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想談什麼合作呢?只要是我秦某能夠做到,我一定盡力地幫助夫人,只求夫人能夠在睿世子的面前幫我美言幾句,讓我能夠回到朝堂之上,面見當今聖上。”
方緋胭放慢了語速,她身上自帶一種令人感到壓迫的威嚴和說服力:“這合作和安城的利益相關,秦大人您也是能做到的。”
秦大人試探着道:“夫人您這指的是?恕本官實在有些不懂,夫人可否說得清楚一些?”
“秦大人,我聽說祁國軍隊已經兵臨城下,還派遣了一部分的人潛入了安城興風作浪,傷害了我安城不少無辜百姓的性命,實在可惡至極,我想與你一起共同禦敵。”方緋胭開門見山地說道。
她心中暗道:這隻老狐狸他一定懂,不過裝不懂罷了。
秦大人似乎沒有想到方緋胭會提出這麼一個合作事項。
他怔了一下,露出標準的對待客人模式的笑容:“夫人一介女子還真是憂國憂民,讓下官佩服地五體投地啊!”
“我一介小女子尚且如此,我想秦大人一定比我更加地高尚,秦大人此刻還未前往城門與祁國一戰,是否還在思考禦敵的好法子?”
“是,是啊!”秦大人笑眯眯地說道:“最近幾天祁國大張旗鼓地擾我安城,攪得我是吃不下飯睡不着覺,這不一直在想法子解決嘛,但我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一個完美無缺的好法子。”
“我這裡有一個禦敵的法子,秦大人可願意聽我一言?”
“哦?”秦大人眼中閃過幾分不相信,“你有什麼禦敵的好法子?你要知道,祁國上萬的軍隊已經將城門完全包圍住了,只等攻破城門毀我安城了,我們安城中還有孤兒寡母、老弱病殘,若是安城被攻破,到時候首先遭殃的就是這些老百姓啊!別說那些百姓了,就連我說不定也成爲那祁國的刀下亡魂。”
方緋胭暗暗翻了一個白眼。
裝,就裝吧。
誰不知道您已經投靠祁國,還打算出賣安城了。
安城除了那些百姓,秦大人手中所屬人員各色人等也不過一千人多人,整個安城百姓大概十萬左右,若是堅持一戰,雖然勝算小,但也並不是沒有勝算。
主要是看當地官員願不願意拼一把。
“我的好法子就是……”方緋胭朝秦大人招招手,溫柔道:“秦大人過來一些,我只對你一人說,到時候打敗祁國收復疆土都是您的功勞。”
秦大人哪裡見過方緋胭容貌這麼出色的人,還對他說話這麼溫柔,讓他過來。
他心猿意馬地想歪了。
壞笑一聲,走近方緋胭,往方緋胭身邊靠過去:“夫人,您說,我聽着呢。”
就在他想要往方緋胭身上靠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脖間一陣冰冷。
他身體變得僵硬,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們……我可是朝廷官員,你們要是殺了我,朝廷會治你們的罪的。”
挾持秦大人的正是武樂軒。
他手中的那把劍正好就放在秦大人的脖頸僅筋脈處。
只要秦大人一動,就將會小命不保。
方緋胭往後面退了幾步,盯着秦大人,她眉眼彎彎,笑得那叫一個好看:“他是康王府的人,而我是不僅是永安伯府,還是睿王府的人,你只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地方知府,你覺得殺了你一個小小的知府,對我們會有什麼影響?”
秦大人臉色漲紅地喊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們要是做出違法的事情也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
“這不是你說了算,秦大人,我們不會殺了你,只希望你配合我們。”
秦大人面帶憤怒之色:“你們休想!我是不會屈服你們的,皇上是明君,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一定會爲我做主懲治你們這些罪人的。”
“秦大人啊秦大人,您可真是會說笑話!”方緋胭冷笑一聲,徐徐道來:“你別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齷蹉的事,你爲了自身的利益,你都做了什麼違背道德良心的事情你十分地清楚。”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威脅我之後還污衊我,”秦大人神態一變,哭喊道:“皇上啊,老臣冤枉,老臣盡心盡力地爲永臨辦事,爲安城百姓做良心事,如今卻得這麼一個下場,老臣不甘心啊,您一定要爲老臣做主啊!皇上……”
“廢話太多!”武樂軒動了一下手中的長劍。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威脅我之後還污衊我,”秦大人神態一變,哭喊道:“皇上啊,老臣冤枉,老臣盡心盡力地爲永臨辦事,爲安城百姓做良心事,如今卻得這麼一個下場,老臣不甘心啊,您一定要爲老臣做主啊!皇上……”
“廢話太多!”武樂軒動了一下手中的長劍。
秦大人的脖間立刻就涌出了血跡。
他立刻就不敢再動了,語氣也軟了下來:“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別動粗行嗎?你們想要我做什麼我都聽你們的。”
方緋胭嚴聲質問道:“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與祁國勾結想要出賣安城謀取榮華富貴?”
“我哪敢啊!”秦大人哭喪着臉道:“我還沒那個膽子!我要是真做了這事,被上訴到皇上那裡,我還怎麼活啊!你說是不是?”
方緋胭看了阿良一眼。
阿良示意點頭。
便向四周能放置的東西都詳細地搜了搜。
最後從一本書中搜出了幾封書信。
秦大人在看到那幾封書信之後,他冷汗直冒。
心中暗想:完了,完了……
他這次要被抓住把柄了。
怎麼什麼時候不出事,偏偏就這個時候出事了呢。
那些書信可都是他與祁國的通信。
幾乎說的都是他們的計劃。
阿良看了幾眼道,對方緋胭道:“夫人,這都是秦大人與祁國**的書信。”
他看向秦大人:“秦大人,證據在此,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嗎?”
秦大人臉色漲得通紅,他說道:“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我是被他們脅迫,如果我不那麼做,他們就要殺了我的家人,我也是被逼無奈的。”
方緋胭結果阿良手中的信,只瞄了一眼,就重新給了阿良。
秦大人面如死灰,他乾脆破罐子破摔了,梗着脖子,冷哼一聲:“我就是投靠了祁國又怎麼樣?祁國可以讓我做大官,而我在永臨呢,永臨給了我什麼?讓我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几年,一直都沒有再回京城的機會!永臨對我不仁,我又何必還對永臨有義?好,你們不就是想要殺了我嗎?殺了我吧,別手軟,千萬別手軟!動手,動手啊!”
“好,想死,我成全你!”武樂軒脣角輕扯。
秦大人臉色一變。
他只是用激將法讓方緋胭妥協,他以爲武樂軒和方緋胭不會殺他,沒想到這兩個人真要殺他!
他有些後悔這麼衝動說出那些刺激人的話了。
武樂軒剛要動手,方緋胭及時開口阻止了他:“慢,樂軒公子,若是殺了他,他管轄下的那些人可能會反,到時候裡外夾擊,我們將會更難對付。”
阿良看了看四周,在一處角落處找到了一根粗大的繩子走了過來。
“好,那就暫且饒他一條狗命!”武樂軒放下手中的長劍,接過阿良遞過來的繩子把秦大人給綁地結結實實的,推給阿良,“看好他。”
阿良緊緊地抓住秦大人後面的繩子,看向方緋胭:“夫人,我們該如何處置這個叛徒?”
“先關着。”
秦大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痛哭流涕地沒有一點形象:“我錯了,放過我吧,你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絕對不會再反抗了。”
“你發誓!”
秦大人立即舉手發誓:“我發誓,我秦某絕對服從,若是膽敢有一點反抗,就讓我天打五雷轟、這一生都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秦大人也是真怕了,連不得好死、斷子絕孫的話都說了出來。
但任憑他說得再好聽,方緋胭都不會相信他。
方緋胭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從瓷瓶中倒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塞進秦大人的口中。
秦大人一個咕嚕就嚥了下去。
他想吐出來,咳嗽了半晌都也沒能吐出來,他氣急敗壞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方緋胭徐徐說道:“這是不聽話丸,要是你背叛我呢,到時候你就能嚐到身體被萬蟲噬咬的感覺,那滋味一定非常銷魂。”
秦大人色變,他忙搖頭:“不,我不會背叛,我絕對不會背叛,夫人讓我向東,我絕對不會向西。”
“那就好,”方緋胭拍了拍手掌,在秦大人的首位上坐了下來,一副主人的姿態,“看來秦大人想要合作的誠意很足。”
秦大人自己的位置被佔據,他也沒有半點不快:“與夫人合作是在下的榮幸,當然要十足的誠意。”
恰巧這時有一個負傷的穿着副將衣服的青年男子踉蹌地走了過來,他的脣角還帶着血跡,但目光堅毅,他單膝下跪,朗聲道:“大人,潛藏在安城當中的祁國人亂殺無辜,已經殺死了好些百姓,現在人心惶惶,還請大人再多派兵前往鎮壓。”
那些祁國人力大無窮、野蠻無理,各個兇悍無比、殺人不眨眼,若是栽在他們的手中,他還有活路嗎?
他是真不想去。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能不去嗎?恐怕會死得更快。
真不知道一個貴夫人,一個貴公子,到底要搞什麼?
他心中冷笑。
反正不管他們做什麼,現在祁國兵臨城下,安城中的所有人都別想活着。
他們遲早會死的。
而他只要等祁國進攻安城,他得到了祁國將領李大人的營救就能得到自由了。
可他不知道方緋胭給他嘴裡喂的到底是什麼毒。
若是以後病發那可怎麼辦?
他要在方緋胭的面前表現地歸順一點、孫子一點,讓方緋胭放心,等到晚上方緋胭睡覺的時候,他好去方緋胭的身上拿到解藥。
等拿到解藥之後,他一定要將方緋胭碎屍萬段以解他心頭之恨。
敢算計他,真是嫌命太長了!
方緋胭等人到達的時候,那些穿着祁國服飾的人各個拿着大刀對那些孤兒寡母的毫不手下留情。
地上已經是鮮血一片。
慘叫聲不絕於耳。
“孩子,快走!”一個肩膀上受了傷的母親用自己的身體護着,推着一個年幼的七八歲的孩子就往前走,“不要回頭,走!”
“娘!不走,我不走,我要和娘一起走!”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你們誰都走不了!”一個臉上帶着疤痕的男子冷笑一聲,他旋轉着手中的長刀就朝着兩人砍去。
方緋胭眼神一冷,手中一顆石子扔了出去,正好與那長刀相撞。
長刀“嘭”地一聲掉落在地上,發出一陣厚重的聲音。
“誰?”男子吃驚地喊了一聲。
武樂軒沒有給他第二次說話的機會,他一劍就結束了那人的生命。
這個人的死引起了其他人的憤怒,其他人都紛紛朝向武樂軒而來。
武樂軒真的是很厲害,他隻身旋轉在二十個手拿長刀的祁國人當中,招招致命,只一個人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所有活着的祁國人都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差點死在祁國人的百姓紛紛帶着自己的家人跪在地上拜謝:“謝謝公子救命之恩,謝謝公子救命之恩……”
秦大人看着這一切,也是目瞪口呆。
這樂軒公子一人敵幾十,還只在那麼一會的功夫,沒有給敵人任何一點喘息的機會,招招致命,又快又狠,完全碾壓式的打法。
這太可怕了。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如果他不服軟的話,他是不是也像是這些人一樣早就到閻王那裡報到去了?
想到這,他感到非常慶幸。
幸好沒有得罪這兩個京城中來的人。
武樂軒將自己的功勞完全推到了方緋胭的身上,他看向方緋胭,說道:“你們不用感謝我,要感謝就感謝這位方小姐吧,我是因爲她才救你們的。”
方緋胭暗自翻了個白眼。
誰願意要你的功勞!真是閒着沒事幹了。
武樂軒剛話罷,所有的人都朝着方緋胭感激地跪拜:“感謝方小姐救命之恩……”
武樂軒剛話罷,所有的人都朝着方緋胭感激地跪拜:“感謝方小姐救命之恩……”
方緋胭不願意要平白得來的功勞,尤其是還是武樂軒的功勞,她當衆開口澄清道:“這位救你們的公子就是來自京城康王府的樂軒公子,你們要感謝就感謝他吧,他是專門來幫助你們趕走祁國人的,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們不用放在心上,大家都快快請起回家吧。”
“我們不走!”跪在地上的連帶小孩、大人一共有十幾個人,他們都不願意起身離開。
“我們都知道你們是來自京城的貴人,求求你們救救我們這些貧苦的老百姓吧,祁國人已經將城門外面都守了一層又一層,我們根本就沒法出去,困守在這裡又只能等死,能活着誰會想死啊?兩位貴人既然能夠打敗那些敵寇,就一定有辦法將他們都給趕回祁國去,求求你們了……”
“求求你們了,幫幫我們吧……”
除了被救的那些人,其他的聽到動靜瞭解情況的民衆也都紛紛跪在地上。
方緋胭感慨萬千,她忙擡手:“大家快快請起,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解決這次被圍攻的問題,我們不僅不會被祁國人打敗,還會讓祁國落荒而逃,我方緋胭一定在此承諾,一定會盡我所能保護大家,保護安城!”
衆人都紛紛喜極而泣。
再次跪拜。
長久之後才都離開。
回去的路上,方緋胭問心不在焉的秦大人:“秦大人,到底有多少祁國人悄悄地潛入了安城?”
看來應該是不少。
她已經親眼看到了兩起潛藏在安城的祁國人兇殘無比地殺人事件了,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還有多少的民衆被無辜殺害。
要想攘外,首先要將安城中的那些祁國的毒瘤給剷除掉。
那些毒瘤的存在肯定和秦大人脫不了關係,他十有八九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秦大人左顧而言其他:“這個我也沒聽說過,我怎知……”
武樂軒冷冷地瞧他一眼,秦大人被瞧地心驚膽戰,他立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這個我當然知道了,有兩千人左右,但絕對不是我放他們進來的,是他們趁着城門換人的時候偷偷地進來的,我事先並不知情,知道他們鬧事殺人之後,我就讓人去處理他們了,上次你們看到的那個負傷的男子就是我派去繳殺那些祁國人的。”
方緋胭看了他一眼。
秦大人被看地有些心虛。
事實確實是他故意開着城門放那些人進來的,如果沒有他,那些人哪有那麼容易進來,還進來這麼多的人,而他也只是裝裝樣子讓自己的人前去假裝幫忙,萬一上面查到了他這裡,他還能有一個說法。
倒是有些不懂事的下屬總是自以爲是地拼命,白白地爲那些愚蠢的百姓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現在祁國人死傷大概有多少?”方緋胭沒有追究秦大人到底是不是有放祁國人故意進安城的事,她問起了另外一件更爲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