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別人的孩子?”
宛心如眼直勾勾看着前方,嘴裡重複着宛星的話。她突然看到一個奇怪的畫面:
一個女人,奄奄一息的躺在牀板上,八個月大的孩子趴在她的身上,小腦瓜蹭着她乾癟的胸脯,找不到吃的,哇哇哭了起來。她握緊她的手,求她收養孩子、、、、、
宛月!
宛心如猛然清楚了,就像是誰說給她聽了似得。她記起有關宛月的一切。
“媽媽,你怎麼了?你別嚇小星啊!”
“心如,心如。”
宛星和林有志的呼喚讓宛心如清醒過來,她憂傷的看着兩人,目光又落到宛星身上,淡淡的問孩子是誰的。
宛星搖頭。
她也不知道是誰的。
“苦命的孩子!”
宛心如閉上眼睛,咕嚕嚕的淌下一串淚來。
宛月悠悠的醒過來,打量着所處的房間,不,應該說是一個地牢。
光源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剛好能看到近處的物體, 四面都是黑漆漆的牆壁,沒有窗戶,只有一扇厚重的石門。
這是到了陰間嗎?
宛月記得自己失魂落魄的從電話亭出來,不知道要去哪裡,茫然的走着,剛要穿過馬路,突然一輛黑色尼桑停在身側,下來兩個黑衣人,捂着她的嘴就上了車,之後好像自己就昏迷了,什麼也不知道。
照這樣來說,這裡並不是陰間,也不是墨宸帶她來這裡。
因爲墨宸說只要跑進酒店東北方的一條街道,就會有輛普通的的士等在那裡。
可是,她不想去,她想要去一個沒有人能認識的地方,平安的生下孩子。
奕梓坤從監視器看着震驚的宛月,微微揚眉,這個女人總能給他意外。換做別人,早就大喊大叫,嚷着放出去,她倒好,先是四處打量,然後又盤坐着‘冥想’。
“噗哧!”
雲熙不由得笑了,調侃道:“你好像遇到一個比我還冷靜的女人了。我看,還是放她出來吧!梓乾已經放棄追回她,願意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而墨宸滿世界的找,很快,他會找到這兒來。”
如果是別人這樣嘲笑,他早就將他扔進了鱷魚潭,可是雲熙調侃,他只能皺皺眉,有些泄氣。
看着丈夫陰沉的臉,雲熙摟着奕梓坤的腰,柔聲說:“她都睡了兩天了,懷着孕,送些食物進去吧。好歹,孩子是無辜的。”
這一次,奕梓坤非常生氣,如果不是雲熙極力阻攔,奕梓乾又表態,只要他能放過宛月,他便會死心於宛月,說不定她早就受到嚴厲的懲罰了。至少,會變成一個0智商的白癡。
奕梓坤望着雲熙,一把摟緊,聲音陰柔低沉:“你說,我堂堂一個血煞閻羅,怎麼就一個菩薩心腸的夫人?”說着,一隻手已經不安分了。
“哎呀,別鬧,還有人呢?”
雲熙看着身後的侍衛,害羞的小聲制止。
“哪有什麼人,我怎麼沒看見。”
立刻那些人幾乎屏住呼吸,將自己當真空。
宛月坐累了,肚子也餓的咕咕叫了,便站了起來,走向石門,砸了兩拳喊道:“我要吃飯。”
除了她自己的聲音,沒有任何迴應。
她又走了幾圈,氣餒的坐回光光的牀板上。
思來想去後,她確定自己是被奕梓坤抓了過來。因爲他不露面,不傷害自己,只是禁錮着,一定是非常氣惱。不,應該是憤怒。想起在醫院他對自己說的話,宛月不由得脊背發涼。
她不想死。
其實,從何墨宸在一起,她就不想死,她還沒有好好享受生活,她還有親人,爲什麼要去死呢?如今,她更愛惜自己的生命,因爲她的生命已經跟一個小天使連接,她自己沒有權利選擇死亡。
不知道奕梓乾怎麼了?
媽媽會不會怪自己?
如果墨宸看到自己沒有如約而至,會不會採取報復?
一連串的擔心突然冒出來,宛月開始覺得焦躁不安。
有誰能告訴她,外面怎麼樣了?
正胡思亂想着,石門突然開了,走進一個蒙着黑麪紗的女人,頭髮順溜的在腦後梳成一個小發髻,穿着過膝的黑裙。眼睛不看着她,只是在她面前放下盤子。一碗米飯,一湯一菜,然後退了出去。
“這位姐姐,等等。”
宛月連忙喊着跑過去。
那個女人卻似乎聾着似地,合上了石門。
吃着簡單卻可口的飯菜,宛月想,以奕梓坤的惱怒,不會這麼‘款待’自己,一定是他的妻子云熙特意照顧自己,想着對自己的好,不由留下兩行清淚,其實,他們對自己真的很好,可是,偏偏傷害了他們最愛最在意的人。
奕梓乾!
一想到奕梓乾,宛月如鯁在喉,突然間沒有了任何食慾,一點不餓了。
勉強扒了幾口,放下飯菜,雙手抱頭,躺下了。
“奕梓乾,對不起。雲熙姐姐,謝謝你的照顧!”
當奕梓坤心滿意足的重新和雲熙站在一起看着適才錯過的視屏,聽到宛月那句細微的喃喃聲時,奕梓坤驚訝的望了妻子一眼。
這個女人,竟然會想到是自己禁gu了她,而且,也想到了能有好飯菜一定是雲熙的安排。
“這個女人,遠比我們瞭解的要狡猾。辛虧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倘若是被那個組織加以訓練,絕不輸於梓乾他們!”
奕梓坤的臉色更深沉了,隱隱的有寒光閃過他的藍眸。因爲只牽掛着梓乾的幸福快樂,他差點忘了,這個女人,有着和墨宸一樣的血型,而且,一百多號人中,唯有她的血可以直接輸入墨宸的體內,沒有任何排斥。
太可怕了!
如果她被暗界利用對於梓乾墨宸,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