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對卡車司機失蹤事情的疑惑,警察先詢問了林寒事發時的情形,又將事故現場的照片給拍了下來,隨後又叫來了兩個同事,簡單的交接以後,林寒就被另外兩個警察先帶回警局訊問,而先來的兩個警察則留在原地等着卡車司機回來,順便處理現場。
畢竟S市是中國最繁華的城市之一,大街小巷上簡直是處處都是人,事故發生的十字路口又是人流量較爲密集的區域,這麼兩輛車子橫在路中間確實嚴重影響了交通,必須儘快處理。
沒有看到卡車司機出現,林寒心裡已經有了一些不妙的預感,隱隱的覺得這次的交通事故不是那麼簡單。
在警局簡單的做了陳述以後,林寒就藉着去上廁所的機會給他的幾個朋友打了電話,讓他們找人立刻將他先保釋出去,至於以後的事情,那也得等確保孫豔茹的安全之後再說。
卻說這邊廂林寒被人莫名其妙的給整得焦頭爛額,那邊孫豔茹已經後知後覺的發現出租車司機走的根本就不是往希爾大酒店的路!
看着前面公路上的車子越來越少,看着路旁越來越荒涼單薄的場景,孫豔茹的心漸漸的提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識的一隻手抓住了車門側邊的扶手,努力壓制住驚慌的情緒,故作鎮定的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出租車司機哼笑一聲,“小姐,不是你說要去希爾大酒店的嗎?我們現在就是去那裡。”
“你坑我吧?我又不是沒有去過希爾大酒店,怎麼可能在這麼荒涼的地方?我警告你,你立刻讓我下車,不然的話我就報警!”
出租車司機根本就沒有把孫豔茹的話當話,他謔笑着從後視鏡中覷了孫豔茹一眼。
“你警告我?你還報警?好啊,你既然覺得我走錯了路,那你就報警好了,看警察會說是你記錯了路,還是會說我走錯了路。”
孫豔茹聽出租車司機聲音如此鎮定調侃,不禁越發的心慌起來。
她見出租車司機沒有什麼表示,便摸出了自己的手機,在揹着出租車司機視線的地方偷偷的撥打了110,然而等到電話無法撥出去之後她纔想起來一件事情,似乎剛纔她想打電話給莫笑笑的時候就是無法撥出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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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難道剛纔在市區裡信號不好,現在還是信號不好?
孫豔茹敏感的覺得絕對不可能只是簡單的信號不好的問題!在S市這個信號基站到處都有的地方,想要信號不好都不可能。
她很快想到出租車司機出乎意料的鎮定之色,心裡大抵也明白了一些什麼。
看來,這個出租車裡絕對裝了什麼阻隔信號的裝置,所以她纔會無法撥出電話!
可是,讓她想不明白的是,她回國至今沒有跟任何人產生矛盾,也沒見有任何人對她有很大的意見,爲什麼會有人費盡心機的想要將她帶出S市呢?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又是想將她帶到哪裡去?
到底孫豔茹這些年也是經歷過不少事情,在明確清楚自己的確沒有辦法求援之後,她努力的進行了心理調整,讓自己鎮定下來。
緊張絕對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只有清醒的頭腦纔可以在關鍵時刻解救自己!
看着車子還在沿着一條荒僻的公路往前開,孫豔茹沉默片刻,再度開口問道:“說吧,你們綁架我的目的是什麼?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面對孫豔茹的疑問,出租車司機謔笑着睨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一徑兒的往前開車。
出租車內再度陷入了沉默。
知道自己沒辦法從司機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後,孫豔茹也放棄了,反正到了目的地之後,自會有人來找她,到時候她也會知道那些綁架她的人是誰,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車子在繼續沿着公路往前開,大約行駛了十五分鐘之後,車子拐入了一條小道,七拐八拐的又是十五分鐘之後,一個小型的工廠出現在孫豔茹的眼前,那廠區裡只有兩座廠房,廠區的空地上長滿了荒草,似乎很久沒有人在的樣子。
等車子進了廠區之後,孫豔茹注意到活動板房製成的廠房上都生了不少鏽,顯然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使用了。
出租車在廠區沒有停留,直接駛進了一座廠房裡,然後就在門口處停了下來。
出租車司機下車時,順便也解除了後車門的鎖,他將後車門打開,伸手一把將孫豔茹拉出了車子。
那司機下手的力氣不小,被拽出車子的慣性使然,孫豔茹踉蹌了幾下才站穩,差點兒摔了跟頭。
“這是什麼地方?”
儘管知道出租車司機未必會告訴她這是哪裡,可是在打量了一番四周的環境之後,孫豔茹還是下意識的問出了這句話。
此時此刻,出租車司機才顯露出一副猙獰的嘴臉,他緩步迫近孫豔茹,獰笑着說道:“什麼地方?當然是好地方。你放心,我們不會拿你怎麼樣,我們只求財不求色,只要有人能將我們要的錢都送到位,就會放你離開。”
“當然……”出租車司機獰笑着搓了搓手,繼續說道:“要是沒人願意給我們錢的話,或者錢款上讓我們不滿意,我們只好……”
他攤了攤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口中卻吐出了陰狠至極的話。
“我們就只好撕票了!”
“有人?你們拿我威脅誰了?”孫豔茹抓住了關鍵詞,沉聲質問着。
她父母雙亡,兒子還小,又是單身離異,綁架她的人到底想拿她威脅誰呢?目前她最親最親的人除了小晨以外,似乎也沒有別人。
難道是有人在拿她威脅小晨?
想到這種可能性,孫豔茹一下子臉色煞白。
小晨從小就有先天性心臟病,爸媽在時就想給他醫治的,但因爲他當時年紀還小,不適合做心臟移植手術,所以就一直拖延着,直到後來做了心臟移植手術,小晨才終於擺脫了這個折磨他多年的病因。
可是,後期換來的心臟怎麼可能會有自己天生的好用?她好擔心是有人在拿她來威脅小晨,雖然現在小晨已經有了莫笑笑,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她纔是小晨生命中最最重要的頂樑柱,要是知道她面臨着生命威脅,小晨會不會舊病復發?
她寧願自己面臨危險,也不要小晨再度受傷。
她緊咬着下脣,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一定要鎮定,只有鎮定了,她纔可以好跟他們講條件。
待得情緒穩定一些以後,孫豔茹沉聲說道:“不用麻煩別人了,你們在綁架我之前,應該知道我父母雙亡而且單身離異吧?所以你們能拿我威脅誰呢?我不妨告訴你們,我自己在國外有公司,我自己也有存款,你們要多少錢你就告訴我,我會立刻讓我的助理給你們打過來。”
聽到孫豔茹說話如此爽快鎮定,出租車司機倒是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謔笑着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嘿嘿笑道:“呦……沒想到你這小娘兒們說話還挺痛快的。嘖嘖……要不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話,我倒是就答應你的話了。”
“替人消災?難道綁架的事情不是你們謀劃的?”
出租車司機爽快的搖頭,直截了當的說道:“當然不是,雖然我們就是幹這一行的,不過沒理由莫名其妙的綁到你身上,你說是不是?這不是一個小娘兒們找上了我們,讓我們給你點兒顏色看看嘛。”
那司機見孫豔茹一副要繼續追問的樣子,又緊跟着說道:“你就什麼都別問了,不該告訴你的我也不會講,該跟你講的也已經跟你說了。至於跟我們合作的那個小娘兒們是誰,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她說她要親自來讓你嚐嚐被人羞辱的滋味。”
說完這些話,那出租車司機又似無意的在那邊嘿嘿冷笑着嘀咕道:“這娘兒們之間真是麻煩,不就是個小事兒麼?還能鬧成這樣!果然老祖宗說的話不錯,女人啊,就是個禍水!”
一邊說着,那出租車司機一邊往出租車的後備箱走去。
孫豔茹緊張的注視着他的行動,不知道他要幹些什麼。同時她的腦子裡也在篩選着可疑人選,到底她是在什麼時候得罪了一個女人,讓那個女人不惜找人綁架羞辱她呢?
出租車司機很快從後備箱裡拿了一捆繩子出來,他獰笑着看向孫豔茹,嘿嘿笑道:“小姐,你說吧,你是要積極主動的配合我呢,還是等着我對你使用暴力?”
孫豔茹爲難的看了一眼那繩子,很顯然,那男人是準備用那個繩子捆她。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着,不想就這樣被人制住。反正那個男人就一個人,這個廠房又那麼大,他未必會逮的住她吧?
然而,很快孫豔茹就絕望了。
就在她往後退的同時,廠房的角落處不知道何時又閃身出來了兩個男人,看那樣子就知道是出租車司機的同夥。
三個男人在,她怎麼可能會是他們的對手?
與其被打一頓,倒不如乖乖就範了。
當然,要是他們敢對她動別的心思,她寧願死都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