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川用手背揉了揉臉上捱打的地方,他想,在這場遊戲中,他的勝算,又大了些。
www▪тт kán▪C○
雖然,這一刻,柏思雪還是跟厲渢走了,可是,他知道,總有一天,他會親手將柏思雪爭取到自己的身邊,呵護着她。
至於厲渢所說的,柏思雪是他的私人所屬這件事情,他心中卻不免起了一層波瀾。莫非,外界傳說的,柏思雪跪在地上求厲渢包養她,是真的?不過,他轉瞬又釋然,那又如何?
他已經和這個女人接觸過不短的時間了,她的人到底到底怎麼樣,是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他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若那傳聞是真,就只有一個可能。柏思雪是迫不得已。
其實,他從厲渢和柏思雪的交流以及一些細小的方面,完全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氛圍很緊張。他既然說了,他連柏思雪肚子裡的孩子時誰的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乎她迫不得已做的事情。
不過,他的確該做些什麼纔對,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想着,裴音川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神秘的說道:“盧記者,我有點消息,你一定很想了解。”
至於柏思雪,跟着厲渢出來後,內心十分複雜,一邊是對裴音川的歉意,一邊是對厲渢的懼意。
然而,厲渢邁着大步,走的飛快,完全不在乎身後的柏思雪是不是能跟上。
上了車,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雖然討厭尷尬,可是柏思雪卻忽然覺得這樣也許更好些。
而厲渢不斷的加大油門,引擎發出的低沉而咆哮着的轟鳴聲讓柏思雪心裡一緊,不由自主的往後縮着。
厲渢那輛奢華的蘭博基尼在車流中穿梭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發這麼大的火到底是爲什麼。說起來,柏思雪不過是自己的一紙情人罷了,不對,她連情、人都不夠格。當初簽訂那協議,他也不過是爲了羞辱柏思雪罷了,而原因很簡單,只因爲她是柏家人,是柏建業的女兒。
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卻牽絆着他的心,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自己的思緒。他就那樣扔下了手頭的工作,火急火燎的從辦公室裡衝了出來,不顧形象的揍了裴音川,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爲這個女人。
這樣的自己,讓厲渢都覺得很陌生。
“厲渢,你開慢點好麼……”柏思雪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厲渢這不要命的速度,讓她很不舒服,有點頭暈目眩,甚至想吐。
厲渢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她說的話,踩在油門上的腳卻絲毫沒有一點放鬆,速度只增不減。不過,當他眼角的餘光看到身邊的女人似乎有點不適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
本來一臉的慍怒,卻在看見柏思雪臉蛋變的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的時候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心慌驚恐。
“喂,你怎麼了?”厲渢先是緩慢平穩的把車停靠在了路邊,然後轉身問道,雖然仍然板着個臉,可是語氣卻緩和了很多。
柏思雪推開了車門,踉蹌着下了車,她只是想吹吹風,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同時也不想理厲渢。可是她不知道,她心中想的這麼簡單,在厲渢看來卻是另一種意思。
“怎麼,想回去找他麼?”厲渢看着柏思雪一言不發下了車,滿臉的不耐煩,心中剛剛纔壓下去的一絲火氣,又猛然恢復。他就那麼糟糕麼?柏思雪就那麼不屑於和他說話麼?
而柏思雪只覺得厲渢的話很搞笑,她沒有了人身自由,不能決定自己想見誰就見誰,難道也不能決定自己是想坐車還是想走路麼?本來就有些頭暈噁心,加之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去喝厲渢吵架,所以不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只是搖了搖頭,不可理喻的更加快步了。
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看待問題的差別吧,明明只是同一件小事,可是卻偏偏讓此刻的兩個人都不舒服,心裡堵得慌。
尤其是厲渢,見到柏思雪在裴音川面前嬌笑可愛,可是對他卻愛理不理,心下惱羞成怒,幾步衝到柏思雪面前,一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放手。
“厲渢,你有勁嗎。”柏思雪根本無力掙脫。
“我是沒勁,就裴音川有勁!你喜歡他是吧,可是你這輩子都只能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厲渢徹底的發狂了,忽略了柏思雪的不適,也忽略了她的臉蛋上沒有血色的蒼白。
而柏思雪看着實在是讓人不可理喻的厲渢,忽然嘲諷的說道:“厲渢,你不會是嫉妒裴音川,吃醋了吧!”她很少用這樣的語氣和厲渢說話,就算是以前吵架,或者爭論,都的語氣至少是激烈的,不似這般平淡,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了。
的確啊,她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如厲渢所言,她恐怕下半輩子都沒有所謂的自由了,她都說不好自己這算什麼,此刻,她心中,充滿的滿是羞憤,屈辱,傷心……
而厲渢看着眼神中滿是絕望的柏思雪,
有些不忍,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刺耳,本能的,厲渢毫不猶豫的否認:“笑話,嫉妒?吃醋?裴音川有什麼值得我去嫉妒的,因爲你麼?”厲渢不屑的哼了哼,然後接着毒舌道:“柏思雪,你別自以爲是了!”
“自以爲是的是你。”柏思雪眼神中甚至看不出一絲憤怒,有的只是如死水般絕望,緩緩的說道:“厲渢,你根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對,你說對了,我就是要回去找裴音川,因爲在我眼中,你根本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柏思雪這番話說的緩慢而又平靜,可她越是這樣沉穩,厲渢卻越是心焦,只不過,她這番話卻也真的刺激到了厲渢,他先是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柏思雪會這樣說。
一直站在人生巔峰的厲渢,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說他,何況還是一個最應該有求於他的人,只是,下意識的,厲渢卻揚起了手,一巴掌打在了柏思雪的臉上。
他不是氣柏思雪罵他,他此刻腦中只回響着一句話“我就是要回去找裴音川,因爲在我眼中,你根本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一個肚子裡懷着他的孩子的女人,竟然口口聲聲的說着喜歡別人,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受不了。
柏思雪低沉的悶哼了一聲,接着便只是用手捂着臉,不再說話,繞過厲渢,繼續朝前走去。
而厲渢站在原地,忽然就懵了,他剛纔都做了什麼了,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動手打了一個女人,雖然着實可氣,可是畢竟她還是有身孕的人啊。
厲渢轉過身,這一次,他沒有追上前去,只是看着步速緩慢的柏思雪,看着她那纖弱的身影,他卻不知道自己改怎麼辦纔好,這樣讓人手足無措的感覺,真的是很不好。
他如果此時追上去的話,一定可以看到柏思雪,蒼白的臉上,兩道晶瑩的淚痕。柏思雪任由眼淚恣意的流淌,沒有伸手去擦,因爲她怕厲渢看出她的流淚,她不需要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軟弱,那隻會招來更多的無情的嘲諷。
好在此刻街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她的異樣,感受着一陣陣微風,柏思雪祈禱微風能帶走她的煩擾。
厲渢心中暗罵着自己,看着柏思雪朝回公司的方向走去,他攥緊的拳頭一次次鬆開,再握緊,最終,還是不得不鬆開,轉身,上車,把心中的怒氣狠狠的發泄在方向盤上。
難道,他真的被柏思雪說中了。其實,他是在嫉妒吃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