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小兔崽子,竟敢在本帝坐化的銅像上佈下一道結界禁制?”
這道嗓音憑空在這宮門口響起,讓衆人心中一驚,皆是以爲在這大庭廣衆之下,鬧鬼了!
“誰?是誰,給本皇子出來!”伊祁擇雙手緊緊捏着伊祁閏的手臂,而後者因爲疼痛想叫卻又叫喊不出來,只得憋着一張青紫的臉。
“小娃娃,你喊誰呢?”
蒼老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帶着一絲輕嗤,而在下一秒,就聽見那碎裂的聲音愈發加大,只不過那刺眼的光芒卻是有着散去的趨勢。
墨何楓眼眸一眯,卻是伸手攬着沙華的腰際,將她的頭按在自己懷中,倏地出聲道:“把你的光收收,晃眼。”
那低沉的嗓音中帶着嫌棄,似乎並不敢相信眼前那道聲音的主人,是他親爹一般。
“咦?”那蒼老的聲音帶上一絲訝異,在那之後,那銅像上的東西便碎裂成粉末飄散在這空氣中,而在那其中,卻是有着一抹身影落在地上。
同那聲音不同,那道身影不過只是一箇中年男子,與那銅像的面容也是截然不同。
沙華從墨何楓的懷中擡頭看向那人,在看見其的面貌時,卻是驚訝道:“真的像啊。”
可不是?眼前這個人若不是因爲面容上的那一絲滄桑,就連說是墨何楓的兄弟都不爲過,反倒是楓洪宵,與墨何楓可是一點兒也不相像。
“你們……”從銅像裡蹦出來的仙帝目光詫異的看着這周圍的情景,他這一坐究竟是坐了多久?怎麼這外面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了呢?
而且這更加令他詫異的,是那在人羣中被包圍在內的兩個人,雖然面容被遮擋,卻並不阻礙他將這兩人身上的氣息認出。
當即之下,仙帝看着他們兩人的視線不由有些熱淚盈眶。
多少年了?這都多少年了,他終於見到了他們!
不過這周圍,又是個什麼情況?
仙帝在欣慰之餘,卻也沒有忘記這四周的情景,看來還是他們惹得什麼事情?
“從……從那銅像裡面出來的……”在看見從銅像裡面出來的仙帝,那伊祁擇嚇得將伊祁閏放開,緊接着伊祁閏便再一次跌回那地面上。
臀.部的疼痛讓他哀嚎一聲,只是他卻忘記了自己口中還鮮血如柱,這嘴.巴一張,口中所含着的鮮血便順着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他那上好的衣袍上。
仙帝的目光也因爲對方的動作而落在他的身上,他伸手捋着自己下巴上的鬍子,道:“小娃娃,你這莫不是招惹了我兒子不成?”
伊祁閏:“……”
從仙帝身上傳來那股若有似無的威壓讓伊祁閏心中是止不住的恐懼,而這一切前者彷彿還完全不知道一般!
這也難怪,仙帝作爲仙界的統治者,自然有着不怒自威的氣勢,便就如同珩靈一國帝王,讓人心中不知不覺產生驚慌的感覺。
“這裡沒有你兒子。”墨何楓瞥了仙帝一眼,攬着沙華轉身便朝那外面走去,那薄脣脣角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誒誒,你不就是我兒子嗎,千百年過去,我可不是你說不認就不認的。”仙帝快步追上,看着墨何楓臉上的面具卻是感覺有些礙眼。
擡袖一拂,沙華與墨何楓臉上的面具便順着一股力量脫落,那兩張同樣絕色的容顏暴露在衆人面前,也同樣讓西皇等人瞳孔一縮。
他們是誰?
他們不就是在三年前失蹤的北岄攝政王和羽城花王?
明明都已經失蹤了三年,爲何這一次卻是這麼突然的出現在他們西臨帝國中?
這莫不是北岄的一個計謀?將這兩人窩藏了三年,終於忍不住想要依靠他們二人的手,來將這整個珩靈拿捏在手心之中?
西皇目光一沉,暗暗咬了咬後牙槽,在下一個眨眼,卻是倏地出聲道:“三年不見,墨王爺與花王殿下可是愈發恩愛了。”
“嗯,多謝。”墨何楓不曾回頭,只是語氣淡淡的道了聲謝。
只是這聲謝卻讓西皇一噎,他是在誇獎他們嗎?
並不是!
“朕聽說墨王爺二人已經失蹤了三年的時間,爲何現在卻突然出現在我西臨之中?又爲何會被那個不明來歷的人稱之爲子嗣?”
西皇眼神微微閃爍,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那麼他便就有理由去找北皇。
他們都不曾想到,當初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墨王爺,竟然會是北岄先帝嬪妃與別的男人私通生下來的雜種!
“和你有關係?”用手指頭也都能夠想得到,這西皇究竟在打着什麼主意。
沙華冷嗤一聲,回眸看着他們的那一雙淺金色眼眸中泛着冰冷的光芒,“既然都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我覺得,你們還是管好自己爲妙,不是麼?”
聞言,西皇心中一個咯噔,緊接着涌起一股慌亂。
伊祁珩的心跟着沉了沉,道:“這件事情是我們西臨做的不對,但你們也不必太過,我們也並不曾想到這座銅像會是一個人不是麼?
如今事情真相大白,王爺,殿下,得饒人處且饒人。”
話語雖然是這麼說,但伊祁珩心中卻沒有多少自信,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善茬,而這件事情也確實是他們西臨的錯。
在大路上隨隨便便撿過來的東西都敢上貢給北岄,更何況這個東西竟然還與墨王花王兩人有着什麼淵源?
而這其中……他的父皇在明知道這兩人不好惹的情況下,竟然還想着要藏私?
他們西臨的兵力是多,也不是不可蟻多咬死象,只是……
憑藉這兩人的實力,他們真的能夠敵得過?
只怕再加上一個南柏,他們都不曾敵過吧?
伊祁珩的脣角緊緊抿着,目光緊緊盯着他們兩人,更確切的說,是盯在沙華的身上。
“不饒。”
耳畔響起這兩個音節,卻是讓伊祁珩有些傻眼。
墨何楓冷哼一聲,看着伊祁珩的目光帶上了殺意,原本已經打算放西臨自生自滅,卻不曾想那西臨太子竟然用這樣的視線來盯着他的人兒?
他怎麼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