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於裴家來說,是一個大得不能再大的日子。因爲,裴寒臨今天出院,他的傷痊癒了。
對於陳琴來說,再也沒有比兒子出院更開心的事情了。她是一個不能隱藏自己得意心情的人,所以,她要把裴寒臨出院的日子當成是一個節日加以慶祝。於是乎,陳琴想到了一個主意:她要辦一次盛宴,來慶祝她親愛的兒子恢復健康。
但陳琴也知道裴寒臨的脾氣,如果他擰着不答應,這事是萬萬辦不成的。於是乎,在裴寒臨出院的前一天,陳琴特意來到裴寒臨的病房,想要遊說一番,讓兒子答應她這個小小的心願。
“媽,你怎麼今天還來啊?”裴寒臨看到陳琴來了,有些意外。因爲他馬上就要出院了,實在用不着母親再跑這麼老遠看望他。
陳琴笑着說:“只要你一天沒出院,在我這裡就不算痊癒。既然你沒痊癒,我來看看你不是很正常嗎?”
裴寒臨表面上無奈地笑了笑,但他卻心裡很溫暖。畢竟是母親舐犢情深,這種親情帶給他的感動永遠是別的情感取代不了的。
陳琴落座,先是告訴裴寒臨,他的房間已經收拾停當,牀上用品全部被她換成了新的,就等他明天回去住了。
裴寒臨擺擺手說:“只是住了幾天院而已,不至於這樣子吧?”
“不行,受傷住院就等於着了晦氣。換換牀上的東西有助於把晦氣清除乾淨。”
看到母親說得那麼認真,裴寒臨沒忍心反駁,其實在他心裡是不太相信有“晦氣”這一說的。
陳琴看到兒子沒有反對到底的意思,覺得是自己提出正題的好機會,於是她就壯着膽子開了口。
“寒臨哪,你看,最近我們裴家經歷了不少事。先是你爸爸病了,再是你住了院,可以說是諸事不順。我想借着你出院的時機,大辦一場酒宴,把咱們家的晦氣徹底地給它衝乾淨!你看怎麼樣?”
聽完陳琴的話,裴寒臨恍然間似乎明白了母親今天特意來看他的用意。要是以前,這種裴寒臨不樂意乾的事,肯定會被他毫不留情地一口回絕掉,哪怕是他媽媽的意思他也不會管。
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裴寒臨不再像之前那麼冷若冰霜了。對於陳琴在他受傷期間的悉心照料,裴寒臨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之前因爲工作太忙的原因,他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感情也難免有些疏遠。
而這次住院,恰恰給了他跟母親相處的時間。他們之間的親情紐帶比起之前自然加深了很多。
所以,現在母親提出了大擺酒宴的想法,裴寒臨雖然心裡微微有點不情願,但也不會像之前那樣不留情面地回絕了。
“媽,住院又不是什麼好事情,從這兒出去就得擺個宴席,是不是太誇張了點兒?”裴寒臨說得很委婉,但也表達出了他的看法。
陳琴一聽兒子說這話,立馬軍心大振。她知道兒子這話是給她留了餘
地的,只要繼續爭取,就還有希望。
“寒臨,這你就不懂了。住院擺宴席的目的不在於慶祝什麼,而是在於迎接新的生活。你想想,咱們最近經歷了這麼多坎坷,是不是應該借你出院的機會,搞這麼一次活動,向不好的日子說再見?咱們要以這一天爲界限,明天過後,咱們家一定會一帆風順的!”
看到陳琴充滿期待的目光,裴寒臨着實不忍心再反對下去了。他嘆了口氣,點頭說道:“既然您都考慮好了,那就按您的意思辦吧。只是我今天還得做出院前的檢查,不能幫您一起操持。這樣吧,我讓何西幫您。您有什麼事,讓他去跑就行了。”
拿到了兒子的“聖旨”,陳琴簡直是欣喜若狂。她笑着連聲說道:“你答應就行了!這事不用你操一份心,所有的事都交給我吧!”
裴寒臨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嗎,既然您說是大擺宴席,那您想請哪些人呢?”
“當然是和你有關係的那些人了!比如裴氏集團你的那些下屬,你得藉此機會告訴他們:‘你們的老闆又回來了!’還有……哎呀,你別管了,一切都讓我來安排吧。”陳琴自信滿滿地說。
“媽,別人您想請誰就請誰,我都不管。但有一個人,您一定要把她安排在咱們那一桌上,這算是我唯一的要求了。”
“沒問題啊!這事當然你說的算啊!說吧,你想安排的是誰?”
裴寒臨很認真地說出了一個名字:“溫璟心。”
“什麼?!她?!”陳琴差點沒激動地跳起來,還好,她及時控制住了自己。
“媽,我知道你對溫璟心還存在一些偏見。我之前也跟您說過了,當年車禍的事,其實她也是受害者。既然真相已經調查清楚了,我希望您能夠把有色眼鏡摘下來,用正常的眼光看待她。這些日子,相信您也看到了她對我照顧。我想,你們是時候應該和解了。”
陳琴當然知道裴寒臨的勸告句句在理,但在她心裡,對於溫璟心總是覺得有一些結沒有解開。說是尷尬也好,說是不對付也罷,總之現在想要陳琴正常地看待溫璟心,她自己心裡上的坎兒還有點過不去。
“寒臨……”陳琴開始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說出了她的真實想法:“其實,我還真沒打算讓溫璟心去。”
裴寒臨撓了撓頭,顯得不太高興。
陳琴趕緊解釋道:“你聽我說兒子,我不請她,不全是因爲我自己的緣故。更重要的是,我只想讓裴氏集團裡面的員工去赴咱們的宴席。她溫璟心已經不在裴氏集團了,她去赴宴的話,實在是名不正言不順哪!”
忍耐了很久,裴寒臨終於開口反駁了:“媽,您這個理由根本說不通。您既然說要請裴氏集團的員工去,那溫璟心自然就有資格。她現在雖然工作關係不在裴氏集團,但卻實實在在的在爲我們工作。而且她的作用對於公司來說是巨大的,別人根本無法取代。
不請她……”
說到這裡,裴寒臨的臉色突然變得冰冷:“那乾脆,誰都不要請了。因爲如果她沒有資格去,那在我眼裡,所有人就都沒有資格去!”
這下子,陳琴的心可算是一下子緊繃了起來。她已經預料到了裴寒臨會在溫璟心這件事上和自己產生爭執,她一直在盤算兒子的底線。目前看來,如果不讓溫璟心去,這次酒宴就肯定要打水漂了。
以陳琴的精明程度,當然不會去做“揀了芝麻丟了西瓜”的傻事。只有能得到兒子的支持,別說去一個溫璟心,就是去十個百個溫璟心,陳琴也不會拒絕。所以,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琴自然要服軟於兒子。
“啊……實在抱歉啊兒子!是老媽我一時鑽進了牛角尖出不來了,既然你想要溫璟心去,那我肯定不會攔她呀!對不對?你想讓她坐在咱們那桌,那我就讓她坐在你身邊。好不好?”
對於母親的心理活動,裴寒臨能猜着個八九不離十。他微笑着拍了拍母親的手,向她表示了自己的高興之情。
一切事項敲定妥當,陳琴要去準備宴席了。臨行前她囑咐裴寒臨好好休息,裴寒臨則替她聯繫了何西,作爲她置辦宴席的助手。
等陳琴回到裴家時,何西早已在她家門口等候多時了。因爲心情好得出奇,所以陳琴一改往日對何西的苛責態度,雖說談不上有多熱情,但總算沒有像以前那樣甩臉子給人家看。
“何西呀,我問你,你們裴總平常都喜歡去那些館子吃飯啊?”
何西想了想:“裴總他出去吃飯,基本就是那幾家。好像聽他說過,那幾家的菜比較對他的胃口。”
“那你說說看。”
何西報了幾家酒店的名字。陳琴聽完,一個勁兒地直搖頭。
“不行不行,這些地方根本不夠檔次啊!我要辦的是那種高級的宴會,在這些低檔次的地方怎麼能行呢?”
何西沒有說話,他知道,這種時候還是靜靜地聽着陳琴說什麼比較好。
陳琴思考了半天,最後一拍腦袋:“哎對啊!你知不知道市中心大街東邊開的那家店?從外面看上去好像還挺不錯的!”
何西點點頭:“哦,那個地方我知道。那家酒店是去年開的,老闆是外地人,好像在別的城市也開了不少飯店。在周邊地區的餐飲業裡,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聽說這店現在人氣很高,好像每天晚上都是爆滿的狀態。”
“那好啊!咱們就去那裡看看,如果合適的話,就定在那兒了。”
說走就走,何西開車載着陳琴,徑直去向那家門臉裝修極其豪華的酒店。
經過考察,陳琴對這家店的一切都非常滿意。特別是這家店奢華的裝修風格,簡直和她的價值觀如出一轍。
“就這兒了!”陳琴當即拍板,對酒店經理說:“把你們那個最大的餐廳留出來,我們裴氏集團包圓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