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如同一隻飛蓬一般落在自己的頭頂,手中握着森冷的匕首,在日光下閃爍着藍色的光芒。
歐陽清月心頭一驚,這匕首淬了毒藥,來人竟然要置自己於死地?
歐陽清月順勢一滾,險險的避開了那一次突襲。然而,一人動,十人動,一衆太監立刻蜂擁着涌動了上來,手裡都或多或少了拿了東西。
歐陽清月心裡慌亂,可是身體卻沒有片刻遲緩,她用力推開一個體弱的小太監,那小太監頓時往後蹬蹬蹬退了十幾步,腳底不穩,啪一下壓倒了一大片太監。
這些小太監,多數是年少時便被淨了身,體力遠不如正常男子,此時,更加比不上拼了命的歐陽清月。
歐陽清月見太監倒地,包圍圈頓時缺了一大個口子,毫不猶豫的朝着那個缺口躥了出去。
歐陽清月來不及想是誰想殺死自己,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快快跑到皇太后的慈心殿去。
歐陽清月沒有跑出去幾步,一衆小太監又追了上來,眼看着就要追上歐陽清月。
歐陽清月靈機一動,身形一轉,跑進了那座碩大的假山之內。
假山之內,空間不大,太監們不可能一擁而入,而歐陽清月身形纖細,躥來躥去也是靈活,到佔了很大的優勢,一時間,和一衆小太監拼了個不相上下,形成了對峙之勢。
扔哪兒,彼此卻都知道,這對峙之勢終究不是長髮,歐陽清月雖然可以不被殺,可是一直躲在這假山裡,也不是個長法。而那些小太監更是着急,這個時間,皇上在議政殿議事,自然無暇管顧御花園,可若是散朝,必定路過御花園,屆時,誰也討不了好。
雙方都有心事,不覺得更加加快了速度。
歐陽清月努力朝着假山的最中間縮去,一邊想了辦法,奪了一個小太監手中的棍子,口裡說道:“月兒不知道你們受了誰的意思要置我於死地,可是,現在我們相持不下,必定引來別人,屆時,誰也討不得好。”
一衆太監聞言,卻只是加快了動作,卻沒有一個人出聲。
歐陽清月如此一番試探,知道對方是絕對不會饒過自己,當下也不再多話,只不停的在假山之中尋找着出路。
歐陽清月朝着假山中間跑去,一邊抽空打退身後跟來的人,隨着洞窟的逐漸變小,歐陽清月身後跟着的小太監也越來越少。
歐陽清月快步的朝着前面跑去,忽然看見不遠處有一
抹亮光,頓時來了精神,加快了步伐。
就在這個時候,歐陽清月感覺到腦後生風,她回頭一看,一根棒子眼看就要砸到自己的頭上。
歐陽清月奮力往前一撲,整個人都撲向了那一抹亮光。
歐陽清月縱身躍出了假山之中,整個人如顆炮彈一般直直的撲了出去,然而,歐陽清月卻沒有感覺到預期的疼痛,身子彷彿飄在空中一般。
歐陽清月低頭一看,頓時一聲驚呼脫口而出。
原來,歐陽清月只顧着逃跑,不知不覺間,竟然爬到了假山的高處,她這逃命的一撲,正好是從假山高處的洞口撲了出來。
歐陽清月看着身下荷葉田田,只得緊閉了雙眼。
就在歐陽清月要落入荷塘的一瞬間,歐陽清月只覺得腰間一股大力挽住了自己,隨即,再一次騰身而起,緊接着,歐陽清月聽到一個溫和的聲音問道:“月兒,你沒事吧?”
歐陽清月緩緩睜開眼睛,卻見西門飛軒正含笑的看着自己,只是那笑意停留在眼角,卻沒有洇進他的眸子裡。
“皇,皇上……”歐陽清月結結巴巴的喊了出來。
西門飛軒溫柔的說道:“沒事了,朕命人送月兒回上書房。”
歐陽清月急忙說道:“月兒,想去給太后請安。”
西門飛軒淡然的說道:“月兒纔回國,如今又驚嚇過度,還是先休養好了身子再說。”
西門飛軒說着,不由分說的要將歐陽清月送回上書房,走了一半,會然回頭對貼身的太監吩咐道:“這幫人,給我綁了,等候審訊。”
歐陽清月偏頭看去,一衆小太監都瑟瑟縮縮的跪在地上。
歐陽清月不由得嘆了口氣,西門飛軒聞聲,低下頭道:“都是朕不好,讓月兒受驚了。”
歐陽清月擡頭看着西門飛軒,卻又聽他道:“可是月兒也有不對,好端端的,你爲什麼跑出來呢?”
歐陽清月低着頭,知道今日定然是別想跑了,便說道:“月兒想去給太后請安。”
不知道爲什麼,歐陽清月本想告訴西門飛軒,西門展飛應該沒死,可是,話道嘴邊,卻又忽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想了半天,歐陽清月也才說了這麼一句。
西門飛軒也沒有懷疑,便笑道:“都是朕沒有考慮周全,月兒定然是一個人呆在上書房悶了吧?”
西門飛軒說完,也不管歐陽清月是否聽進去,又自顧自的
說道:“這幾日,朕有幾件事情急需處理,可能會冷落月兒,不過,待忙過了這幾天,朕一定會給月兒一個驚喜,屆時,朕也就可以天天陪着月兒,好好與月兒纏綿。”
西門飛軒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聲音異常的低沉,一絲情慾頓時涌動了起來。
歐陽清月詫異的擡頭看着西門飛軒,說道:“皇上,月兒,月兒可是您的皇嬸。”
西門飛軒聞言,壓低了聲音笑了出來,問道:“真的是皇嬸嗎?據朕所知,月兒可還是黃花閨女,你與皇叔,可並未行夫妻之實不是嗎?”
歐陽清月想起西門展飛,頓時臉頰一紅,說道:“即便如此,月兒名分上也是皇嬸。”
西門飛軒聞言,淡淡一笑,說道:“不說這個了,月兒,你好生在上書房歇着,朕還有些事,處理完了立刻回來。”
歐陽清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西門飛軒在說這句話時,整個人彷彿散發出了異常冷冽的殺氣,就連周圍的空氣,彷彿也因此而冷了幾度。
歐陽清月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西門飛軒感覺到了,便笑道:“看月兒可還敢亂跑?一會兒着涼了,可就麻煩了。”
歐陽清月低垂下頭,一顆心撲撲亂跳,只覺得眼前的西門飛軒,彷彿不再是從前的西門飛軒,那份霸道,那份話裡有話,只讓歐陽清月覺得異常不安。
西門飛軒將歐陽清月抱回上書房裡間的塌上,吩咐道:“派人守在門口,免得那些宵小之徒又想圖謀。”
西門飛軒吩咐完,才凝視着歐陽清月道:“月兒這一次不怕,好好休息,朕很快就回來陪你。”
歐陽清月只得木訥的點了點頭,一顆心卻早已在算計着等西門飛軒走了,自己要怎樣逃出去。
而歐陽清月卻不知道,西門飛軒這一走,早已將她的命數,定了下來。
西門飛軒帶了那十幾個小太監,押了皇后來到皇太后宮中,證據確鑿,皇太后也沒有辦法再偏袒皇后,只得仍由西門飛軒處置皇后。
西門飛軒冷冷說道:“皇后如此心狠手辣,罪該萬死。”
皇后倨傲的立着,也不求情。倒是皇太后見狀,嘆了口氣,說道:“皇后縱有千般不是,也終究與皇帝夫妻一場。”
西門飛軒聞言,轉頭看着皇天后說道:“要赦了皇后死罪也可,但求母后答應兒臣一事。”
皇太后挑眉問道:“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