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臉色陡然變黑。
即便是一句不入耳的話，不足以改變現實，她也不願意聽到。
“把唐明瑞給我丟出去！”
一聲呵斥。
保安聞聲，紛紛上前，圍在唐明瑞的兩側，大有要直接將他丟出去的氣勢。
“呵。”
一聲輕笑，他朝着門口走去。
原本他還想着能回到唐氏，佔據一席之地，沒想到，穆天爵做好了安排，只是，他這個安排，未免太不明智。
顧晚，一個女人。
比起穆天爵，自然好對付得多。
他不急，反正，穆天爵也沒了翻身的機會。
他就可以完完全全地看着，這一對夫妻，如何栽在他手上！
沒料到，剛走到側門門口，背後有隻手猛地用力，推了他一把。
猝不及防，一個踉蹌。
若不是手迅速地扶了一下門，他早摔倒在地，回眸，怒瞪，卻全是人，根本不知是誰下的黑手。
唐氏，所有人，他都不會放過！
默默地握緊了拳頭，忍下了怒氣。
“還我們一個公道！”
“退款！退款！”
“給我們一個解釋！”
外面的人還在叫囂着，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經過唐明瑞的示威和叫囂，再聽這些繁雜的聲音，有些頭疼。
若是這羣人一直在樓下這麼鬧着，員工還如何能安心工作？萬一剛纔的激進事件，並不是意外呢？
公司裡的人都會受到威脅。
“凌助理，穆總……真的讓……總裁夫人代理總裁一職嗎？”有人偷偷問道。
聲音壓得很低，顧晚只聽到了細碎的聲音。
凌若回答卻中氣十足，“是。”
“這……”
那人有些猶豫。
周圍的人也面面相覷。
顧晚他們都熟悉，是總裁夫人。
可總裁夫人，終歸是總裁夫人，平日裡溫婉動人，像個小女人，一看就是養在深閨的大小姐，哪裡能撐得起偌大的唐氏集團。
唐明瑞說得，不無道理。
“各位，我只暫代一段時間，走前總裁已安排好了具體事務，又有凌若在身旁協助，我會盡力做好，若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各位儘管提，我會虛心學習。”
她說話十分客氣，卻響徹大廳，“如今是非常時期，希望大家配合，謝謝大家了！”
深深一鞠躬，九十度。
衆人微微有些吃驚，仍覺得有些不妥，卻無法再說出口。
顧晚見狀，也明瞭。
若是不做出些成效，沒人會信服她這個代理總裁。
“前臺的姑娘們，能拜託你們多準備幾杯熱茶嗎？”
凌若幾乎瞬間看出了她的動作，“你們幾個，去門口保護夫人。”
說罷，自己走在顧晚身側，以一個保護的姿勢，護着她走到門口。
“各位。”
嘹亮的聲音，像是撕破了嗓子在吼，卻多了幾分震懾。
人羣中喧鬧的聲音瞬間漸小了幾十分貝，揮舞着橫幅的手，也停頓下來，看着顧晚，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突然出來個女人？
“我是暫代唐氏總裁的顧晚。我知道，你們都很憤怒，也很不平，但是，我在這裡保證，唐氏不會出售輻射珠寶，你們手裡輻射珠寶的來源，我們正在查是否是哪裡出了紕漏。”
“但是，我們在這裡承諾，只要您有購買時候的合法單據，我們都將無條件退款，而且也會給予醫藥和精神的賠償。”
“給賠償就行了嗎？我們的利益已經受到了損耗！”一個聲音在人羣中大吼出聲。
“各位，我們一定會查清事實，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晚再次提高了聲音，“若是你們不相信，媒體在此，我顧晚做出保證，會在半個月內，還各位一個公道！”
“這……”
人羣中開始低聲議論了。
“媒體作證了，大家也可以監督。你們在這裡也很累，大冷天的，就算守着，我們也無法在短時間內給出結果，不如回家吹吹暖氣，若是半個月內我們沒給出迴應，你們再來也不遲。”
“是啊，這天氣那麼冷，我們也受不了啊……”
“對啊，反正事情也不可能那麼快水落石出。”
“人家都答應賠償了，我們先走也沒什麼損失吧？”
“是啊……”
她做出了承諾，卻沒有誇下海口，反而讓衆人覺得踏實了一些。
而此時，顧晚一個眼神，員工們紛紛擠出保安的維護，端着熱茶，發放到每一個人的手裡。
人羣中的人，都愣住了，久久寂靜無聲。
“散了吧！”
不知是誰吼了一聲，卻起了領頭人一般的作用，人們議論紛紛，卻從外到內開始散開了。
門前的人越來越少，顧晚這纔回了大廳。
衆人看她的目光立刻就變了，女人或許氣勢不如男人，可女人心細，更能理解別人的心理。
顧晚巧妙地抓住了門外人的心理，幾句話就將他們勸走了。
她向剛纔幫忙的人道了一聲謝，便招呼着人去工作了。
總裁辦公室。
打開門，裡面比秘書室要暖和一些，顧晚卻覺得有些冷。
以往，她來這裡，都是很穆天爵在一起。
辦公室經常就只有兩個人，她從不覺得空虛，也不覺得這辦公室有多大，如今卻覺得空蕩蕩的，每一件木質的傢俱的溫度都降低了。
手指撫上，指尖傳來了涼意。
“咚咚……”
“夫人。”
“進來吧。”
因爲剛纔的吼聲，聲音有些沙啞。
顧晚繞到辦公桌後，坐到了穆天爵的位子上。
凌若推門而進，一手端着杯子，提着一個袋子。
“夫人，這是爵爺讓給您買的手套。”
抽出手套，輕輕地撫摸着。
那個男人，隨時都想着自己。
凌若把袋子放下，他才輕輕放下了那個杯子顧晚瞥過，裡面泡的是胖大海。
“謝謝。”
心中仍是暖洋洋的，即便穆天爵不在了，他也爲她安排好了一切，不讓她受苦受累。
凌若平日冷言冷語，似乎並沒有把人放在眼裡，心卻很細。
“還有一件事。”
“你說。”
“夫人，你在大廈門口的視頻被傳到了網上，如今在微博上，似乎……很火爆。”
凌若的語氣有些複雜，是好是壞，顧晚聽不出所以然來。
她挑了挑眉，有些不可置信。
隨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機，翻開了微博的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