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寧遠溫柔地詢問着孟白的傷勢,孟白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病情道了出來。
寧遠微微頷首,“我知道了,我先給你配些外敷的藥,你回去後每天早晚一次,敷之前用熱毛巾在腿上熱敷一下,活絡一下經脈。”
“謝謝寧醫生。”
孟白看着寧遠的面容,語氣真誠地道謝。
她覺得自己能夠碰到寧遠這麼好的中醫,絕對是走了狗屎運,本來以爲自己的腿傷肯定要做手術,到時候傷筋動骨一百天,肯定要吃一番骨頭,沒想到寧遠醫術高超,能夠用中藥偏方爲她保守治療,倒是免去了她的擔憂。
“不用這麼見外,你叫我寧遠就好。”
孟白擱下筆,將手裡的藥方交到了她的手上,“中藥的藥效會比較慢,也許沒有西醫那麼高效,但勝在安全。”
“嗯,我知道的。”
孟白已經做好了長期的準備,“那你以後就叫我孟白好了。”
“好。”
嘴角溢出一絲溫和的微笑,寧遠含笑着點頭。
跟寧遠告辭後,孟白就回了家。
她按照寧遠的吩咐在傷處敷上了藥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着電視。遙控器被她捏的微微發熱,她不斷地換臺,也許是因爲剛纔見到了蕭祁跟杜雅,她這會兒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明明已經過去了思念,但她知道自己沒有真正將那段感情放下。
蕭祁是她從小就喜歡的人,十幾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一絲苦笑,孟白將遙控器放在了茶几上,後背靠在沙發的椅背,緩緩地閉上了眼。
安靜的午後,陽光透過透明的落地窗灑落進來,將她臉上的細小的絨毛都照的一清二楚。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想起,打破了滿室的寂靜。
孟白睜開了眼,掏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猶豫了幾秒後,接通了電話,“喂?”
“你好,是孟小姐吧?”
電話裡傳來了一道有些陌生的女聲。
孟白皺了皺眉,“你是?”
“哦,我是古董店的店長,孟小姐先前不是在我們店裡看中了一副古董字畫麼?我們店裡的員工不懂事冒犯了您,這幅古董字畫就當是我們向孟小姐賠罪了。”
電話裡的女聲聲線溫柔而甜美,“孟小姐,方便告訴我你家的地址麼,我們派人將字畫給您送過來。”
“不用了。”
一想到自己差點因爲莫需要的罪名進監獄,孟白的語氣不由地冷了下來。
“孟小姐不需要這麼客氣,我也想親自跟孟小姐道歉,不然我心裡會不安的。”
孟白斂眸,左手無意識地撥弄着衣服上的扣子,想到明天就是壽宴,她還沒有買好壽禮,於是就鬆口道:“那好吧。”說着,她報出了一串地址。
她沒有問對方爲什麼會有她的電話,想來應該是在警察局留下的資料上看到的。
半個小時後,電話再次響起。
孟白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到了門口,她一眼就看到一個年約三十的女人站在了大門外,手裡捧着一幅包裝精緻的字畫。
她一開始確實看中了這幅字畫,不過因爲營業員態度不好,她就打消了想要買下來的想法。
現在時間比較急,她也沒時間再挑一樣合適的壽禮了。
“這幅字畫多少錢?”
孟白一走上前,就主動開口詢問。
那個女人臉上堆着討好的笑容,揮了揮手,“不用錢,那天是我們店裡的員工的錯,我已經將她開除了,你就將這幅字畫收下吧。”
白送給她?
孟白不喜歡占人家便宜,聞言,考慮了片刻後,道:“不行,你直接開個價吧,我把它買下。”
因爲有人事先跟她交代過應付對策,女人從善如流地道:“三千。”
“好。"
雖然心裡有些疑惑這幅字畫居然這麼便宜,孟白也沒有多想,直接掏錢將字畫買了下來。
轉身離開的時候,她不知道身後的女人悄悄給江墨打了一個電話。
收到消息的江墨很快就打電話給了蕭祁。
“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
“辦的不錯。”
蕭祁微微抿了一口咖啡,舉目眺望着落地窗外的高樓大廈。
蕭氏集團坐落在市中心最高的一棟大廈的頂層,大有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的氣勢。
電話裡江墨用挪揄的口吻道:“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顧慮着什麼,喜歡的就大膽上好了。”
蕭祁扯了扯嘴角哦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你不懂,我之前傷害她很深。”
雖然是誤會,但他從他們的婚禮上離開卻是不爭的事實。
“那你就重新追求孟白好了,我看得出來,孟白心裡還是有你的。”
“希望是這樣吧。”
感情最熬不過的就是時間,霸氣如蕭祁也忍不住有些忐忑。
跟孟白的僅有的幾次見面,她都在逃避他,顯然還是對過去的事耿耿於懷。
蕭祁掛斷了電話,黑曜石一般漆黑的雙眸裡閃過一絲堅定。
不管怎麼樣,對於孟白,他勢在必得。
因爲是要參加壽宴,到時候肯定會有晚會,正如參加壽宴的男士要帶女伴一樣,孟白也急需一個男伴。
她剛回國沒幾天,也沒有什麼認識的男士,腦海裡不經意間閃過了寧遠的身影。
是啊,到時候杜雅肯定會參加壽宴的,她正好可以藉此機會挫挫杜雅的威風
四年前的她像小白兔一樣被杜雅壓得死死的,但是現在的她可不像過去那樣軟弱可欺了。
想到這裡,孟白漂亮的杏眼裡閃過一絲微光。
“喂,寧遠,你明天有沒有空啊,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她直接給寧遠撥去了一個電話。
“什麼事?”
電話裡的寧遠聲音依舊帶着一貫的溫柔跟磁性。
孟白在這頭眨了眨眼,眼裡閃過一絲精光,“我明天要去參加別人的壽宴,你能不能做我的男伴跟我一起出席?”
“明天嗎?”
聽出了寧遠話裡的遲疑,孟白咬了咬脣,聲音帶着一絲可憐跟委屈,“我剛剛回國沒多久,國內也沒有什麼認識的男性朋友,如果我明天沒有男伴的話,我肯定會在衆人面前丟臉的。”
說着,也不等寧遠回答,她看向了自己敷着藥膏的腿,緩緩道:“而且我的腿有點疼,如果你明天在的話,能在一旁看着我一點,如果我腿傷發作,你也能及時幫我治療。”
果然,這話一出,寧遠沉默了片刻,答應道:“那好吧,我明天跟院長請個假。”
“寧遠,謝謝你。”
這一句話是出自她的真心。
寧遠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人,一想到她要利用他來刺激杜雅,孟白心裡產生了一絲心虛跟內疚。
她知道杜雅是一個非常高傲的人,她一定會隱瞞自己離過婚的事情,如果當中拆穿杜雅的假面具的話,杜雅一定會遭受衆人異樣的目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