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和銀雪說的一樣,不一會兒就有人來拜年了,是丘明一家子,丘明年邁的母親,溫柔賢惠的妻子,冰雪聰明的女兒。
再來的,是“紅衣騎”最初的那些人,跟着秦朗出生入死,在饑荒時候保護過蘇蘇的“紅領軍”。
最後是楚縱歌背叛朝廷的時候帶着的那些私軍將領。
蘇蘇不管這些是什麼人,一概給他們上茶,和他們吃點心,磕瓜子,聊天,然後到了飯點就安排他們吃飯喝酒,最後暮色時分把他們送出門。
初一初二初三都是這樣安排的,迎來送往,都沒有出門拜年看看別人都是怎麼招待來拜年的客人的,搞得蘇蘇有點鬱悶。
不管每天多忙,楚縱歌都會來蘇蘇的園子待一會兒,和她聊天,反倒是秦朗除夕夜之後就很少看到了。
不知道蘇蘇的招待怎麼樣,反正這個年是過完了。之後,就是要準備決戰了。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楚縱歌和秦朗都決定先去買糧草。
雖然說戰書裡規定的期限是半個月,但是楚縱歌和秦朗都不同意準備半個月的糧草,其一,他們害怕朝廷偷襲,先燒光“紅衣騎”的糧草,其二,他們害怕朝廷不講信用,圍困他們。
蘇蘇雖然能夠用平底鍋烙餅,但是人不是鐵打的,萬一到時候蘇蘇病倒怎麼辦?所以這個事還是要早做打算。
除了糧草的問題,還有一個就是關於大本營安全的問題。
“紅衣騎”的大本營裡到時候留下來的精兵肯定有限,萬一朝廷派兵來突襲大本營,抓了各家各戶的婦孺老幼來做人質,他們是降是戰?
楚縱歌嘆了口氣,“洛道,你留下。”洛道吃了一驚,“王爺,我誓死跟着你,要是遇到危險我還可以幫你……”
楚縱歌搖頭,“你得留下保護他們。”洛道也是一個帶兵作戰能力很強的人,他在自己手下當貼身護衛真是屈才了。
洛道還想說什麼,就聽楚縱歌繼續說:“本王還是皇子,你不用擔心,王浩不敢拿本王怎麼樣。大本營的安全一樣重要,你要想盡一切辦法,解決我們的後顧之憂。”
洛道跟了楚縱歌很長時間了,他知道楚縱歌做出來的決定從來不會更改,所以就算心裡還有些不甘心也不能怎麼樣。
最後討論的結果是楚縱歌做主帥,秦朗爲副將,洛道留下保護大本營,丘明負責糧草,其他人由他們負責。
這樣的討論蘇蘇一般是不參與的,她這幾天閉關,專心去用平底鍋做食物,現在是把食材放進去之後平底鍋會自動做出食物,再也不用蘇蘇動手了。
蘇蘇很激動,她跑出房門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和楚縱歌他們分享。
剛剛出門之後,蘇蘇就看到了秦朗,她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秦朗了,過年之前還能在一起吃飯,過年之後秦朗忽然就變得忙碌起來,找他他也找藉口推脫了。
蘇蘇有點無措,她想問秦朗你是不是在躲着我,但是又不知道怎麼問,只好尷尬的站在那裡。
秦朗看着蘇蘇也有點手足無措,他這幾天已經快要說服自己要放棄蘇蘇了,但是總是忍不住去看蘇蘇,所以之好偷偷去看蘇蘇,卻沒想到蘇蘇今天出關了。
蘇蘇看着秦朗,“你自從過年之後就好忙啊,我都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在忙什麼啊?”看到秦朗的樣子,她就覺得秦朗在躲着她,頓時有點生氣,他們是朋友啊!
秦朗沒想到蘇蘇問得這麼直接,讓他連藉口都找不到,只好說:“就是在忙一些決戰的事。”他的眼神飄忽,都不敢去看蘇蘇的臉。
蘇蘇更生氣了,但是她來不及說什麼,就聽到一個聲音,“你們在說什麼?”是楚縱歌,他正好剛剛忙完過來,準備找秦朗談談。
蘇蘇壓住心裡的怒火,“沒什麼,正在說我的平底鍋呢。”
蘇蘇把平底鍋的變化說完之後就繼續說,“我覺得平底鍋要升級了,最近做食物好像用的精神力變少了,做出的食物也更好了。”
這幾天蘇蘇在房中研究平底鍋,做出來的所有食物都由銀雪拿去給城裡的那些酒樓師傅吃,那些師傅吃過之後都覺得很好吃,所以她的信心更足了。
楚縱歌倒是有些擔心,之前蘇蘇在饑荒時候因爲做了太多的烙餅,過分勞累精神力透支,可是昏迷了幾天,後來收到讚美纔好,這些天身體有沒有什麼問題。
想到這兒,楚縱歌焦急地看着蘇蘇,“蘇蘇,這幾天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問題啊?有沒有感到不舒服?”
秦朗也在想這個問題,但是他已經沒有勇氣問出口了。
蘇蘇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問題啊,這些天沒有什麼感覺,一切都好。你們放心好了。”
楚縱歌和秦朗放下心來,楚縱歌說道:“好了,你這些天也忙壞了,快去休息吧,都有黑眼圈了。”
蘇蘇聽楚縱歌這麼一說,趕緊回房間去照鏡子,她也是很愛美的,“你們聊,我先去看看。”
蘇蘇走了之後,秦朗看了看楚縱歌,發現對方也在看他,秦朗覺得和楚縱歌沒有什麼話要說,就對楚縱歌說:“我先走了。”
楚縱歌連忙叫住秦朗,“等等,我有話要對你說。”秦朗有些驚訝,他不知道楚縱歌要說什麼。
楚縱歌看了看蘇蘇的房間,“我們去別處談談,這裡說話會打擾蘇蘇休息。”這下子秦朗就明白了,原來是要和他談談有關蘇蘇的事。
楚縱歌和秦朗走到僻靜之地,這裡很少有人經過,他們談話的內容被人聽到的可能性很小。
秦朗說,“有什麼話你就說吧。”他覺得自己差不多已經猜到了楚縱歌會說什麼,無非就是蘇蘇已經名花有主了,叫他離蘇蘇遠一點。
楚縱歌看着秦朗,“如果你喜歡蘇蘇,就不要躲着她,她很看重你這個朋友,你躲着她,她會很痛苦。要是,”楚縱歌聲音頓了頓,“要是你不躲着她,你還是有機會的,我尊重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