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兩人也踏出了最後一步,邁出門檻,只留給洛傾歌兩道瀟灑的背影。 洛傾歌暗罵了句師姐和好友不講義氣,隨後低頭怔怔地看着手中小冊子的封面,臉上的紅暈愈加深了。 這小冊子不用說......想必旁人也能猜到是什麼了....... 洛傾歌倒是沒有想到,舅母竟然會讓修容轉交給她這個,好在現在也沒有其他人看着,不然還真是尷尬不已。 想到紫荊師姐走前留下的話,洛傾歌只略撇了一眼,便趕緊將小冊子藏在了儲物鐲內,否則等下若是讓司徒師兄看到她拿着這個,那她可真是要羞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了。 剛將小冊子收好,洛傾歌便聽耳畔傳來了腳步聲,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隨着腳步聲地靠近,她也越發的緊張起來,心中還不由得感嘆道,好在剛纔及時將那東西收起來了,再晚一步不就該被司徒師兄看個正着了麼....... ‘哐’地一聲,隨着腳步聲踏進殿內,殿門緊閉地聲音便響了起來。隨着殿門緊閉,原本灑在地上的月光,也都被厚重的殿門阻隔在外。 屋內只剩下一片燭火搖曳,溫暖的燭火,襯得洛傾歌嬌美的臉龐更加柔和,司徒玄一時間不由得看得癡了。 洛傾歌低垂着眼簾,心砰砰地跳個不停,不敢直視來者灼熱地目光。 司徒玄慢慢走近,接着,便在傾歌身邊坐了下來。 近在咫尺地兩個人,似乎都能聽到對方愈發急促的呼吸聲,隱約好似還能聽到那砰砰地心跳聲音。 “你.........” “傾歌........” 沉默片刻,兩人忽然同時開口,接着又是一怔,對上司徒玄的眼神,洛傾歌連忙說道:“司徒師兄,你先說吧。” 司徒玄搖搖頭,開口道:“傾歌,你先說吧,怎麼了?” 在洛傾歌面前,司徒玄的話似乎總比尋常時候多一些。 兩人再這麼推脫下去也不是事兒,不過洛傾歌卻不知應當從何開口,現在兩人已經是道侶了,但在面對司徒玄時,她卻覺得比尋常更加羞赧。 此時,洛傾歌忽然有些羨慕起那些世俗成婚的禮節。 在世俗界,新人拜完堂入洞房後,還要有幾個步驟,比如坐福,也就是新郎新娘雙雙坐在洞房的牀邊,新郎將自己的左邊衣襟壓在新娘的右衣襟上,意爲家裡應當由男人做主。 不過這個習俗可沒人敢搬到修真界來用,尤其是今日的這場大典,新郎和新娘雙方可沒有誰壓誰一頭這一說。若是敢有這麼個步驟,不說別的,宋大師不得氣的把司徒玄揍上一頓? 世俗界還有撒帳的習俗,洛傾歌倒是挺盼着現在能有人出現來完成這一步的。撒賬是指新人入洞房後,把喜果灑向新娘懷中,撒在牀榻上,喜果一般是用棗、栗子、花生,也有着早生貴子的意思........ 不過撒賬的習俗同樣不適用於修真界,早生貴子,這對修士來講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尤其是對高階修士來說! 衆所周知,高階修士想要生個孩子有多難,尤其是在金丹期以上,想要孕育後代就更是難上加難,至於分神期甚至修爲再高深的修士,那孕育子嗣後代的機率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要不修真界怎麼那麼多被寵壞的高階修士子嗣呢,還不都是因爲子嗣不易,家中這些親長們給慣的麼...... 世俗界還有些國度有着吃子孫餑餑的習俗,也就是子孫餃子,子孫餃子一般都是做的半生不熟的,讓新娘子咬上一口後便會問道:“生不生?” 生餃子,那肯定會回答“生”,意思和早生貴子差不多,都是早生孩子的吉兆。 咳咳,不過修爲到了洛傾歌和司徒玄這個境界,尋常已經不需要吃東西了,更何況,他們這年紀對於修士來講還小得很,也沒誰想着祝福這二人早生貴子的。 至於什麼‘同牢’、‘合巹’,一樣不適用於兩人。 兩人面對面,洛傾歌覺得尷尬不已,腦海中不禁開始胡思亂想着,忽然,洛傾歌眼前一亮。 她想起了還有一個俗禮——合髻。 合髻,也就是結髮。兩人各自剪下一綹頭髮用紅繩紮在一起作信物。 洛傾歌理了理自己額間的秀髮,司徒玄默默地注視着面前自己心愛女孩的動作,忽然明白了她要做什麼,不由得勾起嘴角,右手一翻手心上出現一把剪刀。 洛傾歌目光一怔,她倒是沒想到司徒師兄身邊還帶着剪刀呢,對於他們來說,剪頭髮並不需要藉助外物,一道靈力劃過,什麼東西割不斷啊?不過有這把剪刀到底是意義不同了些。 司徒玄沒讓傾歌動手,而是伸出左手,輕輕的挑起一縷傾歌的秀髮,接着用剪刀咔嚓一剪,這一縷秀髮便到了他手中。 傾歌抿嘴笑了笑,接着便伸出手去想接過剪刀,口中說道:“司徒師兄,我幫你吧。” 司徒玄今日的髮髻梳理得與往日有些不同,如墨的黑髮被紅綢做的髮帶固定在腦後,若要自己用剪刀從腦後取一縷頭髮下來,可是不容易都很。 洛傾歌接過剪刀,便轉過身來,跪坐在牀榻上繞道司徒玄身後,剪下了一縷黑髮。 細心的將兩人剪下的頭髮合在一起,洛傾歌又取出一根紅線來仔細地系在上面。 洛傾歌臉色羞紅的將這結髮放到司徒玄手中,接着便見司徒玄將此物十分鄭重地收在了一個放珍稀靈植所用的玉盒裡,再小心翼翼的將其收入儲物空間。看着這一幕,洛傾歌不由得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 正巧對上司徒玄望來的目光,洛傾歌不禁雙頰飛紅,雙手攥緊了衣角。 司徒玄擡起手來輕輕揉了揉傾歌的頭頂,低聲溫和地說道:“別緊張。” 洛傾歌點點頭,卻在心中暗道,怎麼可能不緊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