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後,我會照顧好你,和你父親!”
說這句話的時候,沈少庭凝望着她的那雙眸顯得格外柔和,那是慕向晚從未見過的癡情樣子。
像是經歷了一場冰川刺骨的風雪,她一個人駐足在那,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的時光,最後終於迎來了一縷光,而那一縷光,照着她,照的她居然全身在發燙。
呆滯了幾秒,慕向晚回過神來,“不必了!”
轉身就要走,但沈少庭卻忽地伸手攔住她拽住她的胳膊,“四年了,這四年,仇恨將我們捆綁在一起,緊緊包裹着我們,快要將我們逼向窒息,我,我現在向你妥協,我願意放下仇與痛,和你重新開始,我已經做出退讓了,你就不能……嘗試着我,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嗎?”
-
從醫院離開之後,陸涼城沒有急着回陸宅,而是將車子停在了桃園區,他低頭望着胸口。
傷口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用了藥之後開始慢慢癒合,想到會留下傷疤,又想到顧眠眠每次望着這道傷口眸光裡流露出來的心疼,他推開門——
因爲疼痛,陸涼城陷入暫時時的昏迷,下午六點,守在家裡等不見他回來的小女人,急着來了電話。
他躺在病牀上被人推醒,耳邊有聲音傳來,“陸先生,您的電話。”
陸涼城緩緩地睜開眼睛,這會,天已經黑下了,意識到很晚了,他立即忍痛撐着起身,修長淨白的手指摁下了接聽,將手機貼在耳邊,“老婆。”
‘老婆’這兩個字,對顧眠眠來說,無疑是新鮮詞彙,剛開始聽,還不適應,現在慢慢習慣了,她應了一聲‘嗯’又道,“事情辦完了嗎?”
擡腕看錶才發現,和她已經超過十個小時沒見過,陸涼城一手握電話另一手繫着襯衣的鈕釦,“半個小時後,到陸宅。”
“那好吧。”
她準備摁下掛斷,但陸涼城卻有些捨不得,雖然馬上就要見到她,“今天,想我了嗎?”
他的聲音磁性,柔柔的像一根羽毛掠過心房,癢而傳來陣陣舒意。
這會,顧眠眠懷裡正抱着一本嬰兒手冊,她翻了幾頁,並不違心,“想了。”
“有多想。”
“你呢?”
她一直想給他打電話,但又怕打擾到他,一直忍到現在。
屋子裡透着他的氣息,一陣接一陣掠過鼻尖,明知他很快會回來,但還是會去想。
“想抱你。”
她嘴角一抿,“那你快回來。”
穿好衣服之後,陸涼城走出了紋身館,坐在後座,電話仍舊未掛,“今天乖不乖,有沒有按時吃飯?”
“喝了湯。”
補身子的湯是每天必備的。
喝的有些膩了已經。
之前不知道懷孕這麼難受,現在纔剛被檢查出來,早上一起來,已經乾嘔了幾次。
聽到血腥的味道會幹嘔,看到油膩的東西會幹嘔,站的太久坐的太久都會幹嘔。
也正如他說的那樣,她連小花都不能碰。
小花畢竟是動物,身上有動物專屬的味道,聞到也會不舒服。
但顧眠眠知道,這是每個女人都會經歷的事情,所以,爲了寶寶,她能撐下去。
“我很快就到家了。”
“唔……那我下樓和他們說一聲,等你一起回來吃飯。”
果然,剛下樓不久,陸宅門外就聽到了汽車鳴笛的聲音,路燈的襯映下,陸涼城腳下踩着一雙皮靴,邁着穩健輕快的步伐朝她這邊走來。
顧眠眠望見他,正要開口說話,他一個俯頭,棒住她那張被風吹的有些冰涼的小臉,對準她粉嫩的脣吻了下去。
這樣的事,他早就想做了!
這個吻,沒有夾帶平日裡的那種情.欲,而是思念,他溫熱的舌滑入有些纏綿的吻着她,似是將今天一整天對她的思念全部傾瀉在這個吻中。
顧眠眠聽着他身上那股好聞的氣息,身子就情不自禁的癱軟在他懷裡了,兩手緊緊貼着他抱住他的脖子,迴應着。
身後,許靜本想喊兩人吃飯,撞見這一幕,抿嘴一笑,默默閃開了。
忘記是吻了多久,陸涼城鬆開她,意猶未盡的淺吻着,含住她的脣,嘴出呵成溫熱的氣息,“以後,早安的吻,不許再欠了,一直記到現在,剛纔都恨不得把你吞入腹中。”
所以,他剛纔車子沒停穩就下來是因爲心心念着早安的吻。
“知道了。”
他摟住她,將她瘦小的身子抱住。
“丫頭,懷着身孕你要多吃點。”
“媽,給你盛碗湯。”
剛進餐廳坐下,碗裡的菜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顧眠眠用求助的眼神望向陸涼城,他輕細的聲音壓在她耳邊,“爲了寶寶,努力一點。”
-
飯菜實在膩人,回到房間顧眠眠就捂着嘴巴進了浴室又是一聲乾嘔。
陸涼城聞聲而來,立即倒了一杯漱口的水,輕拍着她的後背。
顧眠眠整個人有些無力的趴在洗手檯上,輕顫着小手接過他的那杯水漱了下口,爾後擡起頭,應他,“我沒事。”
陸涼城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蜜餞撕開包裝遞到她嘴邊。
顧眠眠張嘴咬下,酸意在嘴邊蔓開,雖然有些不適應,但真的比剛纔好受多了。
“我會吩咐廚房儘量弄點清淡的東西。”
“不用,”現在都是許靜在廚房主掌伙食,要是他這麼說了,她擔心她會多想,“爲了寶寶,我要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
前幾天生病,都瘦了好幾斤。
“心疼你。”
陸涼城望着她,發自內心地開口。
“那你不想要寶寶了?我看過嬰兒手冊了,只是前面妊娠的比較厲害,以後會好一些。”
男人俯身抱起她,將她抱到沙發上,大掌沿着她的腰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用最輕最柔的方式輕撫着她,彷彿就是在疼愛一個孩子。
雖然,纔剛剛迎來一個新的生命,但是,給顧眠眠的感覺,身邊的這個男人,似乎比之前更成熟了。
她能隱隱感覺到,他漸漸褪去之前的浮躁和怪脾氣,慢慢的變得體貼,溫柔,甚至這夾帶着疼愛的撫摸,讓她有他對孩子父愛的錯覺。
“好點了嗎?”
正想着,男人溫柔蠱惑的聲音突然傳來,顧眠眠點了下頭,回頭望着他,“晚晚姐的事情,解決了嗎?”
請輸入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