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德郡主,我們主子想見您一面!”一個丫環攔在了衛月舞的面前。
衛月舞正在一家書畫店的閣樓上。
這是衛月舞發現的一家很不錯的書畫店,裡面有一些衛月舞以前聽過,但一直沒找到過的絕本,算得上是最合衛月舞心意的一家,更讓衛月舞覺得放心的是,燕懷涇私下裡跟她說過,這家店背後的其實是燕地。
讓她放心的來這家書店裡挑喜歡的書籍就是!
所以,到了這家書畫店,衛月舞很放鬆,進到店裡,便早早的取掉了帷帽,然後上閣樓上一本本的挑挑看看。
倒也不覺得時間過的快。
她就帶了一個丫環金鈴,讓金鈴自己去翻看喜歡的書,所以這會身邊就只有她一個人。
閣樓上的人原就不多,書架倒是不少,一個書架和一個書架之間幾乎很少看到人,而這個丫環之前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突然之間就冒了出來。
看了看左右,金鈴還在自己左手邊兩、三個書櫃之外,這會倒是看不出具體在哪裡。
“你們主子是誰?”隨意的放下手中的書,衛月舞一邊看着書架上的書,一邊問道。
看似悠然的很,只有她自己知道,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一個莫名其妙攔住自己的丫環,原本就不是自己的計算之內,更何況這個“主子”是誰,衛月舞還真的不知道。
眼角的餘梢瞄了一瞄自己和金鈴之間的距離,如果這個丫環有身手的話,自己想讓金鈴過來,救自己還是有一點難度的。
“郡主過去就知道了!”丫環手一伸,強勢的攔住了衛月舞的路,“那邊是郡主的丫環吧,恐怕這會她還不知道這裡出了什麼事,但既便她發現了,奴婢也有法子把您帶走!”
衛月舞的長睫撲閃了一下,眼眸中閃過一絲幽深,不用說看這個丫環的氣勢,就知道必然是有身手的,不是普通的丫環。
“你要把我帶走?”衛月舞僅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平和一些。
“是的,但奴婢沒什麼惡意,只是想請郡主見我們主子一面,我們主子想跟郡主談一下合作之事!”丫環攔着衛月舞的去路,話裡的態度還算客氣。
“我如果讓了你,你怎麼帶走我?”衛月舞微笑着翹起脣角,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彷彿她這裡也是胸有成足的似的。
這讓丫環心頭生起幾分疑惑,目光也不自覺的看了看金鈴的方向,她方纔己經看清楚那個丫環在什麼地方,纔算好過來攔下衛月舞的。
這位靜德郡主只是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閨秀千金而己,甚至還是體弱多病的那種,丫環不覺得憑自己的身手會對付不了這位靜德郡主。
只是這位靜德郡主表現的太過於平靜了,一時間讓她心頭生出幾分不確定之感。
但是看了看眼前柔弱的少女,她又馬上把這個想法屏除了出去,怎麼看這位靜德郡主都不可能從自己手裡逃脫。
“郡主,奴婢會打暈您,然後扶着您下去,那邊放着您的帷帽吧,奴婢替您戴上帷帽,就說您身體不適,直接就可以下樓出店門,外面的馬車是早己經就準備下了,奴婢不會讓您有機會發出聲音提醒您的那個丫環的!”
丫環帶着幾分得意的道。
這事安排的很周詳,大體都是自己的主子決定的,只有少數的地方自己修整了一下,不管是從哪個方面來看,丫環都覺得主子設計的很完美。
眼前的靜德郡主只不過是一個纖弱的少女而己。
“如果我的丫環發現了呢?”衛月舞眨了眨水眸,忽然笑了。
“不可能會發現的!”丫環雖然有些疑惑爲什麼衛月舞到現在還可以笑的這麼安寧,但還是很肯定的答道。
“你就不怕你主子到時候怪你嗎?”衛月舞彷彿沒發現她臉上的肯定,繼續笑道,“他這會自身也難保,居然還有心算計別人,倒真的讓人覺得奇怪!”
“我們主子自保是沒有問題的!”聽衛月舞帶着幾分輕蔑的話,丫環下意識的答道。
“沒有問題?”衛月舞含笑揚眉,“他若是真的沒有問題,會跟我談什麼合作的問題,自己就可以出來,又何必把我這麼一個沒什麼大用的人給扯了進來!”
“我們主子有自己的打算!”見衛月舞並沒有叫人的意思,丫環的心也安定了下來,她如果能把衛月舞誆走是最好的,實在不行纔是最後一步,直接把人打暈了帶走,“郡主放心,我們主子沒什麼惡意,就只得想跟郡主談一談合作的事。”
“我有什麼事需要與人合作的!你們的主子也實在是太自以爲是了!”衛月舞漫不經心的道,眼睛這會也沒有到處亂瞟!
這讓丫環更加的放心了起來。
“郡主,您的處境我們主子全知道,知道您在燕王府不能一人獨大,甚至還隱隱有被那位壓下去的意思,如果郡主能跟我們主子合作,我們主子保證讓您在燕王府的後院沒有任何對手!”
丫環勸說道。
這意思是對於自己的事還真的很瞭解了!
“你們主子有什麼好法子?”衛月舞一臉被打動了的樣子,放下手中的書,正色起來。
“郡主,您去見過我們主子就知道了,我們主子替您準備了數種方法,而且每一種都不會牽扯到郡主的身上,到時候郡主可以獨得世子的心,而且還可以獨自掌燕王府內院之事,再沒有人能跟郡主爭寵!”
丫環這次說的更詳細了一些,她看出衛月舞有些意動,自然表示出什麼都盡掌在手中的樣子,想遊說的衛月舞心動。
“你們主子還有這法子?”衛月舞驚奇的問道。
“我們主子向來算無遺策,這種內院的事都是小事,郡主不信的話,可以當面問過我們主子。”丫環手一仰,頗爲自傲的道。
“你們不會是想把我抓住,要挾燕世子吧?”衛月舞看起來很有些意動,但還是不放心的看了看丫環道。
“郡主放心,奴婢和主子真的不會對您怎麼樣的,您想想,如果要拿您對付燕王世子,也得看您在燕王世子心中有沒有這個份量,聽聞燕王世子心中第一位的可不是您,縱然您也稍稍得了燕王世子的一些心,可遠沒到要挾燕王世子的程度!”
丫環解釋道。
“好,那就去看看你們主子吧!”衛月舞想了想,臉色雖然有些爲難,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郡主那跟奴婢走吧!”丫環大喜,能夠平和的把衛月舞帶走,當然是最上之策了。
原本還以爲這位靜德郡主恐怕很難說話,但是想不到三言兩語之間,這位郡主居然會這麼容易說話,心裡不由的一鬆,臉上也緩緩的露出幾分笑臉。
“好的,只是下去很容易被人發現,莫如你把那頂帷帽拿過來我戴上,然後一起下去!”衛月舞伸手一指書架後的那個帷帽。
“郡主跟奴婢一起過去可好?”丫環懷疑的看了看衛月舞的臉,又看了看在前面一個書架折角處的帷帽。
帷帽其實隔的並不遠,但是這麼過去一個書架,總是有些不安全。
“好!”衛月舞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沒有半點遲疑,看似真的誠心想跟着丫環離開的樣子。
這讓丫環的戒 心又少了一下,看了看金鈴的方向,發現那個方向其實跟帷帽的方向並不是同一個方向,如果往那邊過去,其實是離金鈴更遠了一些,當下便帶着衛月舞往帷帽處行了過去。
衛月舞安安靜靜的走在前面,彷彿沒有一絲戒備似的,到了轉角處,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轉角處的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帳臺,裡面坐着一個年青的帳房先生,臉上戴着一幅金絲邊的眼鏡,目光看過來,正巧看到衛月舞和她身後的丫環,倒也是沒在意的把眼光又轉了過去。
樓上的帳房其實並不是付帳的,但是可以起到觀察着樓上客人的作用。
樓上的書都是珍藏的書,若是不小心丟了,或者壞了,都是要賠償的。
“能不能讓我跟我的丫環說句話,放心,我就只是說離開一下。”衛月舞拿起帷帽後,並沒有戴在頭上,反而對着身後的丫環,柔聲笑道。
“郡主,您就不要爲難奴婢了,這可真不行!”丫環擋在衛月舞的身前,強勢的表示着自己的不滿意,“您和我們主子合作的事,算起來也是一件兩利的事情,您總不會希望燕王世子知道這事吧?放心,您走了之後,會有人通知您的丫環的,不會讓她大驚小怪的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我怕那丫環死心眼,看不到我的人,就急的叫嚷起來,這樣反爲不美!”衛月舞遲疑了一下,踮了踮腳,似乎想看到書架後的金鈴,無奈這裡書架一架接着一架,她這個樣子又哪裡看得到人!
年青的帳房臉色變了,手驀的按在自己面前的算盤上,眼睛雖然還在看着其他各處,但眼角卻己鎖定了衛月舞這邊,腳下一動,轉出了自己的帳臺。
“那……好吧!”衛月舞無奈的拿起帷帽就要往自己頭上套。
看到衛月舞柔順的樣子,丫環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耳聽得有腳步聲,擡頭一看,正看到樓上的帳房過來,似乎也查覺到這邊的聲音。
看了看帳房手中拿着的算盤,丫環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然後自覺的站在了衛月舞的身後,冒充衛月舞的丫環。
既然衛月舞自己也想出去,她倒是不必這麼擔心,待得這個帳房先生走了之後,便可以離開,但心卻是不自覺的提了起來。
年青的帳房先生含笑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