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佳茗像個小女生般，一臉不依的看着他。
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讓她又愛又恨。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情人，許多時候，都是她主動的討他的歡心，他逆來順受的接受着她的好，即使兩人偶爾鬧了矛盾，惹得她不開心，他都不會低下頭去討他歡心。
你冷漠，他比你更冷漠。
她偏偏就是捨不得離開這麼一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
有時候，她也很想讓他像其他的男人那般溫聲細語的討她歡心，逗她的開心，可這男人除了在情事上主動而英勇，其他的時候，都顯得木訥而沉悶，嘴拙的厲害。
任由她怎麼鬧，死都說不出一句情話來。
不過，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悄無聲息的陪在她的身邊，特別是她在沈鵬飛那裡受了委屈與折磨之後，他都會用他的方式安撫她，與她溫存的時候，也會格外的溫柔，不會像平時那般野蠻而亟不可待。
每到那個時候，他總是會有無限的耐性和忍耐力。
用實際行動一點點的安撫她，讓她遺忘所有不愉快，全身心的沉溺在他親手編織的溫柔鄉中，醉生夢死。
這麼多年的陪伴下來，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似乎只要有他陪在她的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
這些年，他一直留在沈家，沒有娶妻。
她知道，他是爲了她。
“我還能不知道你，說吧，這次又想做什麼壞事？”
張虎壓根不吃她這套，這麼多年相處下來，他還能不瞭解她，說話辦事都帶有一定的目的性。
“我想買一個人的命，你有沒有路子？”常佳茗懶得和他一般計較，在他的身邊坐了起來，一本正經的看着他問道。
“誰的？”張虎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問了她一句。
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麼，猛地臉色大變，伸手捂住她正想說話的嘴，“你別說，我不想聽。”
他迅速從牀上爬了起來，手腳利索的穿着衣服，“當初我們說好的，我可以幫你，也可以陪在你的身邊，但是，任何涉及違法的事情，我都不會幫你，你也不能將我牽扯進去，否則，我會毫不猶豫的消失在你的生活裡。看着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我勸你，你最好也別做，別到時一大把年紀還被關進去吃牢飯。”
“如果連你都不肯幫我，還有誰會幫我呢？”
常佳茗坐在牀上，怔怔的看着自顧自穿着衣服的男人，聲音絕望而迷惘。
“如果你夠了解我，就應該知道，這是我做人的底線。”
張虎猛地擡起頭，目光犀利的看着她，眼神淡漠而平靜，看上去很是不近人情，語氣嚴厲而沉重。
“當初我執意要和你在一起，甚至不惜屈身於沈鵬飛的身邊，做你不能見光的情人。
爲了這事，我媽被我氣得中了風住院，直到她去世，我都沒能如她所願，做一個正常人，結婚生子。
她生前我有答應過她，這輩子絕對不會再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她一個人把我拉扯這麼大，一天福沒享到人就沒了。
我這個做兒子的已經十分愧對於她了，在其他的事情上，我不能再對不起她。”
說完，轉身離開。
常佳茗一骨碌從牀上竄了下來，一把拉住他。
“我沒有要你替我去殺人，我只是想讓你給我介紹介紹路子，你之前不是認識很多這種不要命的人嗎？你把他們介紹給我，我和他們去打交道，不會把你牽扯進去的，小虎，我求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吧！”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買兇殺人，如果我幫了你，那我就是幫兇？”
張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將衣服從她的手中拉了出來，大步離開。
“小虎，看着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你就幫我這一次吧？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常佳茗上前一把抱住他。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張虎低着頭將她的手狠狠的掰開，頭也沒回的走了。
看着他離開的身影，常佳茗腳步踉蹌的倒退數步，跌倒在牀沿上，雙手捂着臉，眼神中的瘋狂，越發的明顯，她一定要殺了那臭丫頭，一定要殺了她，都是她的錯。
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張虎又怎麼可能丟下她，獨自離開？
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決絕的離開過她，甚是都不肯回頭看她一眼。
眼前的糟糕局面，都是引那臭丫頭而起。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該讓她活下來，就該讓她和她那該死的娘一樣，死在手術檯上，一了百了。
張虎出去抽了根菸，溜達了一轉，待心情稍稍平復一些，這纔去而復返。
見她還蹲在地上，冷聲問道：“還不走？”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聽見他的聲音，常佳茗嗖的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把撲倒他的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一臉驚喜。
“穿衣服，走人。”張虎拍了拍她的臀部。
常佳茗像小女人般摟着他的脖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就知道你不會捨得丟下我一個人，親愛的，你是不是想通了，決定要幫我這一次了？”
“舍不捨得丟下你和答不答應幫你是兩碼事。”
張虎一把將像八爪魚般掛在他身上的常佳茗，扒拉了下來，眉頭微皺，“原則性的問題，我是不會退讓的。你就死了條心吧！快去穿衣服，我們該回去了。”
“好吧，不過，我要你給我穿衣服。”
常佳茗見他死活不想鬆口，也沒有過多在這件事上糾纏，反正他不幫她，她也一定能找到其他人幫她。
“都一把年紀的人，能別這麼矯情嗎？”
張虎看了她一眼，忽然將她一把攔腰抱了起來，轉身進了浴室。
稀里嘩啦的水聲中夾雜着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傳來。
許久，折騰得筋疲力盡的兩人，才渾身溼漉漉的從裡面走了出來，直接癱倒在牀上。
待精力恢復一些，這才穿戴整齊的走出兩人的小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