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月將吹風調到低溫,手指插到他的發間,動作細膩溫柔,墨宸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光潔而飽滿的前額,兩道濃眉斜插鬢角,長長的睫毛濃密的蓋在眼瞼,投下一片陰影,就像蜻蜓掠過水麪的投影,朦朧着美麗。沒有了冷漠的笑意,沒有了犀利蕭寒的目光,映入宛月眼底的,是一張巧奪天工的俊顏,有着女人般細膩光滑的皮膚,有着男人堅韌的輪廓。說到底,墨宸若平和下來,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看着這個變着法子折磨自己,又奪去了自己貞操的男子,居然,恨不起來了。說到底,墨宸也是受害者,自己也是受害者,宛星也是受害者,理智不清的媽媽也是受害者,那麼,到底誰是導演了這場悲劇的罪魁禍首?是已經去世的墨叔叔嗎?還是那個女人——墨叔叔的妻子,墨宸的媽媽、、、、、不,不是墨叔叔,不是墨叔叔!
內心中一遍遍呼喊着,宛月又鑽進牛角尖了,她痛苦的搖着頭,忘了身旁小憩的雄獅,不小心扯到了他的頭髮。
“你在做什麼?”
墨宸漆黑的眸子如吞噬一切生靈的黑洞,慢慢張開。
“我?哦,主人,頭髮已經吹好了,請主人休息。”
宛月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指剛剛犯了錯,還以爲是自己發呆被墨宸見到了,不慌不忙,柔聲回答。
不知爲什麼,看着如此卑微,委曲求全的宛月,墨宸心裡不由得煩躁。此時的宛月,就像一隻被扒光了刺的刺蝟,讓人看着極不舒服。尤其是,自己竟然剛剛在她吹頭髮時,會卸下所有武裝,身心放鬆。這種情況,是墨宸一定不能允許的。於是,手指捏住了宛月的下頜,逼迫她仰着頭,而他,居然喝了一口酒,另一隻手從後面扳住宛月的頭,一低頭,將一大口冰酒喂進她的口中,因爲沒來得及嚥下就全數流進氣管,宛月被嗆得連聲咳嗽起來,一張臉因爲劇烈咳嗽而漲的通紅,整個身體像風雨中的落葉,瑟瑟發抖。
“真醜!”
墨宸厭惡的撇撇嘴,吐出兩個薄涼的字,起身走到牀邊,鑽進了被子,然後背對着宛月睡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安靜的房間響起了輕微的鼾聲,直到確定墨辰睡熟了,宛月這才慢慢起身,一點一點蹭到沙發上。別說是跑到牀上去睡覺,就是在沙發上也是膽戰心驚的,因爲墨辰有潔癖,他從來不睡在沒有換過牀單的她的牀上,更別說跟自己同牀而眠。她在他,只是一件解決生理的工具,只是一個復仇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