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二天清晨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陸晚星起的很早,或者說是一夜沒睡。她不是擔心去牛頭寨的事,而是在空間裡勞作。

以防萬一還把蔬菜供應的協議和新到手的地契全都放進了空間,又覺得自己說不定幾天不在家。只怕三嬸她們還會來翻弄她的東西,就把原主在意的那些文房四寶也收了起來。

在空間裡看見上次在黃箱子裡翻出來的那兩件男裝,事情過去了好幾天,也沒見三嬸他們在這上邊做文章,心裡就猜想或許真的是陸晚茜拿錯了縫補的衣服。思前想後半天,還是沒拿出來。這兩件衣服在她手上漏出去,就是個說不清的事。還是以後找機會扔了,省的在空間裡礙眼。

天剛矇矇亮,陸晚星便開始洗漱。

今天穿了一身深藍色的粗布衣,胳膊肘和膝蓋都打着補丁,還好顏色能夠順下來,領口、袖口和褲腳有些磨毛。雖然破舊卻十分的整潔。去牛頭寨比太平鎮的路還遠,她就穿了昨天的繡鞋。那麼遠的路要是穿草鞋,她這一雙腳都得打的全是水泡。

頭髮在腦後編了一根辮子盤上來,斜插一根木簪子,十分的簡單利落。

等她收拾完畢,陸老太過來叫門。

她進屋打量一下陸晚星的樣子,二話不說拿着梳子把她有疤的那一側劉海梳了上去。

“奶,你幹嘛?”陸晚星捂着額頭問。

陸老太看着她的樣子還是覺得不滿意,拉着她去了廚房,竈臺還沒生火,她在竈坑口抹了兩下,沾了滿手的鍋底黑,對着陸晚星的臉和脖子就抹。

陸晚星躲躲閃閃的把衣服都蹭髒了,臉上也沾上了幾道子,她一邊蹭一邊問:“奶,你這是幹嘛啊?”

“唉!你這孩子,趕緊過來。”陸老太滿手的黑灰還要抓陸晚星,看見她閃躲,陸老太一跺腳說道:“那牛頭寨是個賊窩,你這水靈靈的進去,還不招人惦記。趕緊弄得醜點兒。”

陸晚星這才明白她的意圖,很不情願的讓她又在臉上蹭了幾下。直到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陸老太纔算滿意。

陸晚星出了廚房,三嬸正往門外倒水,看見她黑乎乎的樣子嚇了一跳。尖細的嗓子嚷起來說:“掃把星你這一大早的發什麼瘋?”

聽見三嬸的聲音,陸晚茜馬上走出來,昨天三嬸跟她可是高興了半宿,不用想什麼辦法對付陸晚星,就有人幫她們對付。

陸晚茜一早起來心情就是相當的好,這猛眼看見陸晚星,畫的跟個包公似的,可把她笑的夠嗆,捂着肚子差點岔氣。那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這是要幹嘛去?唱戲去啊?”

陸晚星翻了她一個白眼,故意拿着腔調說:“奶奶看我長得膚白貌美,怕不安全,特意讓我畫的醜點兒。”

“那這也是太醜了吧!估計族長都不能認出你,別到時候說是拿了個假的去應付。”三嬸看她的模樣也是笑的花枝亂顫。

陸老太就怕陸晚星不願意扮醜,對着三嬸孃倆是擠眉弄眼,三嬸可是不吃這一套,圍着陸晚星轉了兩圈,看見她額頭上黑乎乎的凸起一片,皺了皺眉在上邊摁了摁說:“這也夠下功夫的。”

陸晚星不耐煩的別開臉說:“就這麼着吧!我也不在乎。”

三嬸眼珠轉了轉說:“娘,我看你這是多此一舉。萬一要是到了那邊,真被人知道是故意裝成這樣,反倒是給晚星惹了麻煩。還不如本來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事情都到了這一步,走到哪,那就是晚星自己的造化。”

陸老太聽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可還是不放心,總覺得扮醜纔是好辦法。陸晚茜這時候也走到陸老太身邊很是乖巧的說道:“奶奶,那牛頭寨的人也不傻,估計早就把小妹長得什麼樣,都摸得知根知底。你這樣還真是吃力不討好,別因爲這樣惹得那夥人生氣,那可是給小妹惹了麻煩。”

陸老太看看三嬸,又看看陸晚茜,覺得她們說的都有道理。再看看陸晚星,終於改變的主意說:“趕緊去洗了,我這是一時糊塗。沒你們想的周到。”

陸晚星可不願意臉上髒兮兮,聽了陸老太的話立刻返回屋裡端了陶盆出來,打上一盆水好好的清洗。

三嬸和陸晚茜對視一眼,三嬸看着陸晚星認真洗臉的樣子,微微扯了脣角,她怎麼能讓陸晚星扮醜呢!既然上了牛頭寨,那是越漂亮越好,最好一下就被那幫山賊看上留在山上做個壓寨夫人。她瞄了一眼陸晚星的衣服,頓覺得還不夠扎眼。

用胳膊肘碰了幾下陸晚茜,扯着衣角指了指陸晚星,陸晚茜大驚小怪的看着陸晚星衣服上的黑手印子說:“哎呀,這衣服怎麼髒成這樣?再說你出一趟門怎麼選這麼個顏色?”

陸晚星又換了一盆水,剛把臉洗乾淨,把劉海放下來擋住傷疤,就聽見陸晚茜的動靜。她看了一眼身上的那幾個黑手印。都是鍋底黑,不就是剛纔躲着陸老太的時候蹭的,她手上沾着水蹭了蹭,頓時黑了一大片。

三嬸很是無奈的扁着嘴角說:“晚星,這一趟出門可是大事,凡事都要圖個吉利,你這衣裳顏色太暗了,不夠精神。人吶,往外邊一站,要的就是個精氣神,人要是精神,什麼邪性的事也遇不上。”說到這,三嬸還拉上陸老太說:“娘,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晚星年紀小不懂事,這出門咱們可得想的周到,全都討個好兆頭。”

陸老太心裡就想着怎麼能讓陸晚星平安回來,三嬸說這話,正中下懷。她還隨着三嬸的意思問道:“那你說是不是也得換件衣裳?”

陸晚星可不想跟着她們折騰,去牛頭寨又不是選美,穿什麼顏色,跟運氣有什麼關係。她可從來不相信運氣,只相信科技和實力。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我可不換了。”

“不換可不行,怎麼也得是個喜慶的顏色,”三嬸是打定了主意,對着陸晚茜使着眼色,陸晚茜馬上會意的說:“你昨天那個棗紅裙子,對對,紅色的最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