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西門展飛手下的保密工作做的都很到位,董翔琴沒有得到絲毫線索,就是覺得西門展飛最近似乎越來越忙了。
一方面她希望西門展飛能夠真正成爲軒轅國的國君,可另一方面,她已經有些放不下手中的權力了。若是西門展飛成爲了新君,那麼她這個監國的任務也就到此爲止,失去了存在的價值,這令她很是恐慌。
幸好,西門展飛並不親自出面,而是隱匿於幕後,她雖然不明白此舉何意,可是念在西門展飛有金色龍鳳匕首是軒轅國國君的後裔上,她也就不多說什麼。
況且,這樣也遂了她的心,何樂而不爲?權力這個東西沾染的久了,會讓人慾罷不能。
西門展飛在歐陽清月的屋外停下了腳步,這次歐陽清月聽到聲音立刻就推門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西門展飛,儘管他帶着面具,她也一眼就認出了他,況且,在這裡沒有第二個人戴面具,她牽起一抹笑,“鵬兒,我就知道是你來了。”
西門展飛一怔,遲疑的喚了一聲,“清月。”從見面到現在,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歐陽清月雖然不是很滿意他這樣稱呼自己,可是畢竟願意跟她交談了,之前的冷漠態度一度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歐陽清月笑問道,她很想知道這位冷漠的盟主會怎麼回答自己,可別說是經過,這也太假的藉口了。
西門展飛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隨口扯了個謊,“恰好經過。”他纔不會說是因爲心裡總想着歐陽清月,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裡。
歐陽清月心中暗笑,面上還掛着得體的微笑,“即是如此,不如進來坐坐。”
西門展飛點了點頭,就向歐陽清月走來,心裡猛地一驚,他不是應該拒絕然後離開的嗎?怎麼會答應了她?
見西門展飛答應,歐陽清月很是欣喜,她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想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她的鵬兒,必然要交流過才能知道,況且,他失憶後變化這麼大,總要着眼於細節才能做出準確的結論。
“請坐。”歐陽清月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西門展飛什麼都沒說,在桌邊隨意的坐了下來,要知道,這可是他的房間,如今卻被眼前這女子反客爲主了,當真是哭笑不得。
歐陽清月在西門展飛對面坐了下來,給他倒了一杯茶,這幾天住在這裡,沒想到竟然還有她喜歡的碧螺春,這讓歐陽清月感到很驚奇。
她記得當初剛嫁入王府不久的時候,偶然提起了自己喜歡碧螺春
,結果整個王府上下的茶葉全都換成了上等的碧螺春,無論她走到王府哪個地方,只要想喝茶,就一定會喝到上等的碧螺春,那個傻王爺也因此喜歡上了碧螺春。
西門展飛看着她熟練的沏茶倒茶,此情此景彷佛在哪裡見過一般,很熟悉也很溫馨,不待他多想,歐陽清月就問道:“這應該是上等的碧螺春,你也喜歡這種茶嗎?”
西門展飛點了點頭,他確實喜歡碧螺春,不過是因爲每次喝碧螺春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喝完了以後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少了一塊什麼。
歐陽清月將茶盞輕輕放在西門展飛面前,漫不經心的問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喝它的呢?”這個問題看似無意,其實大有深意。
西門展飛一怔,隨即就回想自己是什麼時候喝到這種茶葉的,可是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所以然,頭也開始疼了起來,便停止了回憶,無奈的搖了搖頭。
歐陽清月黯然,原來他都已經忘了,也或許只是個巧合,這位青龍會的盟主也喜歡碧螺春罷了,可以算是個茶友。
只是看他痛苦的樣子,是想到什麼傷心事了嗎?如果真的是西門展飛,跟她一起喝茶的時光應該是最愜意美好的,哪裡會痛苦了?
“可以不談碧螺春了嗎?”西門展飛問道,提到碧螺春,他就要回憶以前的事情,可是每次回憶,頭都會痛,他想跟她說說話,可是也只想聊些輕鬆的話題。
“好啊。”歐陽清月自然不會反駁,想了想又問道:“你們青龍會一般都會做什麼?”弄清楚這個人的職業內容也是聊天的一大內容,應該不算什麼過分的問題,她還沒問人家婚否,工資幾何呢!
西門展飛面色一冷,直接說道:“這個無可奉告。”他可不會委婉的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歐陽清月被拒絕回答,心裡很不舒服,想了想又問道:“那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的山頭嗎?”既然不說你是做什麼的,那我就問一些擦邊的問題,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再去推測其他的事情,也許會有一些眉目。
“山頭?”西門展飛怔住,感情她把自己當強盜土匪頭子了,不禁看了一下自己,並不像強盜土匪之流啊,不禁皺了皺眉,在她眼裡,他就是個土匪頭子嗎?
可是他要怎麼回答?他已經吩咐下去不讓所有人透露這裡的真實位置,不等他回答,就聽歐陽清月又問道:“你這山不會叫青龍山吧?”她眨着清澈的眼睛望着西門展飛,那樣子甚爲純真
。
如果西門展飛沒有帶面具,歐陽清月一定會看到這個男人臉上忍俊不禁的笑容。
等不到西門展飛的回答,歐陽清月有些急了,追問道:“是不是啊?”這個盟主是怎麼回事,問了這些問題不是無可奉告就是搖頭,要麼就是沉默,進屋到現在說過的話加起來還不超過十個字。
西門展飛猶豫了一下,答道:“是。”現在他還不想讓歐陽清月知道這裡就是軒轅國的皇宮內院。如果她知道的話,恐怕又會惹出許多事端,倒不如就讓她以爲是在青龍山上吧。
打定了主意,西門展飛就閉嘴了,青龍山就青龍山好了。
哪知,歐陽清月又問道:“青龍山在哪兒?我上次來的時候也沒聽人說起過這個山。”她和西門展飛來到軒轅國的時候確實沒聽說過什麼青龍山。
西門展飛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聽歐陽清月抱怨了,“如果早知道環境這麼好,就一定要帶鵬兒來玩了。”她一臉的遺憾立刻就被悲傷覆蓋,西門展飛看着不忍,便道:“這裡離我救你的那處懸崖不遠。”
提到懸崖,歐陽清月的心再一次揪緊,她不知道眼前的“西門展飛”經歷過什麼樣的遭遇才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心疼之餘猛然間反應過來,從開始到現在,她只是一廂情願的認爲眼前這個男子就是她的西門展飛,然而到底是不是還是個未知數,倘若不是,她就是空歡喜一場。
感覺到歐陽清月的悲傷,西門展飛的心隱隱有些疼痛,問道:“你怎麼了?”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情緒竟然被她帶動了,跟着她也傷感了起來。
“沒事。”歐陽清月搖搖頭,有些事是不能跟別人說的,因爲沒有人能夠體會你所有的感受,不能夠感同身受,即是如此,何必惹得大家都不開心?
看到歐陽清月強作堅強,西門展飛不禁爲她感到心疼,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歐陽清月突然盯着他面具下的眼睛,說道:“你可以滿足我一個願望嗎?”
西門展飛脫口道:“你說。”歐陽清月一喜,說道:“讓我再看一眼你的臉。”自從那次見過他的臉後,再次見到,他就這一副帶着面具的鬼樣子,看起來真讓人發愁,各種不舒服。
西門展飛猶豫了一下,就擡手準備取下臉上的面具。
歐陽清月一臉期待的望着他,她只是希望能從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再尋找一些西門展飛的影子。但是,在西門展飛擡手的那一刻,滴血的紅色灼燒着歐陽清月的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