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在楚縱歌走後,一直都呆在房間中,吃飯的時辰纔會出來,吃不了幾口就放下筷子,繼續呆在房間,其他人就是想勸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使者團在龍首鎮休整好準備走的前一天。
這天,蘇蘇還是半死不活的狀態,誰知道洛道倒是滿面的怎麼都掩蓋不了的興奮之情,他快步跑到蘇蘇的房門前,敲了敲門,道,“蘇蘇小姐,蘇蘇小姐,王爺來信了,王爺來信了!”謝天謝地,王爺總算是來信了,要是再不來信,恐怕蘇蘇小姐就身體撐不住了。
蘇蘇一把拉開房門,急切地看着洛道,“信在哪裡?楚縱歌說什麼?”她情急之下,連楚縱歌的名諱都喊出來了。
洛道急忙把信交給蘇蘇,道,“這封信是王爺早上用飛鴿傳過來的,蘇蘇小姐慢慢看。”
蘇蘇急忙拆開信,也不管洛道了,就把信拿過去逐字逐句地讀。洛道在門口呆了一會兒,最後自己將門關上走了。一邊走還一邊嘀咕,“到底寫的是什麼啊?蘇蘇小姐看了連門都不關了。”
正好桓君的侍衛長過來了,聽見洛道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就忍不住問道,“我說兄弟,你咋一個人在那邊嘀咕呢?”他和洛道關係好,已經開始稱兄道弟。
洛道就把剛剛蘇蘇收到楚縱歌來信的情況告訴桓君的侍衛長蔣明,末了補充道,“你說
那封信裡到底寫了什麼,能把一個平時安靜秀氣的人高興成那樣?”
蔣明神秘一笑,道“我說這你就不明白了,寫的一定是相思之意,纏綿之情,自古鴻雁傳書,魚傳尺素,都是‘上言加餐飯,下言長相憶’。”說完,自己倒是樂了。
洛道一臉嫌棄的看着他,“你真是太無聊了,還有閒心去研究這個。”
蔣明哈哈一笑,道,“打了二十幾年的光棍,怎麼能不研究這個呢?像你這種有伴的人呢,是不會理解我們這種沒有伴的人的。”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洛道頗爲嫌棄的看了蔣明一眼,走開了。
房間裡,蘇蘇看着楚縱歌寫給她的信,心中甜蜜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楚縱歌的字很漂亮,鐵畫銀鉤,帶着凌厲和大氣。
“蘇蘇,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不要生氣,我那天早上叫銀雪不要叫你,因爲我害怕你來送我的話我就捨不得離開了。當我走的時候,我多想叫醒你,可是我不能。我走之後你要好好吃飯,不要太想我。好吧,我實在是太想你了。我說過等西山決戰結束後就和你成親,可是這個承諾也沒有達成,那等到所有事都結束之後我們一定會結婚的,你放心,這次我絕對不會再食言。去洛國的路上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等你再去洛國的路上,書信就可能沒辦法傳過來了。還是那句話,好好吃飯,好好想我。”
就短短的幾百字,蘇蘇翻來覆去的看了很多遍,都要把上面的話全部背下來了。信上的字墨色有深有淺,應該不是一次寫成的。想想也是,“紅衣騎”還留下了很多事沒有解決,楚縱歌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專門給自己寫信,肯定是忙裡偷閒纔會把這封信寫完的。
西山決戰之後就結婚的承諾蘇蘇自己都因爲這樣那樣的事忘得差不多了。想想也是,如果中間沒有發生那麼多事的話,只怕她現在已經成了端王妃。只能說造化弄人。
下午要吃晚飯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蘇蘇這幾都吃的很少,或者說是幾乎不吃,怎麼今天一碗接一碗的開始吃,好像要把之前沒吃的份都補回來。
銀雪目瞪口呆的看着蘇蘇,道,“小姐,小姐,你慢點吃,別一下吃太多撐着了。”蔣明衝洛道擠擠眼睛,好像在說,看,我說的對吧,“上言加餐飯,下言長相憶”。
桓君也是第一次見一個世家大族的小姐怎麼能吃,他乾咳了一聲,道,“吃飯,吃飯,都愣着幹什麼,今天吃好休息好,明天早上就要繼續趕路了。”嘴裡雖然這樣說着,但是桓君還是又心驚膽戰的看了看蘇蘇纔開始吃飯。
吃完飯之後,大家都去休息了,唯獨蘇蘇還一個人坐在樓下,桓君奇道,“你不上去,是因爲沒吃飽嗎?”老天爺,如果蘇蘇還沒有吃飽的話,桓君就要懷疑蘇蘇是不是之前那個蘇蘇了。
蘇蘇擡起頭,捂着肚子,道,“我吃撐了,你能不能幫我叫一下銀雪。”這一刻,她恨不得地上有個洞能讓她鑽進去。
桓君聽了蘇蘇的話,強忍着笑容將銀雪叫來了,還把容迪和容希叫來了。
銀雪一見到蘇蘇捂着肚子就緊張的不行,道,“小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是不是剛剛吃到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了?”
蘇蘇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桓君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來,桓君道,“容迪,容希,你們一個去泡杯消食的茶來,一個去煎一副消食的藥來,蘇蘇小姐吃撐了。”說完,就壓抑不住自己要翹起來的嘴角,又是一聲乾咳,轉身走了。
聽了桓君的話,蘇蘇只覺得自己的臉皮越來越燙,,她都不敢去看銀雪,容迪和容希的臉了。
容迪先是噗嗤一聲笑出聲音來,然後又極力忍住自己的笑,道,“蘇蘇小姐,我去給您泡杯消食的茶來。”說完,就趕緊跑出去了。
容希也是極力忍住自己的笑,道,“我去幫您煎藥。”說完也跑了出去。
蘇蘇轉頭一看,銀雪也是一副想笑又要極力忍住的樣子,蘇蘇無奈道,“銀雪,想笑你就笑吧,我又沒有攔着你。”話音剛落,銀雪就曉得前仰後合。
最後,銀雪終於笑不動了,就攙着蘇蘇在院子裡來回溜達着消食。這時候,銀雪纔有機會問道,“小姐,你下午吃那麼多幹什麼?”
蘇蘇鬱悶道,“端王給我寫了一封信,說要我好好吃飯,我吃飯的時候想到那封信就忍不住多吃了一點,誰知道就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