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渢顧不得只穿着一件睡袍,連忙離開臥室朝樓下跑去。
忽然間的心慌,讓厲渢產生了一種害怕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剛纔嚇到她了?這麼晚了,她會不會離家出走?
原本,他是從來不會在乎一個女人是否離開他身邊的,其實,也從來沒有女人會主動離開他。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如此在乎一個女人,是因爲柏思雪肚子裡有了他的孩子麼?好像不是,他擔心的,是那個孱弱而又倔強的女人。
匆忙跑到樓下,直接衝到了外面,可是,不太明亮的夜色下,沒有一個人影。
心慌,像是心裡有什麼東西被掏空了一樣,厲渢覺得自己全身忽然就失去了力氣。
然而,眼角的餘光看到了玄關處掛着的女式風衣,那不正是柏思雪的外套麼。
她沒走?
這個想法從腦中閃過的時候,他就像是個聽到好消息的孩子般愉悅的朝一樓隔間跑去。
推開門,果然看見那個讓他瞬間就安心的女人正穩穩的睡在牀上,緊閉着雙眼,胸口隨着均勻的呼吸起伏着。
這畫面,顯得那麼寧靜,那麼安詳,讓他忍不住靠近,坐在牀頭,接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女人靜好的臉龐。
俯首,在柏思雪的額頭輕輕印上一吻,厲渢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的心情,竟然被這個女人左右。
不再猶豫,厲渢一骨碌鑽進了被子,輕輕的躺在了柏思雪身邊,儘量小心不弄醒她。
感受着她的呼吸,聆聽着她的輕鼾,鼻尖充斥着的都是女人身上若有若無的馨香,沁人心脾。
小心翼翼的伸出雙臂,輕輕將柏思雪攬入懷中,那動作的細緻,就彷彿他懷中的是一件絕世珍寶。
感受着懷中軟軟的,暖暖的女人,他才猛然間意識到,雖然有過不少的女人,可是他似乎從來沒有這樣擁抱着一個女人睡覺。
這種感覺,令人格外安心,這一刻,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似乎白日裡所有的喧囂,所有的勾心鬥角,所有的勞累,所有的世俗,都在這一刻消逝了。
此刻的厲渢,只想就這樣擁着懷中的人兒入睡,在他懷裡的,是他的女人,而他的女人肚子裡,有他的孩子。
這個世界上,還能有什麼比此刻的溫馨更加美好,更加讓一個疲憊的男人安心呢?才一開始,他就貪戀上了這種感覺。
如果,她不是柏建業的女兒,如果,柏建業沒有做出對不起他父親的事情,那麼,這一切會不會不一樣。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身下這張牀,讓他很不舒服,要知道,這間房子原本只是給傭人住的,後來他清退了傭人,但是房間裡的擺設卻沒有變化過。
仔細想想,是該給這個女人換個舒服點的房間了,這間狹窄陰暗的房子,實在不適合他孩子的母親居住。
嘆了口氣,厲渢將女人抱得更緊了些,決定不去想這些事情了。
他很明白,如果這兩個字,是上帝和人類開的最大的玩笑。從來就沒有什麼事情會按照如果的計劃發展,所以,與其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倒不如多想想現實的問題,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他究竟該拿這個女人怎麼辦……
然而,下一秒,懷中的柏思雪大概是被厲渢抱得有些緊了,很不舒服,所以不安的扭了扭身體,企圖調整一個舒服些的姿勢。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不動不要緊,她這一動,她身邊的男人可遭罪了。
因爲,柏思雪無意中,輕輕的摩擦着厲渢身上的某處,原本就不怎麼安分的小厲渢,又開始張牙舞爪的叫囂起來了。
“該死的女人。”厲渢只覺得小腹間頓時一股火起,頗有燎原之勢,在柏思雪耳邊咒罵着,他自己覺得狼狽極了。
想他風光無限的厲少,什麼時候需要在這件事情上忍着,況且身邊還躺着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然而,睡夢中的柏思雪可完全體會不到厲渢的煎熬,更不知道眼下的危險。她睡覺本就不老實,何況此刻還被一個男人禁錮自由,更是不斷的扭動着身體。
“找死!”這兩字,幾乎是從厲渢牙縫裡擠出來的,因爲,柏思雪忽然翻了個身,將頭埋在他的懷中,納蘭輕吐,讓他胸口癢癢的,而那柔嫩的小手,正若無其事的覆上了他的堅挺……
這不是要命麼,厲渢不自覺的便附身噙主了懷中女人的雙脣,緊緊的吸吮,而一雙大手也很自然的劃上了她的脊背,光滑,細嫩。
可是,這能讓厲少止渴麼?當然不行。
本能的,厲渢的雙手肆意遊走在柏思雪的身上,不知不覺間便覆上了她胸前傲人的柔軟,輕揉慢捻抹復挑,只幾下,懷中的女人口中發出一聲悶哼。
這一次,更加刺激了厲渢的聽覺,正要進一步行動時,忽然發現懷中的女人動了一下,低頭,迎上一雙黑亮驚愕的眸子。
“你……”柏思雪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躺在牀上,竟然就睡着了,所以才讓這個可惡的男人有機可趁。
可是,更沒有想到的是,厲渢竟然會來
她的房間,並且睡在她的身邊,還,意圖不軌!
“你什麼你,是你先勾引我的!”厲渢當然知道她接下來想說什麼,所以先發制人。
聞言,柏思雪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似乎還捏着個火熱而堅硬的東西,猛然間意識到是什麼後,猛然鬆手,心虛的看着厲渢,他眼神中的熾熱伴隨着一絲得意,讓她頓時臉紅到了脖子根。
幸虧沒有開燈,柏思雪這麼想着,否則自己尷尬狼狽的樣子一定會被厲渢盡收眼底。
“你幹嘛來我房間?”柏思雪乾咳兩聲,試圖岔開話題,同時摸索着往後退去,想和厲渢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的房間?”厲渢鄙夷的說道:“別說這整個房子都是我的,就連你這個人,都是我的,還有,你大概忘了你的身份,你可是我勉爲其難包養的情人,陪我睡覺貌似是你的義務吧,別以爲逃避我就沒辦法了。”
厲渢這番話,沒有一個詞不在諷刺着柏思雪,她強自忍着這份屈辱,她時刻不敢忘自己的恥辱。
除了忍,她還有什麼辦法,誰讓她遇見的不僅僅是個無賴,還是個惡魔,一個無賴的惡魔,有權有勢,與她有深仇大恨,她只能逆來順受。
就是因爲強烈的復仇意念,才支撐着她剛纔從厲渢的臥室奪門而出後沒有直接逃離嗎,在做了一番激烈思想鬥爭後她還是選擇了老老實實的回到了房間。
此刻,她沒有再說話,她知道說再多也無益。
所以,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她轉過了身,背對着厲渢,閉上了眼睛,緊咬着嘴脣,告訴自己不要哭出來。
厲渢感覺到了柏思雪似乎有什麼不對勁,以她的性格,不是該和他爭吵,罵他麼?怎麼她忽然轉性了?
不過他並沒有過多的停留在這個疑問上。
忽然站起來,將女人攔腰抱起,大步朝樓上走去。
此刻的柏思雪,身體繃得很緊,像是一根緊繃着的弦,這讓厲渢不禁眉頭微皺,心中很不爽,不過他沒有說什麼,畢竟懷中的女人已經開始順從了,這不是很好麼。
重新躺在他那張高檔的大牀上後,柏思雪忽然開口,帶着哭腔:“厲渢,我懷孕了……”她的意思很明顯,語氣還帶着幾分請求。
“我知道。”厲渢有些不悅,但卻耐着性子說道:“我只是抱着你睡覺而已,什麼都不做。”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不過,老實點,別亂動!”
說完這句話,他倒是真的沒有再侵犯她,只是抱着她,沉沉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