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樂的視線從那張飄逸絕塵的五官開始一路往下滑,雖然此時寧遠穿了一件襯衫,可是因爲是白色,加上釦子只隨意地扣了幾顆,所以還是可以看到他裡面光潔的肌理。
她一邊看,心裡一邊腹誹着,她畫了那麼多的素描,見了那麼多男人的,可是好像還沒有見過誰有寧遠哥哥這樣的黃金比例——寬肩窄臀,長腿細腰,雖然看起來有些瘦,可是底下卻絕對不弱。他的脖頸修長,每一個部位的肥瘦似乎都恰到好處,既不會瘦一分,也不會有一絲的贅肉,是真真的穿衣顯瘦有肉,簡直完美!
“嘉樂,你可以出去了,我還要穿衣服呢。”寧遠顯然是注意到了傅嘉樂的目光,忍不住還是開口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傅嘉樂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膽大包天地直勾勾地盯到了男人下方被浴巾遮住的部位目不轉睛。
她的臉一熱,卻並沒有立即移開視線,反而是撇了撇嘴,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說道:“你害羞什麼嘛?我又沒有眼,不可能看到你那裡的。”
寧遠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有一種想要仰天長嘆的衝動。
他轉身去了更衣室,想要儘快把衣服穿好。可是沒想到,傅嘉樂竟然也跟着過來,在他的後頭很小聲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麼。一直到更衣室的門口,她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寧遠這纔回過頭去有些無奈地看着她,“你別跟着我了,嘉樂,讓我穿衣服好嗎?”
傅嘉樂一愣,似乎很不甘心地點了下頭。隨即,就聽到更衣室的門被關上了。
傅嘉樂被擋在門外,過了一會兒寧遠就走了出來。此時,他已經換上了一套睡衣。他見傅嘉樂還沒有走,就問道:“你還有別的事情嗎,嘉樂?”
她點頭,問他道:“你那天晚上爲什麼進我的房間?”
寧遠靜默了幾秒鐘後纔會意到她指的是她手燙傷後發燒的那一晚。他走向牀邊,倒了一杯冰鎮的茶,冰涼的液體入口後一路滑過,暫時抑制住了他體內那一股奔騰的和乾渴。
不知道怎麼的,今天看來確實是海鮮吃太多了。他果然是被這個妮子給下了計策,看來以後還真的要多加註意啊。
接着,他就說道:“我答應過你爸爸,要好好照顧你,擔心你忘記擦藥,所以就過去看看你。”可是沒有想到這妮子竟然發了燒,而且怎麼叫都叫不醒、
“這麼說,我身上的睡衣也是你換下來的了?那我豈不是全身都被你看光光了?!”傅嘉樂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想到了自己可是從來都沒有穿
a睡覺的習慣瞬間就想把自己挖坑自埋了。
她突然拔高的語氣讓寧遠一怔,隨即就笑着搖了搖頭,“不是的,我是讓保姆阿姨給你換的,我在外面,什麼都沒有看到。”
果然,這纔是寧遠的行事風格,任何情況下都保持着君子風度。
可是,這個回答,卻是讓傅嘉樂不開心了。
他丫的是眼瞎了嗎?居然無視她、婀娜多姿的身段,讓保姆阿姨親手給她換?
“寧遠哥哥,你是嫌棄我嗎?”傅嘉樂無端端地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讓寧遠也一時間怔愣住,沒有反應過來她是在說些什麼。
傅嘉樂無法忍受這種很明顯的無視,竟然衝動之下沒頭沒腦地就抓住了寧遠的一隻手按向了自己的胸口!
她的身上還是那條絲質的貼身露肩長裙,胸口抹胸的設計隱隱可見裡頭讓人炫目的凝白,觸感絲滑柔軟,又極富彈性,讓寧遠剛纔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又活躍了起來。
寧遠顯然沒有料到傅嘉樂會來這麼一招,他蹙眉下意識地要抽回自己的手,傅嘉樂卻又抓着他的手去觸碰她纖細的腰肢和小翹臀,咄咄逼人地問他道:“這樣,你還覺得嫌棄我嗎?”
“嘉樂,別這樣。”寧遠情急之下猛地將自己被她抓着貼在她上的手抽了回來,可是不料她一下子撲了上來,小拳頭在他的胸口胡亂地捶打着。
“我不管!我不管!你已經把我看光光了,你要負責!”
寧遠傻眼了,一時間哭笑不得。他什麼時候把她看光光了?明明衣服是保姆阿姨換的,現在也是她自己硬是要抓着他的手做這種事情,他可是一直都目不斜視啊。
“我明白了,其實你早就暗戀我了對不對?所以你纔在趁着我睡着的時候偷偷去我房間看我,看我高燒昏迷纔沒有對我下手,而是給保姆阿姨幫我換了衣服。但是其實,你的心裡很希望是自己幫我換的吧?而且,你說過有些事情只能是未來的老公幫我做,所以你想做我老公對不對?”
寧遠聽着這個妮子的歪理邪說,啼笑皆非,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反正她現在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說什麼也沒用。
有些頭疼地捉住了她在自己懷裡扭來扭去的身子,正要說些什麼,傅嘉樂卻是突然安靜了下來,像是被巫婆施了魔法一般定住了身子,僵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
寧遠還以爲是自己的手勁沒有把握好,弄疼了她,結果卻聽到她說,“你頂到我了。”
她的話音一落,周圍的氣氛瞬間就變得微妙起來。
寧遠沒有意料到這個妮子竟然膽大到什麼都敢說,此時臉色也微微發紅了。
其實他應該根本就沒有她說的那麼誇張,只是因爲吃了太多的海鮮而導致了身體異常。偏偏她這個時候又跑過來在他的身上扭來扭去,這才讓他有了生理上的衝動。可是,就算那處有動,卻也不至於頂到她吧?
他是真的開始後悔自己吃了那麼多海鮮了,明明自己就是醫生,平日裡飲食向來注意。可是怎麼今天,偏偏就被這個丫頭給破了戒呢?
“你剛纔對我的身體有反應對不對?那我是不是說對了?你真的是對我有感覺的,你是暗戀我的,對不對?”傅嘉樂微微仰着頭看他,黑亮的眸子蕩着狡黠的光芒。
她就要看看,這個一向對人紳士有禮的翩翩君子,這回要怎麼解釋。
寧遠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輕輕地推開她。可是不料傅嘉樂卻不答應,猛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可是沒想到她的腳下一滑,導致重心不穩,身子直直地朝着後面倒去。
眼看着她就要摔在地上,寧遠及時地拉住了她的一條手臂用力地將她後仰的身子給往回拉。
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到了,傅嘉樂被重新拉回到寧遠懷裡時,一隻腳很慌亂地繞到了他右邊後腳腳跟去了,居然把他也給絆了一下。
結果,兩個人在“噗通”一聲中,雙雙倒地。
寧遠的後腦重重地磕在了木地板上,可卻只是輕蹙了一下眉頭,然後就忙去看着趴在他身上沒打算起來的傅嘉樂,“嘉樂,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傅嘉樂趴着,寧遠看不到她的表情,卻不知道此時她的眼珠子正在滴溜溜地轉着,似乎是在打着什麼主意。
“哎喲!,我好疼!我真的好疼啊,寧遠哥哥,我起不來了……”
聽到傅嘉樂好像很痛苦的聲音,寧遠的神色一驚,連忙去查看,“怎麼了?你哪裡疼?傷到哪裡了?”
“呃,好像是腿!”傅嘉樂心裡一緊,連忙回到道。
可是,或許是因爲這個謊撒的太快,也太緊張,所以她本該捂住腿的手此時卻是捂着自己的肚子。
寧遠有些疑惑地低頭去看,隨即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起來吧,嘉樂。”
顯然,他已經看穿了一切。
傅嘉樂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爲自己的愚蠢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恥。本來想好了可以以此來讓寧遠對自己負責,然後再一通的胡攪蠻纏說不定就可以賴上他了。可是現在,顯然搞砸了。
手忙腳亂地從他的身上爬起來,結果又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襬,人都還沒有站穩就又搖搖晃晃的一副隨時要跌到的樣子。
此時寧遠已經坐起來,轉身又開始給自己倒茶,所以沒有看到傅嘉樂的狀況。
情急之中,她下意識地去拽住了他睡衣自救,卻把他隨意合上的扣子給了,露出裡面一大片雪白剔透的胸膛和精瘦的肌理。
傅嘉樂的面色一囧,尷尬地望着臉色已經又開始發紅的某人,想解釋卻又怕自己越描越黑,索性一句話不說,笨拙地想要去給他扣上鈕釦。可是,她的眼角餘光卻是瞥到了他蟄黑色下的某處,竟然隆起了好大一團,把都頂了起來。
她“哇”了一聲,不自覺地竟然要把手伸過去。可是,她還什麼都沒有碰到,就已經被寧遠抓住了手臂。
“嘉樂,夠了。”寧遠的聲音微微有些沉了下去,眉頭也蹙得。
他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妮子到底是怎麼長大的,竟然沒有半點的矜持和羞怯。別的女孩子碰到這樣的情況不應該是害羞地直接把臉扭過去或者閉上眼睛不看嗎?可是,她居然伸手要去抓!
他不是容易生氣的人,可是看到她這樣的動作,還是有些薄怒。
不知道如果這讓她的父親知道,會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