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鳳，你不要欺人太甚！”
初瑞雪壓低聲音，拉住了方明鳳的手腕。
“小雪，你怎麼回事？我來看看我的外孫，你不領情就算了，怎麼還直呼長輩的名字呢？”
方明鳳滿是委屈。
“你有半點做長輩的樣子嗎？我還沒出生，你就害我媽難產死了，後來搶了我的身份，一直在家裡針對我。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不要跟我拐彎抹角。你也是當媽的，你知道媽媽爲了孩子，什麼都做出的來吧？”
“你這話，我就愛聽了。我也是爲了我們家薇薇啊。她被司湛北逼得不敢回國，你知道國外的開銷，有多大吧？自從你爸死了以後，你爺爺的公司也搖搖欲墜，根本入不敷出。我都快要撐不起了。”
“說吧，多少錢？”初瑞雪就知道，無理取鬧，必有所圖。
“五千萬。”
“什麼，五千萬，我哪裡那麼多錢？”
初瑞雪氣得心都在顫抖，方明鳳和初紫薇果然是親母女，一開口，就是五千萬。
“你沒有，司湛北有啊。其實算起來，我也是你們半個岳母吧？你們結婚以後，都沒有好好孝敬過我，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方明鳳嫌棄的理了理頭髮。
“阿姨，你說這話的時候，臉不會紅嗎？你別以爲我不知道，爺爺給了你多少聘禮。”
司湛北娶老婆，本來就是兩家長輩的意思。司老爺子看在他和初衛國那麼多年的交情，也給了方明鳳很多聘禮，想讓她拿來度過初氏集團的難關。
“那聘禮是司老爺子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給的，和你們夫妻兩個又沒有關係。何況你走了五年，不知道現在生意有多難做，公司一直在虧損。司老爺子給我的錢，我都拿去填補公司的虧空了。”
方明鳳一臉悲傷，好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行了，別演戲了。我沒有那麼多錢，一千萬。”
上次司湛北給她的錢，初瑞雪還沒有用完。
“一千萬，打發叫花子？初瑞雪，我告訴你，我給你三天時間，要是三天以後我見不到錢，那到時候，可能就不只是我一個人來這裡見我大外孫了。或許，他的爸爸啊，太爺爺，大伯什麼的，都會來。”
方明鳳丟下這句威脅，一把甩開了初瑞雪的手，揚長而去。
“少奶奶，您沒事吧？怎麼您阿姨也在，她沒有爲難您吧？”
茉莉從一開始初瑞雪去初家的時候，就一直跟着她，知道少奶奶的那個繼母，對初瑞雪一點都不好。
“沒有，茉莉，我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
初瑞雪疲憊的回到家裡，思前想後，這錢還是得給。
她太瞭解方明鳳，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如果不給她錢，她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問題她現在只有一千萬，哪裡去拿四千萬？
找夜子塵？她拿什麼還？把她賣了，恐怕都抵不過零頭。
找司湛北？似乎是唯一的出路，可是她用什麼理由呢？
整個下午，初瑞雪都處於焦躁的狀態，後來司湛北迴來以後，她好幾次想要開口，但是話到嘴邊，又卡在喉嚨，什麼都說不出來。
“有事？”
捱到上牀，低沉的聲音，主動問了起來。
司湛北看到今天初瑞雪一直欲言又止，胃口也很小，就知道她有事。
“嗯，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就是，我想找你借錢。”
初瑞雪說這話的時候，低頭不敢看司湛北的眼睛。每次開口找他拿錢，初瑞雪都覺得特別難爲情。
“多少。”
“四千萬。”
司湛北玉眉微皺。
“我明天開支票給你。”
“什麼，你答應了？”
初瑞雪這下有點不淡定，她糾集了一個晚上，腦海裡還想着要是司湛北拒絕她，或者逼問她要這麼多錢，她該怎麼回答。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答應了。
“不然呢，你希望我拒絕？”
司湛北這麼一說，初瑞雪只能傻笑。
“當然不是了。只是我以爲，你會問我點什麼。”
“你要怎麼用，那是你的事情，不過既然是借的，我應該收點利息，你覺得怎麼樣？”
男人英俊的臉龐，露出一絲壞笑。
她能怎麼樣？除了說好，還能拒絕嗎？
“當然好了，不知道，你想怎麼算利息呢？”
初瑞雪露出討好的微笑，要是司湛北跟她算高利貸，那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還了。
“你覺得你現在，能給我什麼？”
司湛北狹長的鳳眸，開始在女人身上游離。
眼下初瑞雪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真絲睡衣，纖細的鎖骨，若隱若現，肚子雖然微微隆起，露在外面的雙腿，倒是迷人的緊。
“我，我幫你按摩。”
初瑞雪一下明白男人的意思，司湛北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血氣方剛，自從她懷孕以後，他已經很剋制了。不過讓她說的話，她真的有限難爲情。
“按摩就想當利息，你的手鑲了鑽石嗎？”
司湛北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一本正經的反問。
“全身按摩的那種。”
初瑞雪的聲音小若蚊子。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我說給你全身按摩。”
“什麼，不穿衣服？”
“不是啊，我沒說。”初瑞雪臉，耳朵，脖子，紅成一線。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按摩？”
“司湛北，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耳朵聾了？”
初瑞雪忍不住低吼。
“哦，不想借了？好吧，你自己說的。”
司湛北和她完全不在一個頻道，淡然的點頭轉身，走向浴室。
“我借啊，你別走。我說的是給你按摩！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不穿衣服的那種按摩！”
一聽這話，男人這纔回頭。
“那還不快點，我不喜歡等人。”
該死，又被司湛北給套路了！
初瑞雪心裡憋屈，可是人窮，志短！誰讓她懷孕以後，一心只想着保胎，司湛北也不讓她上班，現在她真的一點收入都沒有。
等把肚子裡的小傢伙生下來，她一定要好好工作，發奮圖強，爭去早點把這賬給還了！否則司湛北一不高興就收利息，她可怎麼辦？
初瑞雪邁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朝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