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在墨何楓的話語中渾身一僵,主子果不其然的發怒了,不過……這偌大的一個王府,您說拆就拆,那有這麼容易???
主子的任性程度……還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不過若是他的府邸被人折騰成這樣,他估計也會想要拆了,畢竟沾染上了生人的氣息,不止精神,就連環境也會覺得很髒。
沙華還從未見過如此動怒的墨何楓,不由小心翼翼的開口:“……小楓楓啊,你家這麼大,要拆到何時?”
話說拆了,他們不用住麼……難不成,睡大街?
“不知道,拆完重建爲止,耗時多久不是問題。”墨何楓聽見她的聲音後,轉頭看了她一眼,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恢復平靜,可不能嚇着他的華兒。
沙華聞言一臉懵然,就連北皇也有些瞠目結舌,而在驚訝過後,他又是一臉欣慰隱晦的看向了前者,這個弟妹,竟然讓那平時冷漠到惜字如金,只動手不動嘴的墨何楓有了顧及不敢大斯出手!
要知道墨何楓那任性的性子可是讓他頭疼許久了,若這是別人告訴他,他或許還不會相信,但如今可是他親眼所見!北皇表示心中對這個弟妹好感度暴增!
“要不,你們來朕的宮中住下?”他想好好和這個弟妹接觸接觸,問問她,到底是如何做到‘馴服’墨何楓的。
北皇一臉希冀的看着沙華,而後者眨眨眼,在她身邊的墨何楓卻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拒絕道:“皇宮更髒,而且,本王有別院。”
“……”北皇語噎,爲什麼說的皇宮裡好像從來沒人打掃過一樣……好歹也有這麼多人住着吧?
不止是他,就連貝連秋也是一臉無語,普天之下,整個北岄中也就只有墨王爺敢和北皇頂嘴,還不會被懲罰了。
閒聊的幾人並未注意到跪在地上抖成篩子的餘管家,他跪伏在地面上,完全的成了一個球,他在全盤托出後便是一臉死灰。
而在這段時間內,蕭遙命人從王府中將所有人揪了出來,數百人整齊的被人從王府中領出。
“參……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參見陛下……陛下萬歲……”齊嘩嘩一片跪倒請安之聲,放眼望去,清一色的黑衣男子,其中家丁估計有百餘人,剩下的便全都是侍衛了。
不過在那些男子之中,還有着一些衣衫不整的女子,她們顫巍巍的跪在最前面,與餘管家三人並排。
由此確實可見那餘管家所言不假,不過這麼十幾個人確定全都顧得過來?沙華覺得,這人還真是厲害啊——
然而她的視線纔剛移過去,一雙大手便捂住了她璀璨的眼眸,只聽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帶着一絲不悅:“不許看,髒。”
先前還不曾發覺,而今那餘管家滾了幾圈後,那本來披着好好的的衣裳便散開了,雖然只露出肩膀,但墨何楓也不允許她看。
“……”爲何不許看?什麼東西髒?
“主人,我覺得這個人類說得對,你還是不看那等污穢之物爲好。”樂湘的聲音也在此響起,隨即衆人只見一抹小身影出現在沙華肩膀上,嫌惡的看着餘管家。
這污穢之物長的還真……慘絕人寰。
樂湘第一次和墨何楓站在同一條線上,讓他挑了挑眉,在他們身旁,北皇看着樂湘,道:“這是……器魂?”
如今的武器之中,可難有一絲器魂啊,這等寶物,莫非是羽城所贈於花王的嗎?
“人類,別用你的眼神看我,我的身心都是屬於我家主人的,絕不移情別戀!”樂湘側眸睨了北皇一眼,振振有詞,然而下一秒,卻被突兀出現的混沌揍了一拳。
“……我說錯了什麼,你又打我!”樂湘抱着腦袋,一雙綠眸泛着委屈的水霧,平時也就算了,是他自己作死,可是剛纔,他做錯了什麼?
混沌呆呆的看着樂湘,沉吟半晌後,這才默默道:“哦,不好意思,看你那副樣子,打習慣了一時手癢……”誰讓樂湘說那話時表情賤賤的……
“……”打習慣了是什麼鬼?主人救命!以後再也不和小沌沌玩了!
雙眼被矇住,沙華只得順着感覺,輕輕揉了揉樂湘被打的地方,脫口道:“小樂湘,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再在混沌面前嘴賤……”
話音還未落,她的嗓音便戛然而止,神情怔愣,她和他說了多少遍?她好像……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啊?
那麼這句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空氣之中片刻的安靜,彷彿所有人都被點了穴一般,地面上那數百人額頭貼着地面,沒有這最大兩個人的發話完全不敢動彈。
而在此最大的兩個人,一個定定的注視着沙華,墨眸之中閃露一絲疑惑,方纔那句話,他怎麼也覺得甚是耳熟?
至於另外一個,北皇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遊弋,面上同樣不解,不知他們到底是怎麼了,爲何事而發愣。
因爲安靜,這空氣中的溫度似乎開始凝結,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一刻鐘後,樂湘猛地撲向沙華,驚喜道:“主人主人,難道你想起來我們那時快樂的時光了麼?”
“……”混沌默,心中腹誹,一看主人呆愣的模樣就知道她並沒有想起來,親愛的小樂湘。
混沌捂着臉搖搖頭,一個轉身便消失在這,似是懶得再和樂湘廢話一樣,若非剛纔一時手癢,不受控制,他其實是不打算出來來着。
北皇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剛纔似乎……又有一個器魂?這花王身邊竟然有兩個器魂!這樣一來,一樣還好說,羽城給了便給了,但是兩樣……
羽城難道寶物衆多麼?還都是有器魂的?這怎麼可能?
眼前無比黑暗的沙華可不知道北皇到底在想什麼,她回神後,輕聲開口,道:“樂湘……我……”
“主人你不用說,我知道的,是樂湘着急了。”用手背擦了眼珠,樂湘隨即擡手對着餘管家一指,只見一股微風將地面的灰塵捲起,盡數粘在了餘管家身上,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