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嶽思棋攙扶着站穩了的洛傾歌收回飛劍,輕嘆一聲:“看來這樣是出不去了,我們得想辦法將閔宗元和這陣盤的連繫切斷。”
嶽思棋聞言大吃一驚,將閔宗元和這陣盤的聯繫切斷?
這不就是說要將閔宗元的神識從陣盤上抹去嗎,雖說閔宗元如今被捆仙索捆住,無論是身體還是神識都再動彈不得了。
可閔宗元畢竟是一位有着分神後期修爲的修士,甭管他這修爲是通過什麼歪門邪道修煉來的,這一身修爲卻是實打實的做不得假。
而她們二人資質哪怕再怎麼高,如今的修爲也不過是元嬰中期,從元嬰中期到分神後期,這中間跨越了不知道多少個階層......
以她們的實力,又怎麼可能能夠將分神期修士的神識抹去呢?
這是修真界的常識。
就好比一個煉氣期修士若是見到了金丹真人的儲物袋,只要那個金丹真人還未曾隕落,那煉氣期小修士哪怕是想盡萬千種方法,也不可能以煉氣期的神識修爲而抹去金丹真人的神識。
同理,在元嬰期與分神期之間也是如此。
想想,便覺得這事兒不太可能.....
當然,今日讓嶽思棋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多了去了,心底隱隱有個聲音告訴她,洛道友既然敢這麼提,想必是有着什麼獨到的辦法吧!
“嶽道友,此事還需你相助。”洛傾歌卻是神色認真的看着嶽思棋,開口道。
嶽思棋愣了愣,這抹去神識的事情她還能幫得上忙?但洛傾歌既然這麼說了,她自然要盡一份力的,畢竟在水晶宮裡幾次面對險境,都是洛傾歌帶着她一起面對的。這時候她若是不願意出力,可就太不是人了。
嶽思棋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乾脆地道:“洛道友,有用得上的地方儘管說,能將閔宗元這老東西抓住,還多虧了你的辦法呢。”
嶽思棋是個相當直爽的女子,有着不拘小節的灑脫性子,這一點洛傾歌早就看出來了。當下她也沒和嶽思棋見外,便低聲的交代了幾句。
只見嶽思棋聽過後神色慎重了不少。兩人將那陣盤放在了中間,隨後便面對面的在陣盤兩側盤膝坐了下來。
她們的四隻契約靈獸都被留在了外面,他們圍在了自己主人身邊,警惕的看着四周。在神識上,他們雖幫不上什麼忙,但到底還能夠爲自家主人護法,保證他們的主人在這時不會受到外界一絲一毫的打擾。
白筱和墨白尤爲警惕,兩個小傢伙都顯露出了原本的身形,兩個足足有着一人高的妖獸就這麼一左一右的守在了閔宗元身旁,生怕這人忽然甦醒過來,再還得兩位主人分神。
白筱更是乾脆,剛纔這一路就是她將閔宗元給拎過來的,這會兒她那巨大的虎掌便放在了閔宗元的腦袋旁,她敢保障,只要閔宗元一有異動,她鋒利的尖爪就能將這人的腦花抓出來!
至於小狐狸墨白,他盯着的可不止是地上被綁成了肉糉子的閔宗元。被他盯着的更是還有那位在旁邊一直虎視眈眈的四翼白眸虎,墨白真怕這隻母老虎一激動之下直接將閔宗元給拍死了,倒時候壞的不還是他們主人的事兒?
白筱不知道這陣盤的作用,墨白卻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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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狐族天性,墨白天生與其他妖獸不太一樣,他很喜歡關注人修的東西,就好比人修所習的佈陣之法他就很感興趣。好在他的主人也是個不拘着他的,這才讓他有機會接觸到那些陣法玉簡。
更甚者,他還看過主人那收藏的班大師的手記。班確班大師,是一位真正驚才豔豔的前輩,在修士四藝上都多有涉獵,但在這修士四藝中,班大師也是有其偏愛的。
就好比煉丹與制符,他雖也擅長,甚至達到了大師的水準,哪怕離着宗師也差不了多少,卻並沒有投注太多的興趣在其中。倒是煉器與陣法讓他更感興趣些。說起來,班大師的真愛還是機關術,但是想要研習機關的製作,就必須的熟練掌握煉器和刻制陣圖。班大師在這兩點上顯然很是出衆,上萬年的學識沉澱下來,班確大師在陣法上的見解絕不是尋常修士可以比擬的。
至於班大師那冊陣圖手記,着實記載了些他這些年來研究陣法的心得。洛傾歌忙於修煉,對四藝甚少涉獵,雖然手中有着班大師相送的手記,但她卻並未將那手記鑽研透徹。
並且,那手記她拿到手裡也沒有兩年,這兩年都在忙着準備羣英會和進入聖地的事情,又哪裡有空再學習旁的?
倒是墨白對班大師的手記很感興趣,這兩年沒少細細翻閱,光是那本記載陣圖的手記便被他翻看了七八回。還別說,小狐狸看了這段時日,還陣就看出些門道來了。
不然,方纔他又怎會在洛傾歌和嶽思棋之前便看出陣盤被閔宗元藏在懷中?
這廂,幾隻靈獸小心警惕着。
那廂,洛傾歌和嶽思棋已經齊齊閉上雙眼,兩人的手心不知何時抵在一起,她們面色平靜,細看卻能發現兩人此時都緊緊地抿着脣,顯然是有些緊張的。
不緊張不行啊,她們要做的事情,實在是有些危險!
事實上,當嶽思棋聽了洛傾歌的提議後,第一個反應便是覺得這位洛道友有些瘋魔了,這辦法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若不是這一路上,她們幾次險象環生都是多虧了洛道友出力,這時她定然會斷然拒絕的。但不知怎的,嶽思棋的直覺告訴她,她應該相信洛傾歌,這才一口點頭應了下來。
但實際,嶽思棋是緊張的。
她們要做的事情,可是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命的啊!
哪怕不會丟掉性命,這過程中若是出了任何意外,兩人的這輩子恐怕也就毀了。
如是神識受損,終身不能進階,對於兩個驚才豔豔的年少天才來講,恐怕和要了她們的命也沒多大區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