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的另一邊是茂密的樹林和灌木叢,地面上積滿了一層厚厚的落葉,腳踩在上面,咔嚓咔嚓的響。
跟在席彎彎的身後,南相濡用手捂着自己的半邊臉,小聲嘟囔,“爲什麼我這半邊臉這麼疼……好奇怪……”
轉過身,席彎彎單手叉腰,不滿的皺眉,“你在那嘟嘟囔囔的說些什麼呢在?能不能上點心!”
“對不起,我走神了……”話說一半,南相濡的眼神停留在席彎彎的胸部,緊接着,臉色微微發紅,他咽咽口水,結結巴巴道,“那個,席小姐你……你沒有穿內衣嗎?”
雖說現在已是初秋,可太陽島島上的氣候偏高,所以席彎彎現在僅穿了一件黑色的無袖襯衣。之前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她早已是大汗淋漓,所以襯衣緊貼在身上,讓胸前兩點凸起,非常明顯。
相比起南相濡的慌張,席彎彎倒很淡定,“內衣在你發燒的時候用掉了。”
“啊?”
“啊什麼啊?你發燒的時候,我找不到合適的東西當冰袋用,就把內衣浸溼,放你額頭物理降溫。”
理了理衣服,席彎彎順勢瞪了南相濡一眼,似乎是埋怨他的大驚小怪,然後伸手指着前方灌木叢,道,“我們是從島上掉到山洞裡的,山洞裡面的水是從石頭縫裡滲透出來的,是可直接食用的水,根據地勢,我們應該在太陽島的下方位置。這裡,應該是天然形成的大坑,我們要想離開這,就得穿過這片灌木叢。”
離開?
南相濡張嘴,欲言又止,可在席彎彎的注視下,他還是說道,“你的刀……”
“我會自己回來找。”
“哦。”
“如果沒有其他的問題,走吧,我不知道這段路有多遠,但我知道,這段路要走起來的話,一定會很辛苦。”在席彎彎的眼裡,南相濡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
當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南相濡的父母在國外從事醫療工作,報酬都不低,而且南相濡是在國外出生的,他是外國籍。可在南相濡十八歲的時候,他毅然回國,然後在國內做着和父母一樣的工作。之前他談過一個女朋友,也是從醫的,據說當時他女朋友因工作有機會出國,便就藉此機會留在國外,之後認識了一個外國人,就和南相濡分手了。
南相濡是一個極其斯文的人,不管是和一羣人在外面,還是一個人在家裡面,他做事情都是有條不紊的。他喜靜,閒暇的時候會泡一壺茶一個人靜靜的在陽臺上,一邊看書一邊喝,不管是不是和工作有關,只要是做事情,他就會很嚴謹。
老實講,南相濡是一個無趣的男人,他自己也這麼認爲。
身爲一個大男人,周圍若有人講了什麼葷段子,他聽見的話,會臉紅,會尷尬,會想找個開溜。
知道席彎彎話裡的意思,南相濡也不惱,禮貌笑道,“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添麻煩也沒關係。”席彎彎咧嘴笑,露出一顆可愛虎牙,“因爲我壓根兒不會管你。
”
“……”
……
當辛良人知道南相濡不見了的時候,她懵了大概整整一分鐘。
什麼情況?
席彎彎不見也就算了,南相濡也跟着不見了!
爲了所謂的愛情私奔什麼的,是不可能的事兒。這麼肯定,倒不是辛良人不相信一見鍾情,而是他們倆沒有私奔的理由,在這島上,沒人礙着他們處對象了,也沒人礙着他們打炮,所以,怎麼可能私奔?
難不成,這島上有吃人的小怪獸?
辛良人東想西想,不僅沒有把事情想通,反而越想越糊塗,沒有辦法,她只得去找白九。
雖說是槍傷,可白九恢復的挺好,這不還沒幾天,他就已經在牀上撐着做俯臥撐了。當然,當着辛良人面的時候,白九是不會折騰的,但是隻要辛良人一走,或者何家明那幫子好兄弟在的時候,他就閒不住。
這不,在辛良人一手端一盤水果,用腳踹開木屋大門的時候,白九正在趙言修的幫助下下牀……
下牀?
辛良人瞪大眼睛,疾步衝到趙言修的面前,將自己手中的果盤送到他手中,然後從他受中國接過白九,並且開啓絮叨模式,“你就不能消停一點嗎?你受的可是槍傷耶!多躺幾天,多休息休息難道死啊?那麼大歲數的人了,怎麼一點也不懂事,不知道人常說的,傷筋動骨一百天啊?你捱了兩槍,不說兩百天,一百五十天總該有吧?我告訴你,不能再這樣了……”
旁邊,趙言修啃着果盤裡的蘋果,笑道,“老大,我說讓你不要太着急,你不聽,現在好了,治你的人一來,耳朵開始遭罪了。”
在辛良人的幫助下,白九重回牀榻,聽着趙言修的風涼話,他裝作沒聽見。
收拾好白九,辛良人起身,一把搶過趙言修手中的蘋果,兇道,“我警告你,你要再敢扶他下牀,我鐵定弄的你生不如死!他不懂事就算了,你也跟着不懂事!你知不知道他受傷了,神志可能有些不太清楚,要是因爲你善意的幫忙,造成他傷口的二度創口,回頭因此死翹翹了,你說到時候你是跟他一塊去西天,還是留在地球上整天以淚洗面?”
面對辛良人的說辭,趙言修無言以對。
這都哪跟哪啊?
怎麼他感覺,辛良人才是神志不清的那個?
悄悄的,趙言修朝白九投去求救的眼神,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白九在接收到他的求救信號後,無動於衷!
報復!
刺裸裸的報復!
沒有辦法,趙言修只得向辛良人求饒,“我錯了……”
看在趙言修認錯的態度比較誠懇的份上,辛良人便放過他,然後搬了個凳子坐在白九牀邊,並從果盤裡面拿出一個蘋果削皮,削完皮厚將其切成月牙狀,再將中間的核去掉,然後送到白九的嘴裡。
這一幕,讓在旁邊,拿着一整個蘋果帶皮啃的趙言修,好生羨慕。
“老九!”
何家明推門而
入,手裡拎着一隻野雞,身後跟着寥非凡。
將最後一牙蘋果喂到白九的嘴裡,辛良人擦擦手,站起身來,挑眉,“何家明,你丫不要太過分了!”
看到何家明,辛良人就氣!
之前,寥非凡逮了一隻野雞,本是爲了給白九補身子用的,可在辛良人舀了兩碗走後,剩下的野雞湯,就連渣都不剩了!當時,因爲席彎彎失蹤了,辛良人想着應該是被誰喝了,就沒有追究,結果當天晚上,何家明便拎了只野雞過來找她,說給白九燉湯。
半點情面不講,辛良人直接拆穿他,逮野雞根本就不是爲了白九,而是爲了他自己!早前剩的那半鍋野雞湯和肉,就是被他摧殘了!
詭計被識破,何家明便開始軟磨硬泡,想到多喝點野雞湯對白九的恢復是有幫助的,所以辛良人便答應了他。
可沒想到的是,這才隔了不到一個星期,何家明的嘴,又饞了!
對此,何家明厚着臉皮打哈哈,“嘿嘿,爲了老九,爲了老九……”
辛良人不吃他那一套,“滾邊去!”
這邊,何家明對辛良人死纏爛打,那邊,寥非凡走至白九的牀邊,詢問道,“好點了沒?”
白九點頭,“好多了,可有人偏要拿我當大熊貓養,不准我下牀。
“多休息,不是壞事。”
“我知道,你也是,多休息。”
白九伸手,寥非凡會心一笑,然後伸手將其緊緊握住。
雖然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很是簡短,可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情誼,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到明白的……
一陣鬧騰之後,趙言修提到了南相濡,說好幾天沒看到他了。
然後,辛良人來了精神,道,“對對對!我下午的時候就想和你說這件事,可後來我給忘了。不僅相濡哥哥,彎彎也不見了!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爲只有彎彎不見了,可後來我才知道,南相濡也不見了,而且他倆不見的時間,貌似是一樣的。”
何家明轉轉眼珠子,一臉淫笑,“喲,一起失蹤的?那這就不好說了,指不定這倆人現在在哪風流快活着。”
“不可能,南相濡不是那樣的人。”
聽到寥非凡說的,何家明不以爲然,甩甩手,道,“老廖,這人啊,是會變的。就算南相濡不會變,那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一個悶騷的主?這郎有情妾有意,揹着我們這這羣外人出去浪幾天,不奇怪。”
“拉倒吧你!相濡哥哥悶不悶騷我不知道,但彎彎肯定不會這樣!”辛良人咬脣,糾結了好半天才緩緩道,“我懷疑,他們是出什麼事了。因爲,就算退一萬步來講,事情真如何家明所說的那樣,那彎彎和相濡哥哥走之前,一定會告訴我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在太陽島上,什麼事能導致他們失蹤快一個星期?
大概也是覺察到了不對勁,白九讓趙言修明天一早就帶人去過崗樓那邊去找找,如果沒有的話,就以過崗樓爲中心點,再在周邊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