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呢,你覺得你自己可以嗎?”沙華挑眉,留下這一句話後,便擡步邁進了那座宅院之中,雖然比不得她靈勻秀麗,但最起碼比較乾淨。
見沙華的身影離去,樂湘猛地拉住奚兮的手緊跟其後,大聲喊道:“主人,你等等我們!我帶你進去,我破陣的時候正好發現有間房間最適合你了!”
很快的,這宅院門口便剩下他們一羣‘孤零零’站在冷風中的妖奴。
而在最前面的貝江如用了好一會兒平復下小鹿亂撞的心,這才揚聲開口對着身後那一大羣半人形妖奴道:“都進來,先分成幾批各自找一間房擠一下吧。”
不知爲何,貝江如總有這樣的一種感覺,他們在這個宅院中,似乎也呆不了多久。
沒有絲毫抱怨,他們三三兩兩分爲五六批,每一批大約有百八十個妖奴,所幸這處宅院夠大,房屋不稍一會兒便被分配完,沒多一間也沒少一間。
恰好到……像是早有預謀一般。
冷冽寒風颳過,讓站在窗前的貝江如猛地回神,他回首看了一眼已經入睡的沙華,隨即又被樂湘推了出去。
“你別在這裡礙事,趕緊回去休息吧,那些妖奴明天還需要你來洗腦呢。”樂湘面上一副嫌棄的模樣,但心中已經將他當做半個自己人看待。
因此,這些能不讓沙華煩惱的事情,就儘量丟給貝江如這半個自己人去做。
“洗腦……”看着眼前輕聲關上的房門,貝江如苦笑一聲,既然是來幫他們的,又爲何要用洗腦一詞?
這讓他覺得自己彷彿將那些同伴帶進一個圈套一般……
貝江如輕嘆一聲,不再去多想,而在那屋內,剛關上門轉過身的樂湘便被奚兮指着鼻子一通訓。
“樂湘,對那小兔子你怎麼能用洗腦一詞呢?這不是再給主人添麻煩麼?主人爲了他們做了這麼多,結果到頭來被你一個詞一朝回到解放前!”
看着奚兮雙手叉腰的模樣,樂湘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呃……我用錯詞了……抱歉……”
“你和我道歉有什麼用?”奚兮撇着嘴角,朝他翻了個白眼,現在就是不知道那隻小白兔會不會誤會了。
翌日一早,貝江如悄聲將衆妖奴召集起來不知對他們說了什麼,隨即只見他們一個個開始進行跑步訓練。
妖界午時並沒有烈日當空,相反那氣溫也還是比較低的,那些個妖奴穿的衣衫皆是殘破不堪,他們或高大或嬌小的身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卻無一人敢停下腳步。
當沙華起身出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樣的場景,她看着訓練有素的隊伍,淺金色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滿意。
她來到貝江如面前,開口道:“江如,你先訓練着他們,我去城主府一趟。”
雖然不知他是如何讓他們相信自己並且按照自己訓練貝江如的方法去訓練他們自己,但這些也就不歸她管了,相信貝江如對他們來說會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
“可是姐姐……你認識路嗎?”貝江如有些擔憂,對於沙華的路癡屬性他也比較清楚,除了眼前能看見的地方,她根本就找不到路。
“呃……”沙華有些尷尬,“沒事,我有樂湘。”樂湘一直跟在她身邊,自然也會是記得路的。
被點到名字的樂湘突兀閃現身影,他昂首挺胸,碧綠色的眼眸底氣十足,得意的開口道:“放心吧,主人,樂湘定然不負所托!”
沙華點頭,拉上帽沿便在貝江如的視線中轉身離去,後者怔怔然的注視着她的背影,心中突生一股惶恐。
彷彿他們是身處兩個世界,而他們之間的交集也只有這樣淺一般……
“江……江如?我們現在……該做什麼?”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貝江如耳邊響起,他回眸望去,便見一隻女妖站在他身後,面色潮紅,輕喘着氣詢問他。
這跑步,真的是太累人了,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訓練方法?他們爲何從未見過,也不曾聽過?
“繼續訓練,放心吧,姐姐的訓練最多隻是太累人一點罷了,只要你們學會掌握靈力,便不會再覺得疲累。”貝江如走去將沙袋綁在腳上,和他們一起訓練着自己。
而這邊,沙華在左拐右拐之後,在樂湘的帶領下重新踏進了泓盛城,然而,她才走了一半,便發覺周圍有數道暗藏不友好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而在那不遠處還有幾聲被刻意壓低不滿的輕哼聲,但對此沙華也只是微微擰眉,並未去管他們。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他們當初種下的因,便就結出這樣的果,還能有什麼不滿的呢?
一路來到了那城主府,沙華已經收穫無數枚白眼,就連那剛從城主府內出來的戈林,也目露怪異的看向她。
沙華張了張脣,還不等她出聲詢問什麼,戈林轉身便匆匆離去,徒留她一人站在城主府門口疑惑。
昨日在她走了之後,似乎還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主人主人,你說他們這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樂湘同樣疑惑着他們處處透露古怪的視線。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靜觀其變。”語罷,她擡腳便走進了那城主府,毫不停歇來到最頂端的石門前,沙華擡手敲了敲那石門。
等了好一會兒,裡面也不見傳來什麼應答聲,反到有着什麼悉悉索索的談話聲,沙華擰了擰眉,再次擡手重重一敲。
“泓盛城主?”
戈林纔出去,這泓盛城主必然還在此,只是……爲何不開門?不是有誰曾說……贏得這擂臺賽,還可以前往高級一點的城鎮?
待到沙華忍不住想要踹門時,眼前那石門終於裂開一道縫隙,裡面傳來泓盛城主明封略微尷尬的聲音。
“咳……你進來吧。”明封在說出這句話時,忍不住瞥了一眼變成一副美人畫的明耀,眉宇間有着一絲無奈。
這小子,爲了見天女大人,他還真是不惜一切代價,就連一幅美人畫,他也敢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