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憑藉白九的鈔票和態度,辛良人的入學手續,辦的很順利。
京都一中是京都市裡最好的中學,來這裡讀書的,都是家裡比較有錢的,或者成績特別特別好的。至於辛良人,她知道自己兩樣都不沾,所以從到學校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努力的發揚大中華的國粹——
鬥地主!
本來,學校裡的潛規則是,成績不好的學生只要不影響別人學習,且尊敬老師不惹是生非,那老師就會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像辛良人這樣上課打瞌睡,下課鬥地主的頑劣學生,班導簡直想直接發射導彈將其轟到月球上去,好眼不見心不煩。
上課打瞌睡,可以,但你不僅流哈喇子夢話連篇還讓講課的老師閉嘴,是不是過份了?
下課鬥地主,可以,但你出老千讓別人輸到只剩內褲,還連帶一個月的宵夜,是不是過份了?
放學不回家,可以,但你領着一幫高年級學生在學校的後花園裡面逮蛐蛐,然後開展鬥蛐蛐大賽,是不是過份了?
可是,誰敢說?
辛良人雖不姓白,可給她辦理入學手續的人,可是白九!
都說老師有三寶,劃線、重要、這會考,其實還有一樣寶,那就是請家長。
所以,在不幸中的萬幸中,白九出現在了學校的大門口,眼眸陰冷,面容暗沉,因學校老師的邀請有些突然,所以他身上沾着泥點的軍裝,還未來得及換下。
就算如此,白九還是在踏步進入校園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然而此時的教室裡,鬥戰正酣。
“一對兒三!”
“一對兒八!”
“媽的,一對兒二!有能耐,你丫出炸彈!”
“老子沒炸彈,要不起!”
“沒炸彈那就等着輸吧你!”辛良人笑,甩手出一順子,然後緊接着來一對三,手裡還剩兩張牌,便得瑟道,“報雙。”
這把,辛良人是地主,和她打牌的是樓上高年級的兩男的,一個叫童飛,一個叫趙寶成。這倆人都是家裡的少爺,正兒八經的拿錢不當錢看的那種,這一次,他們賭的比較文雅,他們倆輸,合夥給辛良人拿一萬塊錢,反之,辛良人就去學校的禮堂給他倆脫衣舞。所以,在瞧見辛良人手上就只剩兩張牌後,童飛急了眼,立馬甩出手中的炸彈將其炸了,然後也甩出一順子。
辛良人瞧此,面不改色,“老子就不信,你丫手中全是順子對子,沒單牌。”
聽到她這麼說,童飛咧嘴大笑,“那就真是不好意思了,哥哥今兒運氣差,這手裡的單牌,就一張。”話罷,丟出一對四,手裡,還剩一張。
趙寶成也不是傻子,瞧局面這樣,立馬出了一對兒六,“辛同學,看來你今兒個的脫衣舞,是跳定了。”
轟——
站童飛身後,看熱鬧的人開始起鬨,也不知道是誰起得頭,居然整齊的喊着一個字,脫!
然而,在辛良人將手中兩張牌,一起丟出去後,頓時周遭哀嚎一片。
辛良人剩下的兩張牌,居然是一對兒十十!
嘭!——
童飛拍桌子,“你他媽不是說自己手裡是單牌嗎?”
“我什麼時候說自己手裡的牌是單牌了?倒是你,你不是說自己手裡沒炸彈麼?”辛良人笑,毫不避諱的帶着譏諷,“還有,我是有多想跳脫衣舞啊?居然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手裡的牌,是單牌。飛哥,這願賭咱就得賭服輸是吧?所以,掏錢吧。”
童飛不差錢,萬把塊對他來說,小茶一碟,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認輸掏錢,面兒可有點過不去。
起身,童飛笑嘻嘻的把手搭在辛良人的肩上,笑道,“錢,哥哥有的是,但不在身上,要不你放學後陪哥哥去拿?”
“這打牌不帶錢,等於開房不戴套啊!太危險了,不去。”辛良人不傻,搖頭。
“錢不要了?”
“要,幹嘛不要?你是大名鼎鼎的飛哥,有車子房子有面子,這錢,我要是不要的話,你肯定還以爲我看不起你。可是飛哥,真是不好意思,我今晚家裡有事,不能去,要不這樣,飛哥你給打個欠條,明天把錢帶來就是了。”
童飛冷笑,伸手挑起辛良人的下巴,戲謔道,“我硬要你今晚陪我的話,怎麼辦?”
“飛哥,你就是再硬,我也沒法,今晚上我家裡有天大的事兒,不能缺席,否則我也不敢逆你的意思。”
“放學後,我在校門口等你……操!”
話還沒說完,童飛就身子前傾,然後摔一完美的狗啃泥,爬起來後,還捂着因斷了顆牙而不住流血的嘴,嚷道,“誰?誰他媽踹我?出來!”
辛良人倒也不客氣,伸手指着身邊人,“他!”
“你他媽誰啊?知道我是誰不,就敢踹!媽的,這麼大一把年紀了,還穿一網上買迷彩服冒充解放軍!我操你大爺的,能先把衣服洗乾淨再冒充不?你當現在小姑娘那麼好騙啊?我操……哎喲!”
這一腳踹的,好給力!
好帥!
辛良人親眼看到,在白九利落出腳後,童飛便以一種動作極其彆扭,但速度很麻溜兒的詭異形態,非直線的滾到教室最後排的垃圾桶那,然後靠撞牆剎車。
雙手合十,辛良人看着臉色已近乎鐵青的白九,訕笑,“三叔,你來這是路過,還是路過?”
“喝茶,有人請。”
“誰?”
“你班主任。”
“……”
如果此時跟前兒有鏡子的話,辛良人一定能看到自己和古時候的死囚一樣,印堂發黑,大限將至……
“鬥地主,鬥蛐蛐,這都是學校教的?”
一路上,白九半句話都不說,然後到家後,就噼裡啪啦的開起連環炮,“老子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被老師請去辦公室喝茶。媽的,但凡你要有一點是對的,老子也不至於無話可說到那種地步!”
“媽的, 別人早戀藏着掖着,你他媽的但凡有個人追,就恨不得拿一喇叭全校搞宣傳!到最後,搞的追你的人悔的腸子悔青求放過,你還要收人贍養費。我問你,你他媽知道什麼是贍養費嗎?”
“鬥地主,輸了跳脫衣服,還是去學校的禮堂跳。就一搓衣板,跳什麼跳?有什麼可跳的?誰要去看一搓衣板跳脫衣舞? 你他媽究竟知不知道什麼是羞恥!”
“……”
等左一個
你他媽,右一個你他媽結束後,辛良人肚子早已餓的咕咕叫,便趁白九喝水的功夫,扯着他的衣角,小聲道,“三叔,你說完沒?說完了就帶我去吃飯吧。”
放下水杯,白九本想保持嚴肅與怒火,來一句,你他媽還有臉吃飯?
結果,在看到辛良人咬脣故作可憐的的小摸樣後,正欲脫口的話,竟被硬生生改成,“你,餓了?”
“嗯,鬥一下午地主,可把我餓壞了。”
“……”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但今晚上的飯,有些不太好吃。
因爲,吃飯的地點,在白家。
雖然上次辛良人和劉琳姍搞的有些不愉快,但後者貌似就認定白九了,不僅送了衣服,還親自登門賠罪,順道相親。
辛良人不傻,知道她賠罪是假,相親是真,但人指名點姓的要找她賠罪,她要不來,豈不顯得有些小肚雞腸?
來前,辛良人也不含糊,穿了一身碎花短裙,長髮梳成倆麻花辮,然後配人字拖和一漆皮心型小包。雖然未施粉黛,但整個人看上去,竟青春又耀眼,一旦揚起笑顏,就像是三月的太陽般,照的人心暖暖的。
至於白九,依舊是一身帶泥點的軍裝。
對此,辛良人豎起大拇指,毫不避諱的讚賞,“幹得漂亮!”
進屋的時候,因爲飯點還沒到,所以人都坐在客廳裡聊天。
劉琳姍是個會討人歡心的主,來這之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比如白藤喜茶,她就送一盤年份已久的普洱,白三信佛,她就送一金鑲玉彌勒佛,白六喜酒,她就送一罈上好的女兒紅,據說已經在土裡埋了十六年了。至於陶巧,這些消息都是她透露的給劉琳姍,所以人絕不會虧待她,直接大手筆的送一羊脂白玉牌,既大方又典雅。
至於辛子衿的禮物,辛良人瞅了半天也沒看懂,劉琳姍送她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良人也喜歡香水嗎?”順着辛良人的目光,劉琳姍溫婉笑道,“這款不太適合你,你要是喜歡的話,我送你CHANEL的那款綠色邂逅。”
辛良人搖頭,禮貌拒絕,“謝謝,香水我只用六神。”
六神?
什麼鬼?
顯然,劉琳姍不願承認自己的孤陋寡聞,便輕描淡寫的撇開話題,“對了,我給你準備了禮物,你看。”
打開盒子,劉琳姍將裡面的小黑裙拿出來,笑道,“看,這是今年Versace的夏季新款,我特意讓人從意大利帶回來的,尺寸方面我有留心,你這樣的身材,穿着正合適。”
“姍姍真是有心,各方面都想的很是周到,要不是阿棋還小,不然,非得讓你當我兒媳婦不可!”戴着價格不菲的白玉牌,陶巧一個勁兒的幫劉琳姍說好話,旁邊,白藤也不住的點頭,表示滿意。
白齊嘉放學後就被司機接回了家,現在正穿着劉琳姍送的昂貴裙子在良人面前轉圈,“姐姐姐姐,我好不好看?”
“好看,像仙女一樣。”
小孩就是小孩,隨隨便便一鬨,就樂的找不着北,打呼“太好了!”
辛良人還記得,她十六的時候,和村裡的男孩子打過好幾次架,爲了爭奪黃山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