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十二月的雪和寒風讓蘇蘇他們的等待變得更加煎熬,遠處路道車咕嚕聲漸近,一隊人馬漸入眼簾,一簡單的小商隊,有騎馬,有簡陋的馬車,小小的箱子裡面裝着走禽飛獸,都是些小動物。
前頭領路之人騎着一匹高大的黑馬,身着簡單的衣衫,用動物皮毛做的罩衣,面部表情似乎有些嚴肅。洛道見狀前去搭訕,“這位老爺,能否幫個忙捎我們一程?”那人看了看我們先沒說話,他旁邊馬背的那人貼耳與他說了什麼?那人眼神盯着洛道的劍,面色稍顯凝重。
蕭景桓見那人遲疑走到了洛道的身旁,對着領頭行了個虛禮,笑着對他說,“老爺別誤會,我們只是路經此處,而馬不知怎麼受驚跑了,武器僅防身而已!”那人臉色稍緩和些,“我們只是一支小商隊,只爲生計活口,不知你們去何處?”他說道。
“這位老爺,離這裡也不遠,就在前面的平城,這不寒冬嘛,想着快些到,所以勞煩你們!”蕭景桓與他說話,“那好吧,你們幾人倒也不礙事,不過你看到我這裡只有兩閒置的馬匹跟簡陋的馬車,你們自己商量看看。”打着手勢讓他的人先停了下來。
蕭景桓讓洛道接他們過來安排,自己與那領頭在一旁,他拿出一些銀兩塞給了那人,“這小兄弟,只是捎你們一程,不用這麼客氣!”說完想將銀兩還黑蕭景桓,“看你們打扮像是獵戶,如此奔走也是爲了生計,這些只當我們的路費罷了,一點小意思。”
那人許是想到了家庭,所以便沒再退讓收下了那銀子。所有人都安排好後啓程了,蘇蘇、花辭、楚縱歌坐馬車,銀雪跟洛道一匹馬,雲皓跟蕭景桓一匹馬,一路上沒起風波。
一路太平的到了平城的成門口,大家與那商隊就此別過。楚縱歌的一些人馬在這城中,幾人去與他們先匯合。
平城小間客棧內的大廳裡,所有人用過晚膳後,蘇蘇讓侍衛守客棧,她與其他六人去到一間房中商議行程和安排。洛道、銀雪分別站在主人的身後,其他人坐在桌旁。蘇蘇面帶肅然說道,“本是打算解決妖狐的事,卻不想讓縱歌受傷,那妖狐也被人救走,不知道背後有什麼陰謀,而我也要陪縱歌去找藥族,所以想問下你們怎麼想的。”
“洛道銀雪願追隨主子!”兩人亮出自己的態度,“本座也陪你!”花辭對着蘇蘇說,“我就不參……啊!”桌底下花辭踩着雲皓的腳,“你不去?嗯?”花辭衝他使了個眼色,“我隨意,如果需要我的地方我便去,如果沒有那我便不去,以免脫你們的後腿,這次就沒幫上你們。”蕭景桓說道。
“蕭景桓說的對,人多也不一定就好,所以我是這樣想的……”等蘇蘇講完後,所有人也沒再說什麼。“小姐,帶上我吧!”銀雪有些哽咽,“銀雪,你聽不聽我的,我沒事的,你要在這裡等我回來!知道嗎?”蘇蘇過去抱了抱她。
花辭、洛道、蘇蘇和楚縱歌帶上一隊侍衛去雲霧山,蕭景桓、銀雪、雲皓則是去與‘紅衣騎’大本營,將妖仙入魔的事情告訴秦郎,讓雲皓先呆在‘紅衣騎’中一段時間,順便保護下他們,這後話當然是花辭吩咐他的。
剛入夜不久,幾人也都散開,各做各的事情。房中蘇蘇坐在牀沿邊看着靠着枕頭的楚縱歌,“蘇蘇”他就在蘇蘇的旁邊,白髮劍眉、深邃的眼睛、冷峻的臉、微啓的脣,他如今虛弱的身體,爲她所受的傷、還有對她的情……
蘇蘇頓感鼻酸,轉頭想擦拭眼淚,楚縱歌一把抱住了她,戲謔的說道“怎麼了,今日沒同你說多少話,傷心了?”用下巴蹭了蹭蘇蘇的額頭。“哪有,我纔沒有呢!”蘇蘇哽咽的說並在楚縱歌身上蹭了蹭眼淚。
“蘇蘇,我愛你,我心甘情願,所以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楚縱歌用雙手將蘇蘇拉出自己的懷中,“蘇蘇,看着我!”楚縱歌滿眼深情的看着她的臉。
蘇蘇慢慢的仰起臉看着楚縱歌,清秀的臉龐,細彎的眉,哭紅的杏眼,小巧的鼻子,引人犯罪的脣……楚縱歌用手捧着她的臉,溫柔的親上她的脣,很輕的吻,從嘴脣到臉頰後到眼睛。
那個吻如此的輕,他的手小心翼翼輕捧着我的臉,我就好像一顆夜明珠,讓他如此的謹慎,害怕我受到損傷,得夫如此又有何求?這種感動不同於之前,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讓我感覺自己是這世間最珍貴的。
楚縱歌看着這個定住的小人兒沒說話,直直的盯着她,蘇蘇從那吻中回過神來,在楚縱歌的注目下低下了頭,“我也愛你!”蘇蘇小聲的說了一句話後便羞紅了臉。“你說什麼?”楚縱歌看着她羞紅的耳朵,臉上帶笑的問了一句。
自己是不是太慫了,不就是告白嗎!真是……
“我也愛你!”她擡了擡頭重複了一遍,眼神正好撞進他的眼波里,看着楚縱歌臉上帶笑就知道那廝是故意的,假裝沒聽見!看着他眼中的自己,羞紅的臉頰。“你故意的,哼!”蘇蘇用手打了他。
“啊!”楚縱歌叫了一聲,假裝打到手臂,蘇蘇立馬緊張起來,“我真笨,你還受傷着呢,沒事吧,啊?給我看看!”蘇蘇想着拉他的手臂查看傷口。“騙你的,傻丫頭!”楚縱歌笑着看着她。
“蘇蘇,我能與你相遇並娶到你真的很幸運。”此刻兩人相擁着,短暫的幸福讓他們暫時忘記了悲傷。
楚縱歌,是我比較幸運遇到了你,是你讓我知道被寵的感覺,讓我開心,也讓我感受到了愛,讓我知道家的意義,也讓我學會怎麼去一個人。
冷冽的十二月,寒冷的風、殘缺的月依舊擋不住人情的暖。月光下的平城小間客棧平靜又溫暖,侍衛輪班守衛着客棧,蘇蘇一行人都在安然的睡覺。平城漸漸安睡,靜靜的等待着第二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