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爺子年輕時就是大將,一向以號令他人爲主。
見小小一個軍人不給自己絲毫面子時,心中更怒了,開口要教訓時,旁邊的薄鑫銘開了口:“爸,不如我和您一起去南海吧。”
他臉上依舊帶着舒緩的微笑,說的話滴水不漏:“南海那地方雖好,但是您一個人肯定照顧不好自己,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事做,就過去陪陪您吧。”
話中帶着濃濃的關切之意,讓薄老爺子火氣頓時消了一半。
“去幹什麼,那地方又沒什麼好玩的!你還是留下這裡給文奕幫幫忙,把我孫子給照顧好了,也不要給他太多壓力。”
邊說,他邊往外走去。
薄文奕包括其他旁支的薄家人都連忙站了起來,送他離開。
薄家是從軍出生,薄家大宅後頭就是用來停放飛機的。此刻,如三個籃球場那麼大的空地上停放着一輛軍用飛機。
機身線條優美,整體看過去就像一隻展示飛翔的老鷹般。
飛機左右兩端的翼端上均有一個拇指大小的金色塑像,仔細看去原來是一隻將翅膀攏起來的鷹隼,它目光如炬,給人一種強烈的肅殺之感。
這是正統的軍用飛機,不過卻屬於薄修年。
飛機艙門已經打開來,幾名穿着軍裝,滿臉冷色的魁梧軍人雙手背身後的站在那,縱使看見薄老爺子被一羣人擁着走過來,神色也不便一分。
如同雕塑一般。
薄修年每每派人送薄老爺子回南海時,薄老爺子都覺得是羞辱自己一般,見這次的人比上次多,直接氣得罵了起來:“簡直無法無天了!”
他的手狠狠往薄文奕那一指,眼中帶着幾分厲色:“薄文奕,好好管管你那兒子!一沉說什麼也是他的兄弟,讓他做事不要太絕!”
薄文奕動了動嘴,最後那番想說的話變成了一句:“我知道。”
“爺爺,您在那邊多注意一下身體。”薄一沉怕氣氛鬧的太僵,上去扶薄老爺子往飛機裡走去,笑道:“您別擔心,大哥人很好的。”
“或許是我不夠成熟,大哥他纔對我多少有些意見。以後我會好好學習,爭取讓大哥接納我,也早日將您從南海接回來。”
薄老爺子拍了拍他的手,嘆了口氣。
說到底,還是他的不對。
若當初他能堅持自己的意見,多爲自己着想一些,就不會被逼到北部那邊去做事,也不會痛失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孫子的乖巧懂事讓薄老爺子心裡好受不少,臉上甚至浮出淡淡的笑:“清明時和你父親去奶奶那看看,替爺爺說聲對不起。”
薄一沉點頭:“一沉知道。”
當薄一沉從飛機上走下來時,守在飛機周圍的軍人這才依次上了飛機。
不大一會,那架老鷹飛機便緩慢地起飛,螺旋轉呼呼轉動着,強大氣流帶來的狂風把人的衣服頭髮都吹亂,眼睛都睜不開。
等飛機隱沒進層層雲裡後,薄文奕才收回自己的視線,率先離開這裡。
偏偏不巧,薄鑫銘跟了上來。
“大哥,你剛剛都沒怎麼動筷,要不小弟做東,咱們去外面吃午飯?”
薄文奕擺手,直接拒絕:“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
他扭頭看了看臉上帶笑的薄鑫銘,繼而說道:“老夫人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你儘快帶着一沉離開吧。再說,修年的脾氣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