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夜寒發現女人對他的害怕，挑了挑好看的假寐，長臂一伸，摟住她的腰，把她鎖緊懷裡。
“你敢怕我！”
“我不敢。”裴若若癟了癟嘴，她哪裡敢怕他，就怕他心裡一個不爽快，隨手一杯熱茶就潑到她的臉上，那她不就毀容了？
“蠢女人，你真的不適合撒謊。”
她有什麼小心意，他怎麼會看不出來，看來是他剛剛的動作嚇到她了。
她以前就夠蠢了，現在智力下降，反應能力變得遲緩，變得更加笨了。
“我沒有。”
裴若若認真辯解，爲了證明自己真的沒有撒謊，她還故意無辜的眨眼睛，表情自己的清白。
“有沒有，你心裡清楚。”他挑眉，看她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的抖動，可愛的不行。
“好吧，我是有那麼一點點。”裴若若低頭妥協。
她好像有任何想小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霍夜寒蹭了蹭她的下顎，聞着她身上的味道。
她身上那種淡淡的茶香被苦澀的中藥替代，卻更讓他迷戀。
“那我親你一下，好不好？”裴若若主動，她轉頭看着他，雙眼無比認真。
“你確定？”霍夜寒意外的挑眉。
“嗯嗯，我現在沒有撒謊。”裴若若爲了表現自己的誠意，她捧着他的臉蛋，仰頭親了一口。
她想，如果她不主動，等他去吻她的時候，肯定又會咬她的下脣，真的好疼。
所以，她只好先主動出擊了。
她青澀的吻落在他脣上，很快就退後，蒼白的臉蛋因爲害羞而變得緋紅。
“算是識相！”霍夜寒這算是原諒她了。
“咕嚕，咕嚕……”裴若若羞愧的小腦袋往他懷裡鑽了鑽，真是太丟人了。
“這麼餓，是要我來餵飽你嗎？”
霍夜寒低頭，看着她一直往他懷裡鑽，似乎要鑽出一個洞來才罷休，忍不住輕笑。
此時，敲門聲響起，是女傭端着一排排精美的飯菜進來。
看着女傭們都出來，若若立馬一道道菜品嚐味道。
“嗯，好香。”
“嗯，這些夠你吃嗎？”霍夜寒看她像一隻貪婪的小貓，看似關心的詢問。
“額……”
裴若若轉頭看他，發現他眼中的戲謔，想了許久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他在諷刺她，很能吃！
裴若若給他一個白眼，自己開始吃起來。
“蠢女人，這些是我吩咐讓人做的，你難道不應該感恩嗎？”看她吃的歡快，霍夜寒舔了舔脣，也餓了。
“哦哦，我等下去謝謝那些廚師們，他們的手藝太好了。”裴若若口裡還塞着東西，吐字不清。
“……”那些廚師做事是拿着他的錢！
注意到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的，裴若若吞下嘴裡的東西，擡頭看他，心中不安。
“你怎麼一直看着我，你不吃嗎？”
“呵，你都用爪子抓過的地方，你讓我吃什麼嗎？”霍夜寒鬱悶的看着她油油的十根手指，再把視線落在她泛着油光的脣上，“如果，讓我吃了你，也行。”
裴若若瞪他一眼，趕緊拿了一塊豆腐堵住他的嘴。
“唔……”她的動作突然，而且豆腐還有些燙，霍夜寒拍開她的手，頭往後縮。
“好疼。”裴若若摸着自己的手背，白皙的手背上，紅了。
她現在的身體異常脆弱，整個人像是一個瓷娃娃，似乎輕輕一拍都能碎一樣。
她能感覺到，她身體的變得越來越虛弱，是不是過幾天，她會不小心撞到哪裡，就真的碎了，再也無法站起來了呢？
“很疼嗎？”
霍夜寒看她皺着眉頭，盯着自己發紅的手背，心疼的趕緊幫她按了按，心裡懊惱。
“不疼，逗你玩呢！”
“蠢女人，你敢玩我！”霍夜寒看她張開笑臉，裴若若的演技不高，她拙劣的演技，他一眼就能看穿。
她在假笑，僞裝自己的痛苦。
“誰讓你總是逗我，哼哼，你要是再不吃，我就吃完了。”裴若若躲到他的對面。
“呵，蠢女人，撐死你！”
霍夜寒發現她白皙的脖頸冒出青色的挑眉，刺眼的轉開了視線。
裴若若不知道他爲什麼心情又不好了，抿了抿脣。
她雖然反應遲鈍，可是對人的情緒感知，這份敏銳度是天生的本能。
他不開心，她哪裡還有食慾。
“那好我餵你。”裴若若夾了一顆青菜。她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只能是清淡的蔬菜和豆製品。
女人努力表現的樣子，讓霍夜寒心裡更不是滋味，他張開嘴.巴吃了一顆，她臉上立刻張開一個明媚的笑臉。
“看在你表現不錯的份上，我明天送你一份驚喜。”
“驚喜？”裴若若挑眉，“那你先告訴我，是驚的部分多點，還是喜的部分多點，我想想要不要接受。”
“少廢話，你敢不要，看我怎麼收拾你！”霍夜寒的俊臉太帥了，哪怕是故意的裝出一幅兇狠的樣子，在裴若若的面前，也沒有絲毫的威脅力。
因爲，她知道，他是不會傷害她。
吃的太飽了，有些撐，她一時還睡不着。
夜深，月光灑在窗臺，裴若若睜着眼看着窗外的星星。
轉頭看着坐在身邊工作的男人，完美的側臉，怎麼看都不夠。
“轉頭，看星星。”他口中命令，手指還是不停的落在鍵盤上。蠢女人，不知道她認真的打量的眼神，真的和影響他的工作嗎？
“哦。”若若無奈，再次把視線落在窗外。
“霍夜寒，我好想安然。”裴若若突然惆悵的說。
她現在身體狀況不好，沒有能力照顧安然，不是一個稱職的好媽媽。
她已經好久沒有看見安然了，雖然霍夜寒告訴她，安然現在沒事，可是她還是很想，很想。
霍夜寒的手指一頓，轉頭盯着她。
“其實，安然什麼時候在我肚子裡的，我都忘了。在我能想起來的時候，是兩年前，他時常蹲在我牀邊，給我讀故事。
那時候，我總是做噩夢，夢見你不要我了，夢見孩子沒有了，還有夢見媽媽自殺的時候，外公躺在醫院的病牀上，再也不見我了。
無數的噩夢糾.纏着我，只有安然在我耳邊軟軟的聲音叫醒我的時候，我才逃離苦海。
所以，我努力從病牀上下來，就是多給安然一點快樂。可是，我這個媽媽還是失職了。”
霍夜寒捏緊拳頭，她失蹤的四年，他從來沒有過問，就是害怕，怕她遭遇過痛苦，不想讓她在回憶一遍。
這次聽見她談起，他的心臟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擰成一團，疼得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