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洛傾歌很是不解。
可饒是不清楚內情,洛傾歌心中也不免生起一絲內疚來,畢竟,當初那柄烏金靈劍胚是她親手送出的。
要是子平因爲這劍胚而出了什麼事,她這個做義母的也是難辭其咎。
君悠兒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隨後帶着洛傾歌和冥忌到了他們這小院內的會客廳中,又將周圍的僕從紛紛散去。
君悠兒這才斂去臉上的笑意,方纔那勉強着堆出的笑容在一瞬間垮了下來。
洛傾歌見狀擔心不已,便直言問道:“悠兒,可是子平出了什麼事?這院內劍氣很重,難不成是當初那烏金靈劍胚有了什麼變故?你且與我說說,若能幫上忙,我這個做義母的定然不會推辭。”
黃子平是個乖巧懂事的小傢伙,對洛傾歌和司徒玄也親暱有加,洛傾歌當然不捨得黃子平出現任何差池。
洛傾歌的話音剛落下,那邊與她坐在正對面的君悠兒便開始默默垂下了眼淚,一旁的黃義見狀連忙勸道:“悠兒,子平已經沒有大礙了,你也別再擔心那麼多了......”
洛傾歌見狀確實越發的心底發慌。
這還沒什麼大礙嗎,若是真的無礙,君悠兒的反應又何至於這麼激烈。
過了片刻,君悠兒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珠,隨後才長嘆了口氣說道:“傾歌,子平的靈劍胚沒保住。”
什麼?
洛傾歌聞言大驚,那烏金靈劍胚已經被黃子平收入丹田內溫養,靈劍胚沒保住又是何意?
已經收爲己用的靈劍胚也能失去嗎........
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被人奪走。只是,黃子平乃是黃家的小少爺,是如今黃家家主的嫡親孫子,平日哪怕出門,身邊也都更有護衛,更遑論在家時了。
黃家不是那等護不住好東西的小門小戶,身爲沙堰城數一數二的城池,黃家又怎麼會連黃子平這樣一個孩子都護不住?
洛傾歌心底一時間又驚又怒。
不過比起追問兇手和原因,她倒是更關心眼下黃子平小包子的身體狀況,只聽她面帶憂色的問道:“悠兒,子平如今怎麼樣了,他在哪呢,可方便帶我們去看看?”
她手中沒什麼好東西,但療傷丹藥還是不少的,備不住就有哪樣是玄空大陸上稀缺而她又正好擁有的呢。總歸子平是自己的義子,能幫上的她自然會盡力。
“他在老夫人院裡。祖母她老人家.......正在全力爲子平療傷,眼下子平性命已無大礙了,但到底是傷了根基,也不知會不會影響日後修煉。”君悠兒對此很是擔憂,那靈劍胚畢竟是被黃子平收入了體內當作日後的本命法寶培養着的,法寶被奪,黃子平如今的修爲又是如此低微,這件事情對他產生的影響或許要遠遠大於他們所想。
一個不過煉氣期二層的小傢伙,被人生生從體內將法寶剝離,這樣的痛苦可想而知。
黃義也在一旁嘆了口氣,解釋道:“今日怕是見不到子平了,祖母的清風閣已經多日未讓人入內過了,聽秦嬤嬤所言,子平如今依舊昏迷未醒,雖姓名無憂,但想要徹底傷愈,恐怕還要很長一段時間。”
黃義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眉頭一直深深鎖着,可以看出他是在極力剋制着自己心底的怒火。
洛傾歌聽過後心底也忍不住升起怒意,這兇手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如此歹毒,連個不過五六歲的孩子都不願意放過,這可當真是喪心病狂。
洛傾歌垂下眼簾,歉疚的對着對面坐着的那夫妻二人話說到:“黃大哥,悠兒,都怪我未曾思慮周全,若不是當初我將烏金靈劍胚拿出來,也不至於害的子平如今這樣。”
君悠兒這時候倒是不再低頭啜泣,聽到洛傾歌的話後,她忙搖了搖頭反駁道:“這哪裡怪得了你,這世上哪有收了人家寶貝還怪人家寶貝太好的,萬萬沒有這個道理的。”
黃義也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正是,沒能保住靈劍胚,說來也是我們這對做父母的沒本事,可怪不着傾歌你。”
洛傾歌也不再提這個,而是轉而問道:“黃大哥,兇手你們可曾抓到?”
黃義聞言卻是沉默了,半響才攥緊了拳頭狠狠說道:“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該死,若非如此我們早就將那混蛋抓到大卸八塊了!”
可那害了子平的兇手偏偏行事謹慎小心,除了翻入子平屋子時碰開的窗棱,愣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竟是讓他們連查都無從查起。
可以說,爲今之計唯一能夠讓人發現兇手的辦法,就是找到那柄丟失的烏金靈劍胚。但想來兇手也不是傻的,這種敏感的時刻豈會讓五金靈劍胚暴露。除非這兇手不知曉五金靈劍胚的價值。
“這院中的劍氣久久未散,可是因爲靈劍胚剝離時過於抗拒所引起的.........?”洛傾歌疑惑問道,按說,以黃子平如今淺薄的修爲,哪怕已經收服烏金靈劍胚,也不應該引出這麼強大的劍氣。
但洛傾歌也知道,黃義和君悠兒這夫妻二人都並非劍修,這麼說來,能在他們院落內留下劍氣的還剩下誰,可不就是那名爲皇子平的小包子嗎。
“不瞞你說,我們夫妻並非劍修,對此也着實是知之甚少。”黃義搖着頭嘆息道,爲了弄清楚自家孩子究竟怎麼了,黃義這段時日沒少拜會各地前來的藥師和煉丹師。
停頓片刻,黃義略躊躇了一下,這才接着說道:“有句話我倒是憋在心中有段時日了,也不知當不當講。”
這話一出,君悠兒側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什麼話?”君悠兒和洛傾歌都滿心疑惑。
黃義卻是自顧的往下說了下去:“我覺得子平這件事並非偶然,恐怕是什麼人故意設下的圈套,先是放出了黃家有靈劍問世的消息,而後再趁着我們不備,暗算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