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可能的。你都沒死，我怎麼會死？”
司湛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明明一槍，打爆了你的頭，你怎麼可能還活着？”
夜衡驚訝的看向司湛北的頭部。
他的額頭，確實有中槍的傷口，可是，好像哪裡不對勁兒。
一個人如果子彈穿過了頭，真的還可以活下來嗎？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不能解釋的。以前我們兩個，不是好的跟親兄弟一樣。結果，你還不是想殺我？”
司湛北這麼一說，夜衡臉色有些蒼白。
在殺司湛北之前，他滿腦子，都是仇恨。
殺了司湛北以後，他滿腦子，確實兩人以前，開心的日子。
如果不是命運弄人，其實，他也不想對自己曾經的兄弟下手。
可是因爲司湛北，害得夜衡家破人亡，這個仇不共戴天，他既然活下來，就必須報仇。
在被警察逮捕以後，夜衡並沒有請律師，一直保持沉默。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
當突然完成一個大心願以後，心裡就會很空，腦子也很空，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幹些什麼了。
坐牢或者判死刑，夜衡都不在乎。
然而卻沒有想到，司湛北居然，活着來看他了！
“你也說了，是以前。我又何曾想到，我的父母，我們夜家，都會因爲你，毀掉！”
夜衡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他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沒想到，司湛北居然沒死。
那他做這麼多，到底爲了什麼？
“因爲我？我做錯了什麼，夜衡，麻煩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司湛北直接衝過去，抓住了夜衡的衣領。
做錯了什麼？錯在，司湛北根本，就不應該出生。
但是夜衡什麼也都不能說，只能冷冷的看着他。
“不說是吧？夜子塵的命，你不想要了？”
一聽到這個名字，夜衡的眼裡露出三分驚恐。
“你少在這裡詐我，我弟弟不可能在你手裡。”
“對，他當然不在我手裡，因爲，他早就被我家裡人抓起來了，不是嗎？”
“你在說什麼？你們司家，什麼時候有本事抓我弟弟！”夜衡臉色有些難看。
“我什麼時候說了是司家？夜衡，你都敢殺我了，怎麼不敢告訴我，你爲什麼殺我的原因呢？”
司湛北一邊說，一邊鬆開了夜衡的衣領，擡手輕輕給他整理胸前凌亂的皺褶。
“司湛北，你在說什麼？你已經問過你家老不死的？”
夜衡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額頭還是開冒冷汗。
他原本是篤定，司湛北不會去問他家老不死。
也確信，那個老傢伙不會告訴司湛北當年的事情。
卻沒有想到，司湛北還是知道了。
“你幹嘛這麼看着我，你不是一直很想我知道爲什麼，我們兩個會反目成仇嗎？我現在知道了，你不應該開心纔對？”司湛北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夜衡，好看的鳳眸裡，露出三分譏諷。
“你到底是誰？”
爲什麼眼神，和以前的司湛北，完全不一樣。
明明是同一張臉，卻讓夜衡都感到無比的陌生。
“你是看到我還活着，太高興了嗎？我今天來，可不是和你敘舊的。”
“那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
夜衡很快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你在我眼裡，本來就已經是個笑話。我只是想告訴你，把項黎沉供出來。這次綁架小糰子，他也有份。”
“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夜衡不滿的皺眉。
現在的司湛北，渾身上下，都是邪惡。
雖然夜衡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司湛北的口氣和眼神，和以前，真的有些不一樣。
偏偏，他又說不出，是哪裡不一樣。
因爲死裡逃生，所以也和他一樣，心態變了嗎？
“如果你不想，你們夜家斷子絕孫的話，就乖乖聽話！何況和警察合作，不是一個良好市民，該做的事情？我記得你以前，可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叔叔阿姨，也一直以你爲傲。”
“閉嘴，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提他們！”
夜衡的情緒，瞬間失控。
要不是因爲司湛北，他的父母，怎麼會死！夜家也不會衰敗。
所以的一切，都是司湛北害得！
“我怎麼會沒資格呢？我可是，間接害死他們的兇手，你最恨的人，我不提，誰提？除了你，所有人，都以爲你父母的死，你們夜家的衰敗，是意外。”
“混蛋，我要殺了你！”
夜衡激動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剛動，司湛北便一腳，把他踹在了地上。
“你今天的早飯，我已經讓人給你加了東西。難道你沒有發現，你渾身沒勁，腦子很沉嗎？”
司湛北得意的笑了。
他緩緩走到夜衡面前，一腳踩在了他的頭上。
“夜衡，你要搞清楚一點，我不是來找你談判的，我只是用你弟弟的命，威脅你而已。你知道，我向來沒有什麼耐性，何況你這裡，還欠我一顆子彈。”
司湛北擡手指了指額頭的傷疤。
“我要是不答應，你能拿我怎麼辦？”
夜衡真的不甘心，他千算萬算，甚至親自開槍，看着子彈從司湛北腦門穿過。
那一抹鮮紅，在他眼前綻放，開出復仇的花朵。
明明是那麼悽美決絕，爲什麼司湛北，還沒有死！
“那你弟弟，就會死罷了。你們兩個螻蟻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而且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背後，還有人指示嗎？”
司湛北輕蔑的冷哼一聲，把腳移開，轉身就走。
“我只要走出這個門，就是你弟弟的忌日。夜小晚不過是你們夜家的養女罷了，你唯一的親人，只有夜子塵。看來他也要被你這個不爭氣的哥哥，親手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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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司湛北一步步走到門口，伸手開門。
“我答應你，供出項黎沉。不過你要保證，絕對不會傷害我弟弟！”
“呵，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和我講價還價麼？”
司湛北頭也不回的說道。
背後的勢力，蠢蠢欲動，遊戲，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可惜自己愚蠢的弟弟，現在還躺在，冷冰冰的實驗室裡。
“司湛北，你要是不快點醒過來，你老婆，可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