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的有些狼狽的影,飛快的調整了焦躁的情緒,化被動爲主動,開始了新一輪的出拳攻勢,待他凜冽的拳風已經漸漸的接近近她的身子時,她卻沒有一絲反抗的,始料未及的張開胸膛,嘟起嘴來一臉俏皮的朝着他的臉就貼了過來,還沒等他愕然的推開做法有些不着調的撒貝兒,就被她突然快速出手的一個手刀劈在頸間。
一切的打鬥截然而止的停了下來,龐大的辦公室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勝負瞬間可分見分曉。
啪啪啪!
讚賞的擊掌聲緩緩的響起,杜雲遷站起身來,邪笑着揚起脣角。
“連我手下最強的殺手都可以打過,諾言,你作爲一個小小的保鏢是不是也太屈才了?”
“我只是什麼都不懂的一陣亂打而已,還靠影剛纔出拳時對我的忍讓。否則我又怎麼僥倖得勝?”
撒貝兒輕笑着看了影一眼,調皮的眨眨眼睛。
嘿嘿,影這座大冰雕,幾次見他都是一臉冷漠,面無表情的樣子。她還是比較喜歡,他剛剛聽到她的話時,那一臉訝然的表情。只是這副表情沒有維持了多久,就又被深沉的冰冷掩蓋住了。呵,一個真正的殺手果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情緒。
如果他們兩大組織現在不是敵對的話,也許··他們可以做朋友也說不定。
“諾言,你不用謙虛。這勝了就是勝了,不管採用的什麼手段。影,還不下去領受責罰!”
杜雲遷微笑着看向撒貝兒,毫不掩飾讚賞之情。隨即眼神一凜,一臉不悅的看向身旁的影,低聲的呵斥着。
影恭敬的福了福身,悄然的消失在門口。
責罰!撒貝兒有些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影不是他們暮遠集團的人嗎?爲什麼只是輸了一場比試就要受到責罰呢?就連她進使者組織,羽熙假裝敗給了她,他都沒有受到責罰呢!
眼前這個男人,心可真不是一般的狠!*!神經錯亂!神經病!
所有腦海中能想到惡毒的詞彙,撒貝兒通通用了一遍形容着眼前的杜雲遷,眼神鄙夷的白了他一眼。
“一個龐大的集團裡,如果沒有適當的賞罰,又如何管理的了呢?不要說我狠心,這只是最基本的遊戲規則而已。”
忽略到撒貝兒鄙夷的眼神,杜雲遷一臉不以爲意的坐到沙發裡,兀自的喝起酒來,微眯的眼睛卻隱隱的浮現着不悅。
其實他並未當真要懲罰影,而且當初還是他告訴影只是一場比試而已,他不希望諾言受傷,言外之意就是告訴他要知曉一點分寸,手下留情。影也真是按照他的話去做了,可是當他看到她看向他時那含笑的眼眸,突然間一股無名的怒火就涌了上來,讓他臨時改變了主意,決定懲罰影。
不要說他心狠手辣,只是,他不希望她的眼光可以毫無顧忌的放在別人身上,誰也不行!
“不管怎麼說,我已近贏了,另外一半晶片我要怎麼才能得到呢?”
撒貝兒皺起眉頭,語氣不耐的問道。
“諾言,你對閻王還真是忠心耿耿,爲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連命都可以不要。怎麼,難不成你真的喜歡男人嗎?”
杜雲遷挑挑眉頭,一臉詭異的看向撒貝兒,紫色的眼睛裡透着深深的探究。
“杜總,我想這不是我們該討論的內容吧?還是趕快說你的題目吧。”
撒貝兒不悅的瞪了杜雲遷一眼,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大牌的翹起了二郎腿。
“看到那箱名酒了嗎?那可是集結了各國的名酒呢!”
杜雲遷不怒反笑的指着身旁的身旁的酒箱,優雅的撐起頭來解釋着。
“呵,真的是各國的名酒耶,真的品種好多呢!額··等等!下一個題目,你該不會讓我把這些酒都喝掉吧?”
正一臉讚賞的撒貝兒驀地像想到什麼似地,轉過頭來一臉求證的看着杜雲遷,纖細的手指輕輕的顫抖着。
老天!千萬別是啊!喝酒可是她的死穴呢!她撒貝兒什麼都能來上一手,就是對喝酒這一點,簡直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據熙藍說,又一次她10歲的時候就喝了半瓶紅酒,就在家裡大跳豔舞呢!
這種丟人事··她可不想再發生一次了!
“沒錯!如果你能喝掉這一箱酒,就可以把晶片帶走。”
杜雲遷邪笑着證實了撒貝兒的猜想,不動聲色的將身後的一個小型冰盒放在桌上打開,裡面如履薄冰的晶片散發着淡藍色的光芒。
靠!豁出去了!撒貝兒狠狠的一撩袖子,拿起一巴掌大的xo,就仰頭猛灌了起來。刺鼻的酒精味讓她的胃裡一陣翻騰,黑亮的眼睛裡辣出晶瑩的水花。
杜雲遷有些訝然的看着撒貝兒豪爽的舉動,深邃的眼睛裡滿是糾結。
她是不是根本就不會喝酒?那瓶xo的酒精含量那麼高,豈是她這樣一口就想幹下的?而且看向她眼睛裡晶瑩的淚光,杜雲遷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小手抓了一把似地,竟然有些疼意。
撒貝兒一邊舉着手中的酒瓶猛喝着,一邊死死的瞪着盒中流光溢彩的晶片,拼命的遏制着胃裡翻騰的感覺,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着。
諾言就只是我一個手下而已。對於我的手下,我一向很袒護的。
沒有,跟你沒有關係。你只要好好的做好你分內的工作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剛剛閻王已經跟我們提過了,他還說以你衝動的個性肯定會將事情弄清楚,讓我們好好的盯着你,以免你做出不經過大腦的決定。
既然決定要做了,就做的漂亮一點,你現在可是使者組織的人,別到時給組織丟了臉。
以閻王的個性,斷不會打過來的。而他,肯定也什麼都沒有對你講吧?
諾言,你知道閻王很想要那個晶片嗎?
只要你來,我就可以把晶片送給你們使者組織···
不同人的臉,不同的聲音同時涌上她的腦海,讓她本來就有些神志不清的大腦更加迷茫起來。
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她只知道自己的頭越來越沉,眼神越來越迷離,神志也越來越不清楚起來··心中的信念卻越加的堅定起來。
她一定要拿到那個晶片,一定要拿到。
那是他所期望的東西,那是他費盡了心思都想得到的東西,她不想,也不能功虧一簣··
爲了他··爲了讓他高興,就是死在這裡了,是不是也都值了?
可是··可是她都還沒有跟他表白過呢··都還沒有··告訴他,她愛他呢··
就這樣··就這樣不行了麼··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嗎?
真的··還是不行嗎··
“諾言!諾言!”
耳邊傳來一聲聲驚恐的呼喚聲,可是仍然阻攔不住她機械的拿着酒瓶的手。
就差2瓶了··就差2瓶了呢··很快··她就可以回去了··
撒貝兒慢慢的微笑起來,眼前的景象卻被一片晶瑩的水霧遮擋住,讓她看不清楚,也沒有時間去探究··那道透着疼惜、焦慮、驚恐的眼神到底是誰的··
“不要再喝了!我叫你不要再喝了!”
杜雲遷一把奪撒貝兒手中的酒瓶,俊逸的面孔上早已沒有老神在在的悠然,反而被一種濃濃的恐懼所代替。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成拳,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起來,深邃的眼眸裡閃爍透着說不出的情緒。
該死的··該死的她就爲了一塊晶片··就不要命了嗎?!她知不知道她這種喝法是會喝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