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二叔是怕你走上歪路,你難道忘了上次那個叛徒的事情嗎?”空仁承一臉的關切,就像是真的擔心他一般。
只是這幅嘴臉在空昶翼的眼中顯得無比諷刺,他勾着脣角,道:“本少主又怎會走上歪路?”話語一頓,他又道:“至於那次的事情,本少主自然也是記得的。”
這件事他怎敢忘記?二叔在那時候給予他父親的傷害,他要一一替父親討回來!
空仁承聞言,點了點頭,那雙與若水一模一樣的湛藍色眼眸暗藏幽光,“記得自是最好,不過昶翼侄兒,外面的人心思不純,你還是將他們交出來,二叔會秉公處理,絕不會牽扯上你。”
空昶翼蹙了蹙眉,“本少主又不是小孩子,這點小事情本少主自有分寸,就不勞二叔操心了。”
屬於一家少主的威嚴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令空仁承有些心悸,但隨即而來的,又是惱怒。空昶翼不過一個晚輩,竟然敢違抗長輩之命?
“臭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空仁承沉下臉,空昶翼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已然令他非常的不悅。
在他看來,如今空氏一族中最年長的人是他空仁承,而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晚輩而已,就算他是空氏少主,也不能夠違抗他的命令!
空昶翼聞言,諷刺的冷冷一笑,他這是要和他撕破臉了嗎?二叔他……終於不想再掩飾自己的野心了?思及此,他也不再與他周旋,直接道:“二叔,你不就是想要空氏族長的位置嗎?”
空仁承一怔,眼中一閃而逝一抹被猜中的慌亂,隨即掩下,沉聲道:“昶翼侄兒,你在胡說什麼,這個位子將來是屬於你的,二叔又怎會肖想?”
空氏族長?這個位置他覬覦了多久?算算時間,有二十年了吧——
很快,很快這個位置便是他的了!
空仁承湛藍色的眼眸底下藏着一抹的狂喜,雖然他極力壓下,但空昶翼還是沒有錯過,海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暗芒,二叔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如果沒有十幾年前的那件事,或許自己真的可以將這個位置交給他,反正他也沒有多麼的稀罕。
但是事實無法改變,他十幾年前做下的錯事足以將他淘汰出局,空昶翼雖然不怎麼稀罕這個家主的位置,但只要他還是空氏少主的一天,就不能夠逃避這個責任。
倘若他將空氏交給現在的空仁承管理,不出一年很快便會滅族,所以,絕對不可以讓空氏一族落在他的手上,且空仁承如今的所作所爲已經和他攤牌了,他不能夠再裝聾作啞。
“二叔,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你這段話說的你自己都不相信吧。”空昶翼嘴角的溫度下降至零點,那雙海藍色的眼眸不帶一絲感情,好似面前的人並不是他的親戚一般。
空仁承一愣,隨即毫不掩飾地大笑道:“是,你說的沒錯,這句自欺欺人的話,我也不信。”既然已經說明,那他也沒什麼好掩飾的,他的目標是空氏族長的位置又如何,他自信,一個才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定然鬥不過他!
空昶翼滿臉諷刺,父親,你可知曉,你曾經給予無限信任的弟弟,現在竟想要取你的命,原來所謂的家人,就是這個樣子的?
不,這樣的家人,他不需要,空氏也不需要!
另一邊,書樓內。
三人看着關上的大門,有些怔愣,書樓內部本是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光線,但卻在大門關上的那一刻間,四周亮起幾道光芒,這些光芒不知是從何而來,只是憑空亮起。
沙華只是錯愕須臾,隨即便聳聳肩,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走進書樓內部,絲毫不擔心外面正在保護他們的空昶翼,翎翊見此在一旁輕聲詢問:“花花,那傢伙會不會怎麼樣啊?”
“他是姐姐認定的人,你覺得他會出什麼事?”沙華回頭,對着他挑挑眉,她之所以這麼說,有一部分確實是因爲這個原因,但是另外一部分,卻是因爲他們不過是一場賭約的點頭之交,算不上什麼熟人罷了。
說她無情也好,說她冷漠也罷,即使他是姐姐認定的人,那也和她沒什麼關係,她只會關心自己認定的人罷了。
翎翊撓撓頭,同樣的聳聳肩,道:“說的也對,那我們快去找東西吧。”
墨何楓在一旁忍俊不禁,人家在外面給他們拖延時間,但這兩個主要人物卻性子相同的沒心沒肺,一點也不擔心人家。
不過……不擔心最好,這就說明那小女人的心裡沒有別的人。
嗯,這個答案令墨何楓身心舒爽,脣角不由勾起一抹迷倒衆人的笑意,然而,書樓中唯二的兩個人卻專注着尋找東西,根本沒有看見。
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墨何楓暗歎口氣,認命的走在那些螺旋狀的階梯上,開始尋找任何可疑的心法。
三雙顏色不一的眼眸掃過並拿起一本又一本心法秘籍,又在看到封面上的字跡時放下這本書,名字太過普通,沒有一絲亮點,這些一看便知道不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當然,這其中自然不乏一些上好的心法讓三人頓足,但是在看完一整本後,又默默的放了回去,這些心法秘籍好雖好,但是並不是她要找的啊!
不要問她爲什麼知道,這就是一種天生的直覺!
姐姐留給她的東西,一定與她有關,冥冥之中她自會對此有所感應,但是,要從這麼大的書樓中找到小小的一本心法秘籍,又談何容易?
要是有什麼提示就好了。
等等……提示……
沙華眼睛猛然一亮,她‘噌噌噌’的往最底下跑去,似是還嫌不夠慢,竟然直接從樓梯外跳下,待她落到底部時,在地上翻了個身讓自己受到的衝擊減弱。
另外兩人用同樣的方法落地,他們看着在底部重新開始翻心法秘籍的沙華,疑惑道:“是不是找到了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