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極冷的,短促的笑了下,“是這樣的話,你可以好好想想,是像昨晚一樣清醒痛苦的被我弄比較難受,還是給你喂藥,讓你沒有思想也不會被折磨就只像個蕩一婦不斷求我來得爽快。”
池歡一震,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墨時謙卻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臥室裡恢復了冷冷清清的安靜。
池歡低頭呆呆的看着男人扔在牀上的藥,拿出來看了看,都是治外傷的,估計他也清楚自己有多過分。
只是……
誰能受得了在婚禮當天被放鴿子。
她閉上眼睛,很無奈,更多的是無力。
她是希望墨時謙一怒之中讓她滾。
勞倫斯輕蔑的說,她不用跟他提分手,因爲他不會答應。
他還說,這條路沒這麼容易走完。
她不希望是這樣,她更害怕是這樣。
這樣的結果如勞倫斯所料,說明他真的瞭解他們,更讓她恐慌的是……
他真的可能會慢慢的恨上她。
恨。
池歡還是掀開被子下了牀,結果腿在用起來的時候痠痛得超出了她的預料,她直接一軟,就這麼摔倒在地毯上。
地毯很厚,也不至於多痛,也沒發出什麼聲音,所以男人沒有聽到。
她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爬了起來,打開淋浴將身體清洗了一遍,又裹着浴巾回到牀上,將乳白色的冰涼藥膏塗抹在傷處。
自己給自己擦藥,總是有所限制。
隨便的抹了抹,她正準備起身去衣帽間拿衣服,男人就再度推門進來了。
池歡不知道他進來是想幹什麼,也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於是就坐在牀上沒動。
墨時謙走到她的身邊,眼神狀似隨意的打量了她一番,淡漠的開口,“擦完了?”
“嗯。”
他伸手拾起那個袋子,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的撥了撥,用裡面拿了個未拆封的藥膏出來。
那個池歡沒有用,因爲……
男人不緊不慢的藥膏擰開,眼睛看都沒看她,仍然是極度淡漠的腔調,“把腿張開。”
池歡,“……”
她當然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臉不可避免的充血紅了起來。
側開視線看着地板,手不自覺的按在習慣的浴巾上,語氣說不出的慌亂,“不用。”
他已經將藥膏擠到了手指上,“張開。”
“我說了不……”
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就擡眸看了過來,波瀾不驚的道,“想讓我把你綁起來?”
池歡看着他冷漠的臉色,有種預感他這麼說就真的會這麼做,抿着脣,又實在不願意做出這麼羞恥的動作……
就算是以往他們關係正常的階段,她也覺得羞恥。
她咬脣站起身,不顧身上的痠痛就往門外走去,想去衣帽間拿她之前落在這裡的衣服穿上。
但腳還沒跨出兩步,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臂,然後反手扔回了牀上。
還不等她再爬起來,他就已經拿着昨晚的圍巾,單膝跪在她的身側,俯身將她的兩隻手綁在了頭頂,另一端系在了牀頭。
池歡的臉紅白交錯,“墨時謙!”
他頭也沒擡,只淡漠的道,“你如果想麻煩我把你的腿也綁起來的話,就繼續動。”
“裡面不用擦!”
“弄傷了。”
她看着他黑色短髮下的俊臉,咬脣道,“明明知道會受傷,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弄?”
男人薄脣勾出冷然的弧度,“明知道會惹我生氣,你又爲什麼要做?”
池歡無話可說。
他的膝蓋跪在她的雙腿之間,阻止她再併攏。
她沒辦法,咬着脣偏過自己的臉,視線緊緊絞在別的地方,努力的忽視男人的手指帶給她神經的戰慄感,甚至不自覺的屏住呼吸。
墨時謙的動作有條不紊,沒有再刻意的作惡或者有其他的行爲,就只是單純的塗抹着藥膏。
塗抹完那裡,他抽出手指擦了擦手指,瞥了眼準備起身的女人,又一把將她摔了回去。
“幹什麼?”
他沒回,像是根本就不願意搭理她,只是將紙巾揉了一下拋入垃圾簍後,又拿了管藥膏,給她擦其他的地方——
自己給自己上藥,肯定有很多地方是夠不到的。
清清涼涼的藥膏在肌膚上均勻的抹開,被迫趴在的牀褥上的池歡看不到男人臉上的神色,只能感覺到那手指是跟昨晚完全不同的溫柔。
眼睛酸澀,她還是閉上了。
全身有需要的地方都塗抹完,墨時謙就將沒用完的藥膏隨手一扔,起身去了浴室裡擰開水龍頭洗手。
擦拭乾淨後,他就出去了。
沒有跟她說話。
如果沒有必要,他根本就不願意跟她說話。
池歡沒辦法,衣服總還是要穿的。
她撿起浴巾裹上,起身去了衣帽間。
換好衣服再出來,就能聽到廚房裡的動靜,刀落在砧板上,連力度都極有節奏感。
池歡在客廳裡站了一會兒,也沒有離開,推開客廳的落地窗,走到了陽臺上。
現在是上午大概十點左右。
她微微仰起臉,看着灰濛濛的天。
蘭城的冬天,總是這麼陰鬱沉重。
因爲室內開了暖氣,所以池歡只穿了件灰色的圓領毛衣,但室內暖,室外可沒那麼暖,等男人做好飯菜找到人的時候,她全身上下已經被吹成了冰棍。
墨時謙一摸上她的手,立即就火了。
手指扣着她的手臂拉拽着她往裡面走了兩步,然後直接把她甩了進去。
門被他關得整個公寓都震動了。
“池歡,”他俊美的臉緊緊的繃着,額頭上甚至有青筋跳躍的跡象,被壓得極低的嗓音也極其的陰鬱,“你現在不鬧着分手,是開始變着法子折騰我?”
這麼冷的天,她就穿那麼一件站在外面吹冷風。
就這麼想把自己折騰出毛病?
池歡被他低吼了一臉還在怔愣住沒反應過來,不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怒意是爲了什麼。
她剛纔只是想去陽臺透透氣,心裡想的事情太多,心頭壓抑,所以一時間出神得忘記了時間,神經末梢都處在遲鈍的狀態下,哪裡還記得什麼冷不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