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自然也有着有品級的女官,可福瑞公主身邊這位小侍女,顯然沒什麼品級。自然也沒資格訓斥朝廷命官之女。
她所仗着的不過是福瑞公主的勢,狐假虎威罷了。
她跟在福瑞公主身邊也有兩年了,平日裡仗着福瑞公主的氣焰,哪怕是那些大家閨秀,王府侯府的小姐們,也都對她禮讓有加。
又哪裡像今日這樣,被人如此反駁質問過?
“你........”宮女氣結,不由得使勁跺了跺腳,指着江詩語和她身旁站着的洛傾歌說道:“那你們現在也知曉公主殿下的身份了,還不快快行禮,休得放肆!”
江詩語無語地看了眼這宮女,果然什麼樣的主子,身邊就跟着什麼樣的下人,福瑞公主就是個囂張跋扈,做事不過腦子的。這宮女也是張揚慣了,腦子明顯不怎麼夠用。
這時,福瑞公主另一側的宮女策馬向前,這位比之先前開口那位看上去要年長几歲,面上此刻看不出神采。不過看樣子,應當比先前那個沉穩許多。
“彩兒,休得無禮。江小姐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哪裡輪得到你在江小姐面前放肆!”這宮女訓斥了句,方纔開口那個名叫彩兒的宮女便不敢再言語了。
只是這宮女說的話也令人聽着彆扭的緊,她雖是在指責喜兒,可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在連帶着諷刺江詩語以下犯上,不敬福瑞公主。
“彩兒,還不快跪下給江小姐認錯?在貴人面前,你不過就是個粗鄙下人罷了,還不趕緊給貴人磕個頭,求得原諒。”那宮女又繼續說道。
彩兒見她打來的神色,不由得一怔,隨即便低下頭斂住眼中神色,扭捏着雙膝跪地,真的給江詩語磕了個頭,口中說道:“江小姐,彩兒方纔多有得罪了。”
這裡也沒人是傻的,都能看出那宮女讓彩兒做這一出,是何用意。
若江詩語如今真的只是普通的世家小姐,那此刻非得忍了這個虧不可,給福瑞公主好好的磕頭賠不是。不過可惜的是,江詩語早就今非昔比了,她的身邊更是還有洛傾歌和司徒玄兩人給她撐腰,根本無需懼怕這個紙老虎一樣的福瑞公主。
“起來吧,以後注意些言語就好。”江詩語很是大度的揮了揮手,示意那名爲彩兒的宮女可以起身,卻絲毫沒有給福瑞公主行禮賠不是的想法。
那名沉穩的宮女見狀不由得臉色有些陰霾,卻也沒再開口說什麼,之後如何,自有公主安排。她這個做下人的,也不好太過逾越。若是引得福瑞公主不滿,那她也就沒好果子吃了。這宮女跟在了福瑞公主身邊三年,深諳福瑞公主脾氣。
“公主?”那宮女縱馬退回福瑞公主身側,輕聲問道。
福瑞公主沒有理會,而是目光直直看向江詩語,冷傲的開口道:“江詩語,你怎的還有臉來此處,莫非忘了先前本宮主賞你的那幾鞭子了?”
不提這還好,一提到此,不僅僅是江詩語面色有些發黑,就連洛傾歌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這福瑞公主還真有臉翻出以前的事情.......真是令人厭惡的緊。
洛傾歌神色一暗,擡手間又一片葉子飛出,看到洛傾歌動作的人都不由得提高警惕,以防像先前喜兒那樣中招。
這片葉子是飛向福瑞公主身側那沉穩宮女的,可惜的是,饒是這位宮女再真怎麼警惕小心,她座下那匹馬此刻卻絲毫不移動一步,而是任由自己被那葉子擊中,然後使勁擡起兩條前腿,將那宮女從馬背上甩了下來。
福瑞公主身邊的兩位宮女也都是會些武的,尤其是這從馬上落下的宮女,更是有着後天巔峰的實力,僅僅差一步就能踏入先天武者之列。饒是這樣的實力,都能輕而易舉的被洛傾歌從馬上弄下來。
她的表現,不由得讓福瑞公主心中升起一抹忌憚。與此同時出現的,還有一絲淡淡的羨慕。
福瑞公主也是習武之人,她自問做不到洛傾歌這樣,擡手間就能讓人落馬。甚至,福瑞公主覺得,若是方纔洛傾歌是對她出手,她也未必能夠抵抗得住洛傾歌的攻擊。
不過福瑞公主並未開口,她並不想過於得罪面前那冷峻的男子。可是又心存試探之意。
於是,福瑞公主背在身後的手輕輕一揮,她帶來的那隊護衛遍從兩側衝上前來,其中兩人擋在福瑞公主身前護着她。
另外的那八個人則從不同的方向衝向司徒玄。各種手段頻出,甚至還有一位放出了一支袖裡箭。
福瑞公主透過擋在身前的人,從露出的縫隙裡仔細看着前面發生的一切。
她也說不準自己此刻究竟是何心態,是期待自己的人輕易將人制服,又或是期待這個讓她心中略有漣漪泛起的俊朗男子戰勝她的護衛。
司徒玄哪知福瑞公主心中所想,哪怕知道,也是不會有絲毫在意的。
福瑞公主在越國的身份地位再怎麼高,名氣再如何大,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洛傾歌臉色平靜的看着這一切。
身旁的江詩語輕輕拽了下她的衣袖,洛傾歌側頭看去,便看到了江詩語眼中露出的擔憂。
“沒事,不必擔心。”洛傾歌輕聲道。這此護衛或許在世俗界中算是無力高強之輩,可歸根結底,還僅僅屬於武者之列,以武入道者,自然有之,可卻十分艱難。
別說萬中無一了,十萬個武者中,也未必能有一個成功突破先天的束縛,修到練氣期的階段。
聽到洛傾歌這麼說,江詩語便鬆開手,靜靜地看着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幕,眼中的擔憂也收斂了去。
司徒玄沒有動,這些人甚至不值得他出手。僅僅是意念一動,他的周身便有清風向四周拂去。
八位向他衝來的武者本沒將這驟然起風當回事,可馬上,他們便意識到了,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風。
這力道並不大的風竟然能將他們俱都捲起,向遠處摔去。
整個過程,司徒玄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