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明白,他明明不喜歡,爲什麼還要多此一問?
說實話,她並不想單獨和陸文軒相處。
她皺着眉,看着冷曜,用眼神質問着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冷曜靜靜的看了她半響,突然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撫她。
“你不是常說,陸總就是你哥哥嗎?跟自己哥哥單獨說會話,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和夏焱就守在外面,有什麼事,你喊一嗓子就行了,不用怕!”
沈若歡很是無語的衝他翻了個白眼,她什麼時候說她怕呢?
偏偏冷曜就像是沒看見她使得眼神和白眼般,轉眸看向一臉尷尬坐在沙發裡面的陸文軒,直接忽視掉他難看的臉色,“她這麼一摔,倒是把膽子摔小了,你別見怪啊!”
“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是什麼外人。”
陸文軒衝着他微微一笑。
冷曜抱着沈若歡站了起來,將她放到牀上,背對着陸文軒,衝着還蒙着的沈若歡笑的頗有深意。
老狐狸般的微笑,看的沈若歡頭皮發麻。
她十分明白,他這是在警告她。
“你們慢慢聊,我和小焱先出去了。”
冷曜轉頭看向沙發上的兩人,目光落在夏焱身上的時候,他立馬心領神會的站了起來。
兩人並肩向外走去。
剛走了兩步,冷曜突然停了下來。
背對着他們。
用着一種極爲輕描淡寫的口吻,極爲冷靜的提醒着他們。
“你們最好是藉着這個機會將一些舊事說清楚,我不希望未來有任何可能影響我們夫妻之間感情因素的存在。”
沈若歡和陸文軒都愣了一下,眼神複雜的看着他離開的背影。
彼此心底都極爲明白,冷曜這是在逼着他們對過去的感情做了斷,特別是沈若歡。
她盤着雙腿坐在牀上,房間的暖氣開的很足,十分的暖和。
可是,她卻莫名的感覺一絲的冷意。
砰!
病房大門輕聲合上。
病房安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聽見。
他們誰都沒有搶先說話,過去的那種和諧仿若已經遠去,更多的是一種尷尬與複雜。
陸文軒偏着頭,眼睛不眨的盯着她,喉結上下蠕動,似乎想說什麼,卻又無數說起。
沈若歡則坐在牀上低着頭玩着自己的手指,壓根就不敢擡起頭看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始終都沒有說話。
這樣的安靜,讓沈若歡有些坐立不安。
“你,到底是若,歡還是……”
許久,陸文軒遲疑而又艱難的吐出八個字。
心中隱隱有些猜測,卻又不敢去證實。
他,怕,怕自己會後悔。
“我是若歡。”
沈若歡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着他,卻依舊掩蓋不了她話語中欲蓋彌彰。
陸文軒目光深幽,靜靜的注視着她,垂在身前的雙手劇烈顫抖着,臉上漸漸露出痛苦之色,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讓他難以接受,更多的是難以接受。
他努力剋制着心中翻涌的情緒,聲音壓抑,“我知道,知道你不是她。”
可能是有了開端。
沈若歡反倒是沒有了之前的緊張,臉色沉靜的看着他,極爲冷靜的向他再次強調道:“我就是她。”
陸文軒突然失控的站了起來。
渾身劇烈的顫抖着,面容扭曲而猙獰,垂在身側手緊握成拳,嘴脣不停的顫抖着,眼中滿是痛苦,“你不是!”
“不管你怎麼想,我都是她。”
相比起他強烈的反應,沈若歡顯得十分的冷靜,冷靜中帶着一絲的殘忍。
“你還在怪我,對不對?”
陸文軒猛地衝了過來,雙手按在她的肩膀,目光灼熱而痛苦的看着她,“我知道,你一定還在怪我,怪我當初無情的將你推開,讓你獨自面對那些風波和壓力,可,可是……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沈若歡偏着頭不去看他,眼中同樣露出痛苦之色,沉默的不給他任何的迴應。目光始終盯着病房的大門。
“夢,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看着她這反應,陸文軒巨大的驚恐朝着他下來,讓他說出來的話,都是顛三倒四的。
“這些年,這些年,你一直在我的心中,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慌中,不對,是後悔中,我真的,真的不能失去你,夢,你回到我身邊,好不好?我們,我們重新開始,我,我一定能給你幸福的。”
聽着他的話,沈若歡始終沒給他半點的回憶,只是眼中的痛苦,還是出賣了她。
她閉着眼睛,睫毛微微的顫抖着,深吸口氣,伸手一把將他的手推開,用着一種連她自己都沒聽過的冷漠語氣,說道:“我是若歡,不是若夢,這些話,你對我說不合適。”
“不,我知道你是若夢,不是若歡!”
陸文軒突然站了起來,極爲煩躁的一把踹開病牀邊的椅子。
凳腿和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哐當倒地的聲音砸的巨響。
“若歡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只有你在特別生氣的時候,纔會用這種口吻和我說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管陸文軒說什麼,她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若歡。
死活都不肯承認。
她就是若夢。
“你爲什麼不敢承認你就是若夢?爲什麼要用若歡的身份活在這世界上?難道,向我說句實話,對你來說就這麼的難嗎?”陸文軒雙手抱頭煩躁的揪着頭髮。
“我到底是誰重要嗎?”
沈若歡偏着頭冷笑着看着他,“你心底很清楚,不管我是若歡還是若夢,我們都沒有任何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你愛我,我愛你,我們爲什麼就不能在一起?”
陸文軒雙目赤紅,極爲兇狠的瞪着她,“是因爲他嗎?”
“誰告訴我愛你的?”沈若歡滿臉嘲諷。
“你愛他?”
陸文軒眼神兇狠,聲音仿若從喉嚨中擠出來般,咬牙切齒。
“我不愛他,難道愛你嗎?”
沈若歡嘴角露出一抹嘲諷之意,冰冷的嗓音淡淡的響起,“我說過,不管我是若歡還是若夢,我們都不可能會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