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壯漢一同來的那幾個人,全都圍了上來問:“大哥,怎麼了?”
“這丫頭幹什麼了?”
“毛丫頭,你竟然暗算我大哥?”
幾個混混看着小憐長得不起眼,他們老大卻吃了這麼大的虧,一定是她有什麼陰招。這要是被她算計了,以後在太平鎮多沒有面子。他們拉開架勢,就要和小憐動手。
小憐像是嚇壞了,把砍刀在背上拿下來,握在手裡顫顫巍巍的說道:“你們別過來,刀劍可不張眼睛的。”
那幾個混混怎麼肯善罷甘休,有人赤手,有人提着棍子堵在了門口。
陸晚星看吳同絲毫不擔心,剛纔小憐那幾下子,她也是看的清楚,小憐絕對是個狠角色,這幾個混混根本就不是對手。
一個醫術高超的男人,帶着一個武藝高強的丫鬟,這是什麼組合呢?陸晚星疑惑的看着吳同,他還真是神秘呢!
眼看這場架是要打上了,門外突然有人喊道:“這是誰幹的?這麼不給面子?”
陸晚星的雙眸募地睜大,真是冤家路窄,這聲音就是化成灰她也認得。正是王定安。
難怪看着那個壯漢眼熟,原來正式上次在太平鎮堵截她的那四個其中之一,後來被楚昀霆打傷的傢伙。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大概是王定安的名聲足夠臭,街面上圍觀的人都懶得看他的熱鬧,四散了不少。
王定安邁着方步走到藥材鋪的門口,頤指氣使的說道:“是誰這麼大膽子,把我的家奴打傷了?”
那些混混聚到他身側指着小憐說:“就是這個丫頭!”
王定安看女孩,首先是臉,其次是身材。他打量了一番小憐,咂咂嘴道:“就這乾癟的人還能把阿達打傷了,你們的飯都讓狗吃了,一羣廢物。”
他罵罵咧咧的說:“姓吳的,趕緊把銀子交了,要不然我砸了你的門面。”
陸晚星磨着牙齒,看見王定安就是火冒三丈,把她們家欺負成這樣,他還能若無其事的作威作福,這是什麼世道?
聽劉長生的意思,王定安的姐夫又升遷了,那以後王定安不是更要變本加厲?又要有多少人被他欺辱?
想到這,陸晚星牙齒咬的咯咯響,對着王定安低喝一聲,“王定安,你找死!”
王定安聽見她這陰冷的聲音,汗毛都豎起來了。這才發現陸晚星就站在掌櫃的身邊。他後退了一步,又穩住心神嬉皮笑臉的說:“晚星妹妹,真是好巧啊!”
“是啊!”陸晚星沉住氣往他那邊走,手在腰間的短刀上按下了繃簧。
吳同波瀾不驚的臉上有一絲驚詫,他盯着陸晚星的手,故作緊張的對小憐說道:“你拿着砍刀做什麼?這又沒有柴禾讓你劈,還不帶着這位姑娘去病房。”
小憐怔怔的嗯了一聲,一把抓住陸晚星的手腕,“走,咱們去後屋。”
她的手並不大,但是掌心十分的粗糙,抓着陸晚星的手腕就像是鉗子一樣的有力。
陸晚星冷冷的看了她和吳同一眼說:“這是我的事,你放開。”
小憐不依不饒的說:“不放,先生讓你去後邊。”
王定安看出吳同是不想在藥材鋪惹事,心裡像是有了依仗的說,“晚星妹妹,你生氣的樣子更好看,來再給哥哥氣一個。”
他流裡流氣的話,嬉皮笑臉的表情,更惹得陸晚星一股火氣在肚子裡亂竄。她扭着小憐的胳膊對着王定安說道:“王定安,我跟你拼了。”
“小憐,還不把她帶到後邊去。”吳同沉下臉,有些不悅的說。
小憐拉着陸晚星就往後走,陸晚星使出全身的力氣也拗不過,她求助的看着吳同,恍惚間像是他搖搖頭。
陸晚星楞了一下,好像見到了無殤一樣。這一下放鬆就被小憐拖拽去了後邊。
王定安抖嗖嗖的走到吳同面前,手掌拍在桌子上說:“給錢!”
吳同鼻哼了一聲,打開抽屜拿出五個元寶放在櫃檯上:“這裡有五十兩,你要拿去可以,但是要給我留下一個字據。”
“字據?老子管你要這點小錢還得寫字據?”王定安罵咧咧的就要伸手。
吳同一把按住元寶,笑呵呵的說:“我這是開門做買賣的,錢財怎麼來怎麼走都得有個賬,這五十兩不是小數目,就麻煩王少爺給我寫個字據。”
王定安看着元寶眼熱,可他不學無術,斗大的字不認得幾個,叫他怎麼寫?但也不能承認自己不識字,所以氣呼呼的說:“寫什麼寫?你寫一個我按個手印不就得了。”
吳同倒是有些爲難的說:“我可以寫,但要少爺您籤個字才行。”
王定安得了便宜賣乖的說,“寫吧,寫吧!哪這麼多廢話,老子在鎮上這些年,頭一次遇到讓我出字據的,看你是個外來的份上,讓你這一馬,下不爲例啊!”
吳同面有怯意,研了墨提筆寫下一個字條。交給王定安過目,王定安拿着字據,裝模作樣大眼瞪小眼的看了看,能認得五十兩這三個字,便按照吳同的指示簽了名,按了手印。
吳同也是千恩萬謝的收起字據。王定安佔了便宜揣起元寶,看着通往後院的走廊問:“剛纔那個在你這兒?”
“嗯!”
“幹什麼的?”
吳同打啞謎的問:“王少爺問的是哪個?”
王定安像是和他熟絡了不少,趴在櫃檯上說:“好看的那個,陸晚星。”
“她在這陪護的。”
“陪護?陪誰?陸老太太?”
吳同搖搖頭說:“她大姐,在我這修養幾天。”
王定安當時就想到了陸晚茹,舔着嘴角一臉猥瑣的說:“要住多少天?”
“這個說不準,要看她姐姐回覆的快慢。”
“那我懂了,吳先生,吳掌櫃,看你也是明白人,你幫我把這丫頭多留幾天,怎麼樣?”王定安是鬼迷了心竅,他家馬上要舉家搬遷去鳳翔府。不能得到陸晚星他是耿耿於懷。
陸家的姑娘在太平鎮裡邊看,長得都不賴。
陸晚茹雖說是個活寡,那也得了手;陸晚茜上次調戲不成,還被陸晚星打了一頓;陸晚星他是真的惦記,這個小模樣在整個太平鎮都是魁首,要是臨走前不能把她弄到手。
王定安感覺自己在太平鎮這些年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