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良人懶得同他廢話,上前兩步,站在張保羅的面前,“你確定?”
“嘿嘿,你長這麼漂亮,我就算是精盡人亡,我他媽也樂意啊!”
說完,張保羅就伸手朝辛良人胸前抓去,可後者豈能如他所願?揚手一個耳光先扇過去,然後猛踢張保羅的小腿彎。
剛出浴室的那一截,沒有地毯,張保羅就這樣跪在生硬的瓷磚上,痛的他呲牙咧嘴。撿起地上的浴巾,辛良人用其將張保羅的腦袋矇住,然後順手脫下自己的人字拖,得勁兒的朝其腦袋上打。
到底是個男人,張保羅被激怒了,猛地一下站起身來,怒道,“小婊子!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
結果,張保羅爲此付出的代價,是辛良人用他褲子上的皮帶勒住脖子,那力道大的,差點兒就讓他背過去了!
“說,你剛纔見誰了。”
“咳咳咳……我,我沒見誰……”
力道再用上幾分,張保羅憋得臉色發青,他痛苦的哀求,“求你……我錯了,我錯了……咳咳咳,我,我去見KO了,他……他來了……”
KO?
“他來做什麼?”
“找你……”
“找我做什麼?”
“你先鬆開,我快……快被你勒死了……咳咳咳!”
鬆開張保羅,辛良人坐在牀頭櫃上,翹着二郎腿,嘴角帶着笑意,“張保羅,老老實實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不然,你會死在這的。”
這一點,是張保羅失策了。
他一直以爲辛良人是KO的女人,胸大無腦的那種,可是他沒想到,辛良人的身手居然那麼好!看樣子,面對面的單挑,他是不行的,所以眼下,只能見機行事。
“我不知道KO找你做什麼,但是他找我,的的確確是想從我這裡得到關於你的消息。你知道的,KO是那個人身邊的紅人,我不敢得罪,所以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你現在在太陽島上,以及,你幫白九的事,我都告訴他了,對此,KO很生氣。”
摸着被勒至生疼的脖子,張保羅一點點的朝沙發那邊靠近,然後在距離沙發只有一米遠的時候,他猛地撲倒沙發上,從仍在上面的衣服外套裡,掏出槍,對準辛良人,然後惡狠狠道,“哈哈哈哈!KO找你又怎樣?我他媽現在就把你殺了,誰也不知道!”
吧嗒——
摳壓扳機,預期的槍聲沒有響起。
張保羅驚恐萬分的看着辛良人手中的彈夾,咽咽口水,然後結結巴巴道,“那個……那個,那個你聽我解釋,我就是和你開開玩笑……我老實告訴你,KO的確在找你,但他並沒有告訴我找你做什麼……”
眨巴着眼,辛良人淡淡的看着張保羅,可愛道,“保羅叔叔,你說,如果我進房門後沒有把你槍裡的彈夾拿走,那麼剛剛,我是不是就死了?保羅叔叔,我這麼可愛,你都下得了手,你說,你還是不是人啊?”
“我……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求你,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
這話,誰信誰傻子!
房門被反鎖,張保羅被辛良人用繩子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懲罰,就這麼
簡單?
怎麼可能!
辛良人走前,把牀頭櫃抽屜裡所有的壯陽藥,全都一股腦兒的塞進張保羅的嘴裡,還有那什麼神油,全都倒在他的小鳥上,之後還惡趣味的在他嘴裡塞了一個口球。離開房間的時候,還在門鎖上掛了請勿打攪的牌子。
“嗚嗚嗚!”
藥勁兒上來,張保羅下身腫脹的難受,可是他被綁在房間裡,嘴裡塞有口球,連基本的求救都做不到。
果然最毒婦人心吶!
就在張保羅生無可戀的時候,房間的門,居然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一米八九的大黑胖子!俏皮的短髮,肥大的肚腩,騷亮的紅色丁字褲,還有臉上那抹淫賤至極的笑,張保羅瞬間菊花一緊,瞪大雙眼,拼死哀嚎,“嗚嗚嗚嗚!”
“寶貝,我很欣賞你自己把自己捆起來的能力。”
“嗚嗚嗚嗚嗚!”
“不着急,我來了……”
“嗚嗚嗚……嗚!”
……
回太陽島的路途中,辛良人一直都在低頭沉思,她在糾結一件事。
如果真像張保羅說的那樣,KO在找她的話,那麼憑藉KO的實力,怎麼可能會去問張保羅?如果不出意外的是,是張保羅主動告訴KO自己在這裡,所以KO纔會來這裡找自己。而KO來這裡找她最主要的目的,是因爲KO從張保羅嘴裡得知,自己現在和白九在一起。
是,她現在的任務,是抓緊時間和周安訂婚,恢復白鈺月的身份。
如果被未央鼎天知道她現在在太陽島,傻啦吧唧的等白九的話,沒準兒來找她的人,就不是KO,而是未央鼎天。
那張保羅,還真是該死!
回島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鐘了,正好趕上吃晚飯,可辛良人一點胃口都沒有,連食堂都沒去,就直接穿樹林,去到之前白九帶她去的那片海灘。
橘色的太陽正好停歇在海面上,將那一片的海水渲染成極其好看的橘色,周邊波光粼粼,顏色由橘色慢慢過渡成藍色,漂亮極了。這是片沒有被人爲污染過的海域,空氣,是清新帶着些許鹹腥的,天空,是湛藍帶着朵朵白雲的,如夢如幻。
閉上眼,就彷彿置身於夢境中一樣,所有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張開眼,放佛人未醒,還在夢中……
大概,就是因爲身處於這樣浪漫的環境中,所以導致人的思維,有些不清不楚。
“我一點都不想重蹈覆轍,卻偏偏越陷越深,我……我到底是怎麼了?”坐在沙灘上,辛良人將腦袋埋在膝蓋裡,腦袋裡一片混沌。
她能活到現在,是靠未央鼎天,如果她現在爲了所謂的愛情,和白九在一起的話,那就等於她要背叛未央鼎天。先不說這樣做會有怎樣的後果,單憑白九是白家人的這一點,辛良人就不會背叛未央鼎天。
白家,她一定要毀!
如果白九阻攔,她定是連白九一併毀掉!
可事實真有那麼簡單,說毀就毀嗎?
一股酸楚涌上心頭,辛良人擡起頭,腦海中浮現出白九的模樣,眉頭輕皺。
怎麼辦?
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有人來了。
如此大方,一點也不遮掩,辛良人輕而易舉的便喊出了來者的名字,“白九……”
“嗯。”
“什麼時候回來的?”
挨着辛良人坐下,白九抓着她的手,道,“剛剛。回來的時候沒見到你,猜你應該在這,就過來了。”說完,白九還將一個打包盒遞給辛良人,裡面是香辣可口的小龍蝦,目測,是變態辣的。
捧着打包盒,辛良人噘嘴,不滿道,“真是不公平,別人送我鑽石跑車什麼的,我半毛錢感動都沒有感動,你就送我一盒香辣小龍蝦,我居然感動的想飆淚……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別人還怎麼活啊?”
“那些凡夫俗子,能和我比?”
“喲,得瑟!”
稍作停頓,白九情緒收斂變低沉,“我把寥非凡帶回來了。”
“哦,然後呢?”
“他受了傷,明天我再帶你去見他。”
剝着龍蝦殼,辛良人撇嘴,“不讓我殺,不見。”
“竹青的死雖不是你造成的,但你應該知道,你脫不了干係。”
“那我就應該死?”揮舞着油爪子,辛良人有點激動,“是,寥非凡不僅是你兄弟,你倆還是一個戰壕的戰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辛良人算什麼,不過就是一個沒爹沒媽還倒八輩子血黴的人,竹青因我而死,那我就應該死!”
白九皺眉,“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起來也是慚愧,如果這件事的主角不是寥非凡和辛良人,白九早就把這件事處理的漂漂亮亮的。
這件事,寥非凡做的不對,辛良人的確受了委屈,可如果依照辛良人所想,殺了寥非凡,那便是大錯特錯!曾經,白九想說通寥非凡,可是後者執念太重,不僅沒有說通,反而讓他做出更加荒唐的事。
其實這中間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就是寥非凡之所以把竹青的死怪罪於辛良人的身上,全權是因爲辛子衿的那番話。
那番話,直接的肯定了竹青被綁架,不是意外,是蓄謀。
白九不是傻子,他之所以既護着辛良人又護着寥非凡,是因爲他知道辛子衿的話裡面參雜了多少水份。可如果現在就把這件事說出來,辛良人定會不依不饒,她和辛子衿,以及整個白家都抱有極大愁怨,到時候,有些陳年往事會被拉扯出來,依然沒完沒了。
“那你什麼意思?”
“寥非凡是死是活,由你決定。”
“好!”丟下只剩辣椒和小龍蝦殼的打包盒,辛良人起身,將油漬蹭在新買的裙子上,“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後悔!”
伸手,白九拍拍辛良人的頭,語調溫和,“我站在你這邊。”
我站在你這邊?
爲了她,連寥非凡都不要了?
風,揚起辛良人的裙角,露出那朵盛開在腳背上的桃花,美豔無雙。
“白九……”
“嗯。”
“五年前,我喜歡上了你,五年後,我愛上了你。”
白九真的要犧牲寥非凡嗎?
不,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他相信。
他相信,除了將喜歡變成愛以外,辛良人,還是五年前的那個辛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