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婢女經過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手中的托盤滑落在地上,裡面的茶壺也都打翻在了地上,她忙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婢子不是故意的,二郎君恕罪,夫人恕罪!”
武樂天放開向藝烜,看向那地上跪着的婢女,他喉嚨動了一動,聲音聽起來冷颼颼的:“你想讓我如何恕你的罪?”
向藝烜有些可憐跪在地上的婢女,她溫和地開口勸武樂天道:“她也是不小心,就饒恕她這一次吧。”
婢女感激涕零,她連忙道:“謝夫人,謝夫人,婢子下次不敢了。”
武樂天一甩衣袖,不怒自威:“看在夫人的面子上這次就先饒恕了你,下不爲例,還不快滾。”
“謝二郎君!”婢女叩謝,忙連滾帶爬地滾了出去。
因走得太急,她在踏過門檻的時候一下子被扳倒在了地上。
膝蓋都給磕破了。
但她也顧不得自己的傷,扶着門框站起來就往外面踉蹌地走去。
放佛有什麼洪水猛獸追着她要吃了她一般。
府中傳完果然不假。
這二郎君自從醒來之後,性格和以前確實有些太大。
以前二郎君最容易跟府內的婢女們相處,笑臉相迎,現在總是板着一張臉不說,還動不動就拿她們這些下人出氣。
她以前還是離二郎君遠一點吧。
武樂天回頭看向藝烜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他伸出手撫了撫向藝烜的額頭:“你怎麼了?”
向藝烜掩飾了內心的疑惑,搖頭:“沒什麼。”
“沒事就好,”武樂天吻了向藝烜手一下,道:“我去書房一趟,你有什麼事情再讓人傳喚我。”
向藝烜縮回被武樂天親吻的手,臉色緋紅地點頭:“好,你去吧。”
武樂天剛一走進書房,就吩咐人將剛纔做錯事情的婢女叫過來。
婢女站在門口。
看着半掩着門,裡面有些漆黑的書房,她腿腳直顫抖。
“進來吧!”聽到武樂天低沉的聲音。
婢女緊張地渾身冒汗,她撲通一聲跪在了門口:“二郎君饒命啊!婢子以後再也不敢了,婢子一定好好侍候夫人和郎君。”
“已經晚了。”
門無聲自開,一陣風倏地飄了過來,頃刻間就將婢女給捲進了漆黑的書房之中,婢女被捲進去之後,書房的房門自動地關上。
至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
速度之快,讓其他的任何人都沒有看到。
婢女嚇得張大嘴巴呼喊,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她眼睛睜地大大的。
看着伸出手掐住自己脖頸的武樂天。
武樂天此時的眼神是猩紅色的。
就像是鮮血一般。
帶着殘忍和無情。
婢女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武樂天。
她奮力地掙扎。
不,她不要死!
她只是做錯了一點小事而已。
“雖然蠢了點,但這靈魂還能補充一些提供修煉的靈氣的。”武樂天神色落在婢女的身上。
那眼神就像是一個獵人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婢女瞳孔變大。
什麼靈氣?什麼靈魂?
二郎君在說什麼?
二郎君不是這樣的。
不,他不是二郎君。
她意識到這一點,就更想逃跑了。
“想跑?”武樂天感覺到婢女掙扎地更厲害了,他冷笑一聲,“還從來沒有人能從我的手中逃脫,你也不會例外。”
他手中微微一個用力。
婢女頭瞬間就耷拉了下來。
一雙清秀的面龐變得異常地扭曲。
眼睛死死地盯着武樂天,死不瞑目。
有一絲黑氣從婢女的身上漂浮了起來。
慢慢地形成了一個女子的身形。
細看正是婢女的相貌。
婢女一開始神色有些迷茫,不知道身處何處,看到武樂天,她眼中閃現恐懼之色。
但還沒有等她徹底地反應過來。
武樂天一伸手,婢女的魂魄便被武樂天抓在了手中塞進了嘴裡。
武樂天盤膝坐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半晌之後才慢慢地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這人類的靈魂雖然差了點,但還算有一點用處,就是太少了。”
他看向倒在一旁的婢女的屍體。
有些厭惡地皺了一下眉頭。
他伸出手在婢女的屍身上空輕輕地一揮,婢女的身體化作了一團黑氣消失在空中。
放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等三日後梅園,他再設計將武凌墨和方緋胭一網打盡。
這兩個人,他不將他們撥皮抽骨就永遠不再回他的世界。
等着吧,很快了。
散發着腐臭之味,陰暗至極的天牢之中。
一個穿着素衣的女子靜靜地坐在一張破敗的板牀上。
偶爾一縷陽光從窗戶中照射進來。
投射在穿着素衣的女子身上。
女子頭髮只用一根細繩綁住。
她背對着牆壁,看不清楚神情。
只看得出她的身材纖細、苗條。
遠遠地看去放佛九天仙女一般不食人間煙火,與這黑暗、腐臭又骯髒的天牢格格不入。
有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響起。
女子仿若未聞。
身形一動不動。
“杉兒……”
似從遠處飄來的帶着嘆息的呼喚。
素衣女子身形微微一動。
她慢慢地說道,聲音嘶啞,轉身看向立在欄杆之處,眸色複雜的七皇子,隨着她的身形微動,露出了她那驚動人心的清麗真容,她看到七皇子,福身行了一禮神色不喜不怒:“原來是七皇子,米衫見過七皇子。”
“杉兒,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大禮,”七皇子嘆息一聲,手扶住欄杆,他欲言又止,“杉兒,你有沒有怪我沒有來看你?”
米衫輕輕一笑,慢慢地搖頭:“米衫只是一介罪人,豈敢怪罪七皇子這等出聲皇族的高貴之人?”
七皇子一怔,他笑了,不過這笑聽起來有些苦澀:“還說你沒有怪我,你若沒有怪我,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
米衫深深地鞠了一躬,態度疏離:“七皇子折煞米衫了,米衫擔不起七皇子如此看重,此地爲不祥之地,容易招來煞氣和禍患,還請七皇子早些離開吧。”
七皇子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欄杆,神色受傷:“你這是要跟我老死不相往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