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蕭白從沒見她對鍛鍊這麼熱衷過,爲了婚禮而塑身,怎麼會不好呢?
他希望她的身體儘快恢復起來,他對她渴望了太久,太久!
那一天,不僅是世人期待的一天,也是他最爲期待的一天。
禮服早在元旦前兩週就送過來了,一家三口的禮服,各兩套,據說是請的知名服裝設計師特別訂製。
江蕭白請了半個月的假,一早就在忙活婚禮的事情了,所以事情都親力親爲,有時還會詢問蘇晴空的意見。
當然,詢問只是走個過場,最後拍板,還是他說了算。
婚禮不同於阿元的滿月宴,除了親朋好友,他還邀請了商場上的合作伙伴和朋友,以及媒體朋友,據蘇晴空得知,單是禮單就有好幾米長。
粟岸年也廣發邀請,全球各地都有他的朋友與夥伴,只需一個招呼,就有不少人往這邊趕過來。
金海一時成了全球的焦點。
結婚的地點定在金海的半島酒店。
顧名思義,半島酒店在金海靠海的一座小島上,上面有個馬場,在這個季節,馬場裡依舊綠茵滿地,加上半島酒店的位置,三面環海,風景優美,地形絕佳,是個非常浪漫的地方。
早在元旦前幾天時,就已經有相關人員進駐了,爲了佈置婚禮而忙碌。
蘇晴空望着日曆上日期緩緩逼近,竟越來越緊張,她和江蕭白明明已經在半年年領過了結婚證,阿元也滿了百天,婚禮只是補辦的一個儀式而已,但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狂跳起來。
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既期待又擔心,那種複雜的情緒不時影響着她。臨近元旦的幾天運動量減少了,反而瘦的更多了。
有時候睡到半夜,正做着美夢,會突然睜開眼,看到身邊躺着的江蕭白,仍舊不敢確信,還要掐一掐自己的大腿,用疼痛來證明眼前這一切都不是夢。
她,的的確確要嫁給她的蕭白哥哥了,當着全世界的面,鄭重的嫁給他。
元旦這一天在期待中緩緩到來,江蕭白帶着蘇晴空等早早來到了半島酒店。
婚禮一共是三天,所以半島酒店直接被整個包了下來,被打造成了一個夢幻的王國。空中七彩的熱氣球飛行,下面飄着一條長長的紅幅,上面寫着江蕭白和蘇晴空的名字。
整個酒店包括酒店內的山莊今日都格外的夢幻,用唯美的紫色裝扮,花球,拱門,處處洋溢着一種叫做幸福的味道。
馬場內,有幾個人正在賽馬,領頭的那個正是許久沒見的江蕭然,今天他是伴郎之一,可這個伴郎沒有絲毫覺悟,在別人都爲婚禮忙碌時,他居然穿着騎馬裝,興致勃勃的和人賽馬。
江蕭然喜歡騎馬,凡是冒險的運動他都喜歡,他喜歡挑戰,喜歡刺激,在這邊的馬場,他還養着一匹馬。
和別人喜歡玩純種血馬不同,他不愛那種長相高大毛髮油亮的貴族馬種,而是喜歡狂躁易怒的野馬,他喜歡征服野馬時所產生的塊感。
噠噠,噠噠噠,伴隨着富有節奏感的馬蹄聲,江蕭然後來居上,超越了那幾匹個頭高大的馬,和胯下那匹野馬衝到了最前面。
有人在旁邊吹口哨大喊:“江二少,太感謝你,又讓我進了一筆!”
“我就說,只要馬場上有江二少,贏家絕對是二少,只可惜,現在人都學精了,賠率太低,掙的太少!”
江蕭然哈哈大笑,騎着彪悍的野馬飛奔過來,馬蹄聲聲,矯健又結實的踏在柔軟的草地上,濺起一片帶着泥土的草皮。
杜薇薇裹着火紅色的大衣,綰着長髮,站在一羣人中間,一眼不眨的望着騎在馬背上大笑的那個男人。
真特麼帥!
他的身形健壯,寬肩蜂腰長腿,裁剪得體的騎馬裝將他的身形優勢發揮到極致,再加上他邪肆囂張的笑聲與那對任何事都不屑一顧的桀驁,對異性來說,渾身上下都充滿着致命的吸引力。
“江二少好帥啊,聽說還沒女朋友?”身邊有人犯花癡了。
“以前好像傳說他女朋友是蘇晴空,不過蘇晴空如今成了他的嫂子!”
杜薇薇望着旁邊這些人,表情冰冷的諷刺,“胡說八道!一個個年紀都不小了,聽風就是雨,都沒有一點自己的判斷嗎?蘇晴空從一開始就跟江大總裁在一起,兩人青梅竹馬,和江蕭然有什麼關係?”
“可是……”
“難道你們沒聽說江蕭白和江蕭然兩兄弟是雙胞胎?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們眼神不好使,你們腦袋也鏽掉了?”
“你誰啊你?”有人不爽杜薇薇的語氣。
杜薇薇兩手往腰間一叉,哼道:“因爲我是江二少的女朋友!”
‘嘶——’
杜薇薇剛說完,就見江蕭然騎着馬往自己這邊跑過來,目標很明確,不由得挺了挺胸,表情愈發得意,這江蕭然簡直太夠朋友了,知道在這個時候給她長臉。
可是再一看,怎麼其它人都跑了呢?一個個像是見了鬼一樣,嚇的花容失色的。
莫非是看到江蕭然朝她奔過來,而妒忌她?
“我草,杜薇薇,你傻了,趕緊給我滾開,這馬受刺激了!”江蕭然衝着杜薇薇大吼。
杜薇薇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嚇住了,站在原地,眼睛越瞪越大,馬兒的速度根本控制不住,江蕭然用力踏住馬蹬,緊扯繮繩,想要控制馬速,或者是調轉方向。
可是發狂的野馬根本不受控制,杜薇薇穿着火紅色的大衣,就像是一片燃燒的雲彩,目標是那麼明顯,江蕭然怕傷到人,整個人如同猿一般,突然從馬背上跳了起來,在馬兒即將撞上杜薇薇時,腳尖點起,猛的躍了起來,抓住了杜薇薇的肩膀,兩隻腳重重的踏在馬兒的脖子上。
馬兒嘶鳴,身子往一邊倒,偏了方向。
江蕭然抱着杜薇薇,兩個人在草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杜薇薇盤好的頭髮蓬的滿頭都是,草屑,泥土,那件火紅色的大衣髒的已經不成樣子。
然而,她兩眼中卻是異彩連連,閃閃發光。
“杜薇薇,你傻啊!平時看你挺精明的,怎麼關鍵時候這麼慫?”江蕭然忍不住罵道。
“我不慫,誰給你英雄救美的機會?”杜薇薇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笑問。
“拉倒,我是英雄沒錯,你這個美麼……”江蕭然上下打量了杜薇薇一眼,目露嫌棄。
杜薇薇擡頭挺胸,“我走御姐路線,身材好,不信你摸摸!”
江蕭然懶得跟她再開玩笑了,拍了一下她的頭,一手撐地站了起來,另一隻手把她扶了起來,“活動一下,看看有沒有受傷!”
“江蕭然,我是說真的!剛纔那幫女的個個都想打你主意,我甘願犧牲自己爲你擋那些爛桃花,你就不考慮考慮?”
“沒興趣!”
這時候,馬場的馴馬師得到消息小跑過來,看到江蕭然和杜薇薇滿身狼藉,不停道歉,“江先生,杜小姐,有沒有摔到?要不要緊?那匹馬我就說還沒完全馴化,很有可能會傷人,還是出了這樣的事,這真是……”
“行了,沒事!把馬牽回去吧!我下次再來收拾它!”江蕭然見杜薇薇沒事,拍了拍身上的泥,打算離開。
“喂,江蕭然,等等我!”杜薇薇顧不得跟馴馬師說話,跑上前挽住了江蕭然的胳膊。
“不等!一會讓人看到我們這樣,還以爲我跟你偷情去了呢?”
“好呀,誰不偷誰王八蛋!”
江蕭然把她的胳膊拿開,“杜薇薇,看你有前有後,挺像個女人的,你能不能思想上也有點女人味?”
“我很女人啊,從裡到外真女人,如假包換!”
回到酒店,有人好奇的看着他倆,杜薇薇倒無所謂,頭髮上的草屑都沒摘呢,江蕭然更不會在意別人的目光了,於是,又有人開始打聽站在江二少旁邊的這個女人是誰?
今天江大少結婚,來了不少人,想着能在這樣的場合遇到不少青年才俊,所以有不少待字閨中的千金名媛們也來了,江家的江大少結婚了,不是還有一個同樣的優秀的江二少嗎?
只是,據他們所得的消息,江二少江蕭然還是個黃金單身漢,那他旁邊那個妝容散亂,披頭散髮的女人又是誰?
莫非,真如傳聞中所說,江二少是個花心大少,剛剛纔勾搭上手的?不然兩人爲何滾了一身泥回來?
“杜薇薇,如你所願,戲做足了,該幹嘛幹嘛去!今天晴空婚禮,可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江蕭然不介意旁人怎麼看他,對死皮賴臉的纏着他的杜薇薇說道。
杜薇薇哼了一聲,“這話也送給你,千萬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晴空是你嫂子,你是她小叔,以後還是改個稱呼比較好!”
“找打是不是?”
杜薇薇大笑着和他分開。
回了房,杜薇薇換了身衣服,去找蘇晴空。
蘇晴空正在化妝,身上披着一件棉襖,但禮服已經換上了。
一走進門,袁妙旋就嚷嚷開了,“薇薇,你跑哪裡去了?剛纔還在說你,你頭髮怎麼成這樣了?”
袁妙旋身上披着一件大衣,裡面是粉紫色的禮服,她和杜薇薇,賀喵喵都是今天女方的伴娘,統一着裝,頭髮也都是綰起來的,不同的是,綰的髮型不一樣。
伴娘服也不盡相同,雖然顏色一樣,但款式不同。
賀喵喵和杜薇薇不熟,打了個招呼。
但杜薇薇從蘇晴空口中聽說過賀喵喵的神奇,隨意回了袁妙旋一句,“反正焦點又不是我,我總不能搶了晴空的風頭!”
說罷,就挨着賀喵喵坐了下來,從頭到腳,對賀喵喵好一陣打量。
越看越自卑,越看越不爽,蘇晴空走清純路線,和她不衝突,換句好聽的話說,就是各有各的美。
袁妙旋是楚楚可憐的小家碧玉型,和她走的也不是同一條路線。
但這個賀喵喵就不一樣了,不說她那毫無挑剔的五官,就是那嫵媚的氣質,就是她能比的,明明什麼也沒做,只是輕輕揚起嘴角,偏就給人一種說不盡的風情,嫵媚而勾人。那是一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任何人都學不來。
“你是賀喵喵?是賀家大小姐?”杜薇薇忍不住開口。
賀喵喵想了想,如實道:“他們是這樣說的!不過賀家有一個大小姐!”
杜薇薇擺了擺手,她知道豪門的家庭關係一般都很複雜,也沒耐心去聽,只是問道:“那你跟賀總的關係是……”
賀喵喵嘆了口氣,“監護人和被監護人之間的關係!”
杜薇薇更加糊塗了,“我就問你一句,你跟江蕭然應該不認識吧?”
“江蕭然?聽這名字,他是江蕭白的兄弟?”
正在畫眼影的蘇晴空忍不住撲哧一笑,整個人晃了一下,化妝師只好放慢動作,以免花了妝容。
“薇薇,難得啊!你在吃醋?”
“臭丫頭,輪不到你來嘲笑我啊!趕緊化你的妝吧!”
“薇薇,你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喵喵有人盯着呢,跟江蕭然可沒有半點關係!你有那功夫,還不如把江蕭然給盯死了!”
杜薇薇嘁了一聲,對她這話沒有反駁。
盯死江蕭然嗎?貌似她也是這麼做的,只是太累!
似乎是江蕭然的體質問題,他無時無刻不在招蜂引蝶,他沒有那個心,可是那些蜜蜂蝴蝶不停往他身上撲啊,而他偏偏又來者不拒!
不像江大總裁,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臉色,面無表情的冷肅着一張臉,讓人不敢生出靠近他的想法。
江蕭然對誰都是一副笑臉,邪惡的也好,遊戲人生的也罷,就像是致命的罌粟,看上一眼,就會被他深深吸引。
杜薇薇一直覺得自己纔是遊戲人生的那個,卻偏偏深陷在江蕭然的笑容裡,明知道很難,卻還是甘之如飴,寧死也不肯清醒過來。
這幾個月來,她跟他一直打打鬧鬧,關鍵雖說沒進一步,但也不錯,成了什麼都敢交流的朋友!
然而,箇中苦澀,又有誰能明白?
蘇晴空化妝幾乎用了兩個小時,妝容比平時稍濃,清新中透着一股貴氣,端莊又大方,妥妥的大家閨秀的模樣。
婚紗是提前就訂製好的,魚尾式的裙襬,純白色的絲製材料,鎖骨微露,修身設計,婚紗的上半部分用金色的絲線和碎鑽裝飾,從膝蓋往下,下襬是蓬鬆的紗裙,長長的裙襬拖曳的很長。
整個設計將她的身段拉的修長,亭亭玉立的,整個人看起來少了幾分嬌氣與純真,而多了些許典雅與大氣。
一頭長長的烏髮盤起來,用簡單的鑽飾固定好,又在上面蒙了頭紗,遮住了香肩,隱約之中,更添風情。
“晴空,你好美哦!”袁妙旋兩手捧心,望着盛裝的蘇晴空,忍不住讚道。
“妙旋,你也努力哦,希望下一次就是你跟我哥辦婚禮了!”
袁妙旋笑了一下,並沒回答。
她跟羅開焌嗎?他們之間,似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怎麼沒有項鍊?”杜薇薇上下打量了一會,總感覺少點什麼東西,半晌才反應過來。
“珠寶等一會送過來!”造型師說道。
等了幾分鐘,有人把珠寶送來了,說是新娘要用的。
杜薇薇好奇的探過頭去,賀喵喵和袁妙旋等人也都圍過去,沒有女孩子能抵擋珠寶的魅力,尤其是這幾個盒子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同,繁雜又精巧的工藝中透着絲絲尊貴,包裝都這麼給力了,裡面的珠寶肯定不同凡響。
首先打開的是那個最大的盒子,當盒子一揭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怕玷污了這美麗的物件。
藍色的絲絨布上,躺着的正是那串‘有鳳來儀’,杜薇薇發誓,她從沒有見過那麼大個頭的藍寶石,藍的那麼純粹,沒有一絲瑕疵,就是一個整體,單是這一塊寶石,就證明了其價值,更惶論那鳳凰翅膀一樣的華美造型了。
“我靠,蘇晴空,你特麼嫁了多大的豪門啊?難怪今天請了那麼多記者,你這是要氣死所有人的節奏嗎?你就不怕今天婚禮過後,每天都有人去你家門口吐口水?”杜薇薇忍不住爆了髒話。
蘇晴空啐了她一下,“這是我嫁妝,和蕭白哥哥又沒有關係!”
“這項鍊不同凡響,很珍貴!”賀喵喵說道。
在其它人看來,她似乎說了一句廢話,但蘇晴空卻知道,喵喵是話裡有話,她能感覺出尋常人感覺不到的東西。
造型師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華美貴重的項鍊,連着吞了好幾口口水,小心翼翼的把項鍊取出來,像是怕摔壞一樣,動作極爲謹慎,江家那邊可是交待了,這東西是古董,價值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