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鑄造鋪離他們永安伯府也有一段距離,要步行的話沒有半個小時是不行的,爲了趕時間,她從府中出來的時候就坐了馬車。
這是她第一次出來,掀開簾子,看着那些鱗次櫛比的復古的建築和街邊吆喝賣喊的人。
青磚碧瓦,古色天香,藍天白雲,她脣角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真誠的笑。
這樣清新的空氣,再自然不過的環境,還有大街上樸實叫賣的百姓,這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地美好。
她一個在刀劍上過活的特工,能重生到這樣古樸厚重的時代,她真的很慶幸。
突然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內一陣顛簸,方緋胭靠着車窗坐穩身體,放下了車簾,出聲問道:“外面發生了何事?”
車伕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如實回答道:“沒事,剛纔一個小孩突然闖了過來,現在已經沒事了。”
方緋胭從腰間錢袋中拿出一些碎銀子,從馬車中仍出來給車伕:“把這些銀子給小孩的家人吧,畢竟也是我們差點撞上人家。”
車伕接過,將碎銀交給了那個將小孩抱起的用亂糟糟的頭髮遮住面目,衣着邋遢,臭氣熏天的男人:“這是我家主人陪給你們的。”
“有十兩銀子呢,不錯,多謝了。”那有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衣着邋遢的男人眸光一閃,拿着銀子抱着孩子飛也似的就走了。
經過這一出事故,從後面騎着高頭大馬的兩個惹人注目的青年追了上來,與馬車交叉而過,其中一個穿着墨綠色刻絲寬袖長袍的俊美男子笑道:“剛纔那個乞丐裝的男人和那個孩子一定是騙子,溜的時候比任何人都快,可見武功也不錯。”
另外一個穿着一身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的男子目光在馬車中凝住了一秒,語氣淡淡,磁性的嗓音放佛夏日的清風一般讓人聽之慾醉:“走吧。”
墨綠色刻絲寬袖長袍的俊美男子被他這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搖頭嘆息道:“你這傢伙真是越來越像木頭了,你是不是還在埋怨我上次跟你賽馬卻令你受傷的事?誰知道馬兒突然發狂,這也不是我們能預料到的事情不是?我向你賠罪了還不行嗎?就別跟我計較了,最近你不願跟我騎馬,我這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生不如死。”
“我們走!”方緋胭坐在馬車中將他們路過的談話聽了個十全十,另外一個男人又說了什麼她沒有聽清,不過十兩銀子而已,也犯不着去追。
她剛纔也掀開車簾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個衣着邋遢的男子抱着一個孩子飛快地離開,那速度簡直就是一眨眼之間,明眼人一看就是有預謀的。那男子健步如飛,肯定是習武者,還是比較厲害的那一種,那孩子身形瘦小,看上去有些羸弱。
倒像是真正衣食不足的窮苦之人。
車伕重新趕着馬走,一路上也沒有再發生什麼事故。
方緋胭坐在馬車中有些暈暈欲睡,忍不住眯了一會兒,等馬車停下來的時候才睜開了眼睛。
“小姐,鑄造鋪到了。”車伕將一個小凳子放在地上,幫方緋胭掀開車簾,伸出手想要扶她下來。
方緋胭看了那小板凳一眼就轉過了目光,視線忽略掉那條小凳子,直接行動敏捷地輕飄飄地就跳了下來,不,看到這場景的人感覺更像是飛下來的。
“……”車伕。
這麼彪悍的姑娘不是他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