在他最絕望的時候,西門鶴來了。
他有一張,和司湛北一樣的臉龐,面帶微笑的看着他,告訴他,“你想司湛北,活還是死?”
這個問題,高明根本不需要選擇。
在得到高明迫切的答案以後,西門鶴就讓高明帶着司湛北的“屍體”跟着他走了。
再後來,西門鶴成了司湛北,而真的司湛北,躺在了冰冷的研究所裡。
高明不知道北少能不能醒過來,什麼時候醒,但是哪怕只是植物人,哪怕現在他沒有知覺,也好過當一具冰冷的屍體。
那些傷害過北少的人,高明絕對不會原諒。
而新的北少,恰好,也有這個能力。
“他說是湛北的哥哥,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看高明的樣子,或許比自己,應該要知道的更多吧。
畢竟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男人的來歷,也最先知道,司湛北沒有死。
“不知道。他說他是北少的哥哥?”
高明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你不知道?”
他的回答,也讓百里無憂大吃一驚。
高明搖搖頭,“我不需要知道他是誰,只要他現在做的事情,都是在爲北少報仇就可以了。”
“可是,這次如果不是他綁架項佳琪,或許佳琪……”
“項佳琪,是我抓的。當時她來殯儀館找你,剛好碰上我。”
高明面無表情的打斷了百里無憂的話。
“什麼,是你?高明,爲什麼啊?你知道的,佳琪是無辜的,項黎沉不對,但是佳琪沒有參與小糰子的事情。”
“那又怎麼樣,她無辜,北少不無辜?要不是她哥哥,北少現在會這樣嗎?少奶奶,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敢說自己真的無辜,您敢嗎?”
面對高明的質問,百里無憂啞口無言。
她真的不敢,她不無辜。
如果不是她,司湛北現在還好好的。
項黎沉因愛生恨,說到底,她也是***。
夜衡要殺她,司湛北用腦袋給她擋了致命的一槍,她無辜的到哪裡去?
“我不敢,但是……”
“少奶奶,您別但是了,我知道我自己現在做什麼。您知道,您在做什麼嗎?”
高明說完這話,轉身就走。
“不管我做什麼,您放心,我不會傷害您和等等少爺,不會讓北少傷心。”
不讓司湛北傷心?等司湛北醒了以後,發現大家爲了給他報仇,雙手都沾滿了血腥麼?
本來百里無憂還想和高明商量一下,能不能想辦法,悄悄把司湛北給帶出來,現在看來,他應該不會背叛司湛北的哥哥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涼風吹來,百里無憂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身後一件衣服,忽然蓋在她的後背,帶着男人特有的味道。
“不用了,我不冷。”
百里無憂本能的想要拒絕,卻被後面的人使勁兒按住了衣服。
“無憂,你不用和我這麼客氣。你要是感冒了,我弟弟會心疼的。”
西門鶴饒有興致的看着她,月光下,她的側影,美得不像樣子。
其實他已經站在她後面好一會兒了,就是這女人不知道在想什麼,居然一直沒有發現。
看見她冷得發抖,西門鶴便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她蓋上。
這是不是,雙胞胎感應,纔會影響他這麼做?
本來他也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大冬天的,脫了外套,他也會冷。
“不用了,大哥,反正,他也看不到。”
提到司湛北,百里無憂心裡,特別悲傷。
“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看不到?何況雙胞胎是很神奇的,你不知道,有心靈感應這麼回事?”
西門鶴的鳳眸,深邃的像要把百里無憂淹沒。
“那大哥能不能感受一下,湛北到底什麼時候醒?”
百里無憂淚眼婆娑的望着西門鶴,看着那張和司湛北一模一樣的臉,她真的心如刀絞。
西門鶴微微皺眉,喉嚨有些發緊。
果然是受了司湛北的影響,所以看到百里無憂,總會有種莫名心動的感覺嗎?
尤其是看到她紅了眼眶,爲什麼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保護她,想要幫她擦乾,眼角的淚?
“夜深了,早點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這句不解風情的話,讓百里無憂哭着跑開。
西門鶴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
“我那愚蠢的弟弟,你要是再不醒,哥哥我,可能,要把持不住了。”
百里無憂第二天一大早,就陪着西門鶴去了警察局。
項氏集團的千金居然慘死瓏城,還和司湛北有關,哪怕已經封鎖了消息,警局門口,還是圍了不少記者。
他們好不容易坐車直接進了警察局,剛下車,就看見刑峰也在那裡。
“你怎麼也來了?”
百里無憂主動開口問道。刑峰已經不是警察,按道理,這種場合,不需要他來纔是。
“託某人的福,我也是來協助調查的。”
刑峰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犀利的看向百里無憂旁邊的男人。
所以,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司湛北的好哥哥,又做了什麼事情,讓刑峰都成爲,嫌疑人了?
自從把那層窗戶紙捅破以後,他好像更加無所謂,不用在她面前演戲,氣場和之前假扮司湛北的時候,也完全不一樣了。
“佳琪不是湛北殺的,你不要被人利用。”
百里無憂說完這話,也沒有跟着兩個人進去,安靜的坐在車裡,等着司湛北錄口供。
剛坐好,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隱藏號碼,百里無憂想着是不是那些記者打來的,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結果電話又打了過來,還是隱藏號碼。
百里無憂依舊沒理會,這個時候,她實在沒心情接受什麼採訪。
“滴滴。”
電話不響,信息來了。
百里無憂微微皺眉,發現還是隱藏號碼。
現在的狗仔,都這麼喪心病狂了嗎,她記得自己,好像設置了陌生來電,怎麼會有電話信息打進來?
想到這裡,她迅速打開,發現是一個彩信。
上面是一個男人的照片,司湛北靜靜的躺在那裡,四周沒有了管子,背景也不是昨天看到的。
“你是誰?你想幹嘛?”
百里無憂慌忙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