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在他們面前的妖獸昂頭怒聲高吼,隨即張開那血盆大嘴朝着那男子咬下。
那女子見狀,眼中焦急更甚,其中的擔憂也不像是作假,咬咬脣,她出聲大喊道:“大哥!”
“閉嘴!”又是一聲歷喝,男子提劍橫在他與妖獸的嘴中間,過多的流失血液讓他面上蒼白,似是快支撐不住了一般。
而下一秒,那妖獸突兀的發力,只聽‘咔嚓’一聲,那長劍的劍身上出現了裂痕,男子噴出一口血,那血腥味激的妖獸愈發瘋狂。
就在那妖獸將長劍咬斷,想要將那男子一吞入腹之際,一道嬌喝傳來,令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住手!”
沙華沉着一張俏臉,淺金色的眼眸直視那妖獸,頃刻間,原本那比人還要高的妖獸化作了小狗般大小,朝着她奔來,討好的蹭着她的衣襬。
在看見他們後,她想起來了,被她忘了,而如今又在她面前出現的,不正是之前被她派去尋找混沌至寶的洛琰與洛少昕麼?
“你是……少主?你的眼睛……”洛琰深呼吸幾口氣,慢慢回過身,在看見她時,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這真是他們少主?還是這地方的陣法所幻化出來的人?
一路走過來,洛琰與洛少昕也遇到了許多形形色色的陣法,其中自然也有迷幻陣,就是用來迷幻人的。
而讓洛琰詫異的一點,就是眼前那抹紅衣的眼睛,不再是他所熟悉的琥珀色,反而像是太陽光一般的淺金色,只是如今不怎麼溫暖罷了。
沙華聞言眼眸虛眯,她知道如今天地法則還沒管上她的封印,當然這其中可能也是因爲迭的幫助,因此在這個地方她所幸就一直是解開狀態。
沒有去管腳邊小狗般蹭着她的妖獸,她盯着身受重傷的洛琰,與站在他身邊,想幫他包紮卻不敢上前的洛少昕,道:“別管我的眼睛,你們又怎會在這?”
怎麼讓他們去打聽混沌至寶的消息,竟然打聽到這裡來了?難不成這裡會有麼?等等,莫非和若水說的‘寶藏’真的有關?
“你……真的是少主?”洛琰還是不敢確定,這一路走來,危險太多,已然讓他們分不清是虛是實,就連洛少昕,都有些防備着她。
他們記憶中的少主,與現在可是不一樣,她就好似驕陽一般,能讓人心生臣服,而眼前這人雖然有,但卻沒了那時的溫和顏色。
沙華只是再次想起了翎翊,心中有些鬱卒罷了,哪曾知他們竟然會不認識她,擡手扶了扶額,有些無奈的輕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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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兩道輕笑聲,若水在外人面前,又幻化成了若華的樣子,與墨何楓同樣的黑髮黑眸,而他們兩人此時正眉宇含笑,神情揶揄。
“不認識我沒關係,後面那兩個總認識吧?”她無奈的向後一指,只見洛琰詫異的聲音即刻響起:“墨王爺?竟然還有若華公子!”
“……”認識他們卻不認識她,到底是爲什麼?究竟他們是念華閣少主,還是她是?
淺金色的眼眸中陰鬱更甚,而在下一秒,洛琰驀地拉着洛少昕單膝跪地,道:“屬下參見少主。”
一個人能夠造假,那麼兩個人呢?三個人呢?就算都能造假,那麼他們身邊那個長相粗獷的人,又會是誰?這陣法會有如此細心?
雖然詫異她的眼睛,但洛琰在曼珠的教育下自然不會對主子有過多的疑問,也因此,他信了她,拉着洛少昕行禮。
沙華無奈的擺擺手,道:“行了行了,傷這麼重還這麼大動作,你想死我還不允許呢,你可是我哥的人。”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若水聞言尷尬的輕咳一聲,沙華有些窘,下意識的,她在洛琰二人面前喊了曼珠爲‘哥哥’,卻忘了這裡有一個真哥哥。
沙華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你們還未回答我的問題,爲何會在這?”
話音一落,洛琰正想開口,卻被洛少昕急急打斷:“少主,屬下請求先爲大哥包紮傷口!”
“嗯,快去吧。”沙華點頭應下,她剛爲若水恢復傷勢,對洛琰愛莫能助了。
洛琰陰沉着一張臉,似是不喜洛少昕的觸碰,但在沙華的面前,卻還是不敢太過放肆,只好盡力忽視她,對着沙華開口。
“屬下慚愧,少主交於屬下的任務,屬下至今纔打聽到消息,而前幾天,屬下帶着她剛來到此地想要查清時,卻被一個暗紫色的漩渦吸進來,隨即便一直在這個地方。
這裡危險無比,一路上走來屬下見到了許多屍體,這裡的場景還會變幻,這……”
洛琰還想繼續告訴她這個地方的危險程度,卻被沙華打住,“好了好了,停。”他所說的危險,在她來看,還不如之前與魔族對戰的兇險呢。
不過這一路走來,她除了魔族,還真沒遇到過什麼,難道……又是迭在幫助她?
下意識的,沙華想起了那一縷金色讓人看不清面龐的神識,直覺告訴她,那個叫迭的人,似乎一直在幫她。
而她對他,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就像是她對若水曼珠還有小翊之間異常親近的感情,還沒有任何來源,就這麼憑空出現。
不過,洛琰說他打聽到混沌至寶的消息,又身處在這地宮之中,難道,這事情真的如她所想?
這地宮之中真的有混沌至寶,而若水來此,就是爲了幫助她去拿這東西?可是爲何,就算如此也不應該瞞着她啊。
以身犯險,真是太不理智了。
沙華控訴的眼神飄向了若水,後者黑眸一滯,隨即閃過一絲訕然,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若是如此簡單那就好說了。
然而事實卻是,這個本不該在這個時間段出世的地方,突兀的出世了,怎能讓他放心?既然來了這裡,那麼順便將東西拿走,豈不是更好?
他承認,在有關於沙華的事情上,他是不理智的,有時甚至還會不顧自己性命,但是,那又如何?只要她開心,不就足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