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陸晚星這才知道,畫一共有四幅,是前朝開國皇帝所畫,分別送給了四個開國功臣。陸,楚,唐,沈。

據說這四幅畫合在一起就是一副寶藏的地圖,誰得到那份寶藏,誰就能號令天下。

孫家的半幅也是從別人手上輾轉奪來的,據說原本是屬於唐氏一門。

陸晚星想到自己的母親是唐歡歡,所以她的那半張應該是唐家的。所以現在二先生奪到的半張應該是母親的遺物。

二先生從孫貓兒的口中也沒得到有用的消息。孫貓兒被他放了下來,兩隻胳膊像是被血水泡着一樣,趴在孫班主的身上嚎啕痛哭。

後面二先生如何處置的她,陸晚星沒有去看,她一直追着二先生,看着他把得到的半張畫放進了臥室牆上的暗格。她記下了地點。

整個王家都進入了夢鄉,空間裡還是白天的樣子,空氣都是香甜的,陸晚星靠在楚小二的身上怎麼也睡不着,楚昀霆很顯然就是楚家的後人,所以他的那幅畫就是他身上的紋繡。名曰《荷塘月色》,唐家的是《春獵圖》,還有陸家和沈家。

按照現在的推測,陸家就是陸晚星的祖上,但是他們幾十年前被滅門之後,那幅畫也不知道流落何處,或者早就沒有了。

沈家更是神秘,到現在她一個姓沈的人都沒見過。

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就是幾張畫就叫這些人費盡了心機。

她對寶藏並沒有興趣,但看見二先生爲了畫不擇手段的樣子,還有他曾經說過要剝了儲運聽的皮,她就會爲他感到擔心。

她在慶元也呆過了三天,磁場存儲完畢,她現在就能回到慶元。想到這,莫名的激動起來。

“諾亞去富貴客棧。”

不過是一秒鐘,她便看見富貴客棧的牌匾。就好像走上了樓梯似地,很容易的穿過了房門,她能看見她和楚昀霆那間客房。

客房裡黑漆漆的,她仔細辨認了一下,纔看見牀上躺着一個人。呼吸均勻的像是睡熟了。

她懷着激動的心情又是仔細的看看,牀上的人生生的嚇了她一跳。

怎麼會是她?

牀上睡的深沉的不是楚昀霆而是齊少卿。楚昀霆呢?這麼晚了會在哪?剛想着,就聽見了開門聲,楚昀霆在外邊走了進來。

她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

不過離開了三天,楚昀霆就和齊少卿睡在一起了?

她看着楚昀霆坐在了外間的椅子上,長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閉上了眼。並沒有走進臥室。

即便這樣,她還是覺得心裡十分的不舒服。

她坐在空間裡,和楚昀霆面對着面。

忽然他睜開了眼,直直的看着她。

她知道他什麼也看不見,但還是嚇了一下。楚昀霆微微的蹙了眉,又是仔細的看了看,還伸手向前摸了摸。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怔怔的有點失神。

“昀霆,”齊少卿的聲音從裡邊傳出來,“是你嗎?”

“嗯!”

接着臥室裡亮了燈,齊少卿舉着一個燭臺走了出來。

陸晚星看了她一眼,穿戴整齊。心情還算好了一些。

齊少卿走了兩步便咳嗽起來,把桌上的燭臺點燃,她坐到了楚昀霆的對面。

陸晚星這才發現,她的臉色實在是白得嚇人,整個人虛弱的不成樣子。

“昀霆,你和天朗他們商量的怎麼樣?”

“他們不同意。”

“是嗎?我已經猜到了。那你呢?你怎麼決定?”

她期待的看着楚昀霆,等了半晌,終於聽到他的回答,“我不是幫齊少雲,我是爲了百姓。”

齊少卿慘笑一下,“哥哥說的對,就算是天大的仇恨,你也會選擇黎民。在國恨和家仇面前……”

楚昀霆攥緊了拳頭錘在桌上,“我答應帶兵,但要等慶元這邊的事辦妥。”

齊少卿問:“要多久?”

“十天。”

“昀霆,我等你!”

楚昀霆側目說道:“你睡吧,等見到無殤,他會治好你的。”

說完他便直直的看着前方,就好像對面坐着一個人似地。

齊少卿站起身,想了又想說:“昀霆,你喜歡陸晚星對不對?”

陸晚星雖然滿懷期待,又覺得楚昀霆是不會喜歡她的,不是說了她就是一個特殊的朋友嗎?

可沒想到楚昀霆很肯定的點了頭說:“你要是敢動她,我會先殺了你。”

“我就知道……”齊少卿幽怨的看着他說:“所以,你還是和我們齊家斬不斷。你知道爲什麼我不會殺她嗎?”

楚昀霆撩起眼皮看她,齊少卿慘笑了一下說:“她是我的侄女,我哥哥的女兒啊!你說,我怎麼能殺了她。”

陸晚星的震驚和楚昀霆是一模一樣的。

在別人的嘴裡不止一次聽說她是野種,卻沒想到會和齊少雲有關係。

楚昀霆說:“怎麼可能?”

“我也是最近知道的,昀霆,以後說不定你要叫我姑姑了。不過就算我不殺她,只怕也會有人。”

她說完舉着燭臺回了臥室,跳動的燭火在楚昀霆臉上,光線忽明忽暗。他看着前方有點出神,手指在脣上摸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起來。就好像想到了很開心的事。

陸晚星在空間裡面對着他,看着他吹熄了燭火,靠在椅子上睡了。不知道爲什麼她也覺得安寧下來,靠在楚小二身上,好像她和楚昀霆真的是面對着面,她能聽見他的呼吸和心跳。爲他因爲承認喜歡她點了頭,感到十分的雀躍。

原來他是喜歡她的。

醒來的時候,楚昀霆正在換衣服。他只有自己在房間裡,精壯的腰身就像是漢白玉的柱子上裹了一件色彩斑斕的綢緞。

陸晚星是隔着空間看他,倒沒有當面那般的羞澀,反而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讚歎不已。

忽然楚昀霆繫着腰帶的手募地頓住,他怔怔的看着陸晚星的方向,又伸手晃了晃,接着垂着有些羞澀的眼自語道:“怎麼總是覺得那丫頭就在這呢?也不知她這幾天過的怎麼樣?”

陸晚星知道他是碰不到她的,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後躲了躲。心怦怦的跳個不停。就好像剛纔被他抓住了一般。

又過了一會兒,黎天朗進來拿着一張請柬,“五哥,王樹貴壽誕請端木清去他府上獻藝,今天動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