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靈舟停靠在了萬魔城外,與青陽宗這艘靈舟同時降落的,是刻有冰乾宮宗徽的一艘靈舟。
這次探查枯寂嶺一事,所有宗門都不約而同的派出了宗內修爲較高的弟子。枯寂嶺一事,各大宗門尚且不知究竟是何原因,若派遣尋常弟子前來,怕是不但摸不着門道,反而要把他們的小命搭進去。
“冰乾宮來的是什麼人?”洛傾歌隨口問道。
一旁,盧然說:“聽宗門那邊的消息告知.....冰乾宮來的人,是冰乾宮宮主,靈千雪。”
聞言,洛傾歌不由一怔。
這個名字她已經有上百年沒有聽過了,卻依然耳熟得很。畢竟,當年她們二人還曾有過一段瓜葛。
只是如今,早已時過境遷,冰乾宮失去了上一任宮主靈素心,與青陽宗多年的恩怨也逐漸化解,在合力抵抗過魔道各宗之後,玄天大陸上的正道八大宗門達成了空前的團結。而後,靈千雪繼任宮主之位後的多年,也從未與青陽宗再起過任何嫌隙。
洛傾歌也聽說過,靈千雪在繼任冰乾宮宮主之位,着實有幾分波折。在最初的幾十年裡,說的好聽些,她是執掌冰乾宮的宮主,但實則,還是當初那位做主廢掉靈素心的大長老,對冰乾宮的掌控力更勝一籌。
靈千雪與其說是冰乾宮宮主,倒不如說是那位長老手中的提線木偶。
但隨着靈千雪的年紀增長,修行日久,修爲不斷增長,在冰乾宮中擁有的話語權也日漸增長。如今,她已是元嬰修士,也成爲了冰乾宮名副其實的主人。
只是不知,此次枯寂嶺之事,靈千雪怎麼會來?
畢竟,身爲宗門的主事者,靈千雪的出行,可不像尋常修士那般自由...
這般想着,他們一行人已經先後走出靈舟,對面那艘冰乾宮的靈舟上也走下幾位女子,打頭的一人,正是洛傾歌的老熟人。
如今的靈千雪,與她的師傅靈素心,卻是大大不同。不同於以往冰乾宮弟子給人留下的刻板印象,靈千雪的裝扮並不繁複,反倒簡潔的很,一襲雪白的長裙,更襯的她黑髮如墨。
裙襬搖曳,靈千雪領着身後兩名冰乾宮弟子走到近前,嘴角彎彎,勾勒出一抹笑容,開口道:“洛傾歌,別來無恙。”
“許久未見,別來無恙。”洛傾歌同樣回以一抹笑。她們的恩怨,早就在百年前那個在冰乾宮寒冰谷的日子,就徹底了結。
如今再相見,便只當彼此是熟識的陌生人。
“前幾日,聽聞你回到了玄天大陸,我還不敢相信。如今見到你,才知這傳聞是真。”靈千雪輕笑着說道。
攬過這次前來枯寂嶺探查的事情,一來她需要藉着離開冰乾宮的這段日子,讓安插在宗門中的人手抓出大長老的耳目,二來,她也是想要再見洛傾歌一面。
她想知道,當初與她資質不相伯仲的洛傾歌,一別百年,究竟成長到了怎樣的高度。
今日一見,她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看透洛傾歌的修爲了,明明當年離開玄天大陸之事,洛傾歌還僅僅是金丹期修士,她本以爲自己這百年來的進步足夠迅速,如今的她也是位元嬰真君,許是不比洛傾歌修爲差。
“不知你如今是何修爲?可否讓我知曉一二,也讓我好知曉,我們之間如今的差距。”靈千雪倒是個乾脆的,既然好奇,便直接將問題問出了口。
洛傾歌也沒有瞞着,直言道:“分神境一重。”
靈千雪眼中的驚訝顯而易見,她試想過,既然自己無法看透洛傾歌的修爲,那麼洛傾歌如今很有可能已是出竅境界,卻沒想到她想的還是太少了....
百年多的時光,洛傾歌的修爲竟然已經到了分神之境!這樣的修煉速度,怕是她拍馬也趕不上了。
靈千雪曬然一笑,“恭喜了。如今我也當喚你一聲前輩纔是。”
洛傾歌搖了搖頭,“不必。你我乃舊識,直呼名字便是。”
她倒是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咄咄逼人的冰靈根女修,如今竟然也變得沉穩起來,言語間更是少了幾分銳利,而更多了幾分圓滑。
百年的時間,不光是她在改變。所有的人,都在變化.....
正當二人寒暄之際,天邊又一道靈舟降落下來,這次來的人是御獸宗的弟子。
可真是巧了,御獸宗此行帶隊的人,也是位舊識,正是邢掌門那寶貝孫子,邢天南。
邢天南出行的排場極大,不同於冰乾宮那邊只帶了兩位金丹真人的靈千雪,邢天南身後足足跟着四位元嬰真君,八位金丹真人,而當初那位守候在他身旁的暗衛邢玖,如今也跟在他身後,當年便有着不俗修爲的邢玖如今更是了不得,早就是半步出竅境的實力。
看到洛傾歌,邢天南眼前一亮,如今的洛傾歌相貌雖與百年前別無二致,可整個人的氣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若說曾經的洛傾歌就像是一朵與世無爭,靜默着含苞待放的天山雪蓮。
那如今的洛傾歌,便是那鮮豔而帶着荊棘的紅玫。整個人氣勢更顯凌厲,同時,也更引人奪目了。
“傾歌,好久不見...”邢天南上前一步,眼中滿是柔和,似是帶着幾分追憶。
他這樣的神情,着實讓洛傾歌心中膩味了一把....他們當初關係不過了了,頂多是因着宋大師與邢掌門的關係,算是友人,但遠沒到邢天南表現出的惺惺相惜的地步。
說到底,當初宋大師與邢掌門欲要給兩人結親的事,也不過是酒後的玩笑話罷了。
如今百年過去,邢天南的身影更是早就消失在了洛傾歌的記憶中。百年過去,邢天南已經不比當初年輕滿懷赤子之心的少年,更多了幾分自己的小算盤。
而這樣的心思,卻是洛傾歌所不願意見到的。
“別來無恙。”她只淡淡的點點頭,算是迴應。
隨後,便看向靈千雪,道:“不知靈道友對枯寂嶺之事,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