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伯在一邊瞅了吳嫂一眼,“這婆娘你也真說得出口,一百兩銀子也足夠我們開銷了,還是給小娘子多存點體己銀子。”
“吳伯吳嫂,咱姑爺口袋裡可多的是銀子,一個勁兒讓人擡着送到國公府,都被小娘子給打發回去了。”樂凌笑呵呵地在一旁插嘴道,“你們不用操心小娘子沒有銀子用,小娘子啊什麼不多,最多的就是銀子啦。”
吳嫂和吳伯早就從樂凌口中得知,小娘子已經與寧國公府的蕭二郎君定了親,二老還特意在國公府門口候了好幾天,那蕭家二郎長得俊偉非凡和小娘子當真是天造地合的一對,二老心中暗暗爲薛青衣感到高興。
“我說小丫頭,你這就不懂了,這銀子哪裡會嫌多的。”吳嫂說道,“姑爺銀子再多,那也是姑爺的,小娘子手上有銀錢就不一樣了,銀子攢在自己手裡,那才叫踏實。”
“好你個老婆子,你是不是私底下藏了不少的私房錢。”吳伯哼哼道。
“那是當然。”吳嫂睨了吳伯一眼,仰起頭道,“你要是敢給我使壞,我就捲了銀錢,天南地北想去哪就去哪。”
吳伯假裝氣得吹鬍子瞪眼的。“去,去,去。我一個人還樂得逍遙。”
卻又被吳嫂狠狠地瞪了回去。
吳伯坐在那兒看着吳嫂嘿嘿道,“你年輕那會,我哪。。。。還怕你跑,現在就你那老胳膊老腿的,讓你走你也走不了多遠去。”
“難怪啊,我怎麼覺得近來你是越來越硬氣了。”吳嫂走到吳伯身邊,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番,看他一臉的得意,狠狠揪了胡伯的手臂一把,呵呵笑道,“原來你心裡藏着這麼一個小揪揪啊,吳一凡啊,你可厲害啊。”說完,又狠狠揪了胡伯一把,引得胡伯連連告饒。
薛青衣和樂凌在一看得抿嘴笑個不停。
吳伯和吳嫂只要湊在一塊,就喜歡這樣鬥上那麼幾句,這是他們倆個人之間的樂趣,而他們一直樂此不疲。
他們二老斗得開心,薛青衣和樂凌也看得開心,這種平凡而又普通的快樂最能夠打動人心。
鋪子外熙熙攘攘的聲音傳來,喘息聲跑步聲,越來越響,吳嫂眉頭一皺道,“小娘子,你們坐着,我去看看外頭到底怎麼回事。”
薛青衣點了點頭,吳嫂踏出了內堂,薛青衣又笑着問道,“吳伯,現在我們的倉庫裡糧食儲備可是充實?”
“小娘子,你放一百個心,這件事情樂凌姑娘在開店的時候就再三關照過小老兒儲糧一定要充足,小老兒一直記在心上,知道您對這件事情着重。”吳伯道,“找店鋪的時候我和老婆子選的糧倉也是比別家大上三倍有餘,現在又是年關,糧行生意節節攀高,小老兒早在月餘前就低價進了米糧,滿了糧倉你不是一個人![古穿今]
。”
“吳伯不愧是做了幾十年米糧生意的。”薛青衣讚道,“月餘前的糧價和現在的糧價怕是已經番了一倍有餘。”
一邊的樂凌聽得連連咋舌,這糧食溢價也太快了。
原來小娘子要開糧行,她還私下在想着這種小本買賣,賺不了多少錢呢。
沒想到這短短的時日,在吳叔和吳嫂的操作之下就賺了那麼多錢。
這要是過個年,糧價再漲漲,那得賺多少,樂凌在心中叭打叭打地打起了小算盤。
不光樂凌在心中盤算,薛青衣也在心中計較。
再過個幾天,這個糧價隨着突如其來的戰爭只會越來越吃緊,越來越貴,而江陵城城中的百姓爲了躲避戰爭,將會有更多的人涌入到金陵城中來,如果江陵城被柔然鐵蹄突破,
那麼過了地勢險要的陝谷關,攻克石頭城,那金陵城就芨芨可危了。
前一世,正是蕭銳領兵在陝谷關這個天然峽谷打敗了柔然的鐵蹄,立下赫赫戰功,才一步步踏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威懾整個朝野上下。
這一世的江陵城還會被柔然攻破,這一世的發展還會照着上一世的趨勢走嗎?
這時候吳嫂三步並做兩步急急地走了進來,邊走邊說道,“小娘子這是要出大事了,聽說柔然鐵蹄已經南下攻打江陵城了,那德盛糧行今日起就給那些逃難的百姓開始派糧了。剛纔吵得那麼厲害,是派糧的過程當中發生了一點事故?”
“老婆子, 德盛糧行出什麼事故了?”吳伯急急地站了起來,德盛糧行就在他們吳氏糧行旁邊,這德盛行要是出事,他們吳氏糧行勢必也會受到影響。
吳嫂拍了拍胸口,後怕道。“那德盛糧行米糧派完了,好些個難民沒有領到,那些餓肚子的難民跟豺狼似的,領不到就開始搶了,現在德盛糧行亂成了一團,還有不少難民衝進了糧行,官兵都趕過來了。”
因爲走得急,吳嫂連連喘氣。
官兵這麼快來了,這德盛糧行莫非還有朝中官員在撐腰不成,薛青衣暗中思忖。
“吳嫂,你別急,也別怕,先坐下喝口茶再說。”
等吳嫂坐下喝完茶後,她又急急地道,“我看那裡不太平,就沒多逗留,直接回了我們糧行,怕那邊的火燒到我們這裡,我直接叫糧行裡的夥計先關了門。”
“老婆子,這事你處理的不錯。這德盛糧行就在我們邊上,這鬧將起來,怕是連我們也得遭殃。”
對吳伯話薛青衣也贊同地點了點頭,問道,“吳伯吳嫂,這個德盛商行東家是誰?這一家米糧行是什麼時候開的?”
“說起這德盛米行也是一家老字號了,在這一帶至少也經營了幾十年,不過生意一直不慍不火的,”吳伯低頭想了想,又道,“直到三年前,聽說原來的東家年邁,就把這家商鋪給盤掉了,自打那以後。這德盛商行可了不得了,不但打了翻身仗,這經營蒸蒸日上,現在可是米行的翹楚。不過這東家可是神秘的緊,從不在人前現身,一直都是這家的佟管事出來主事,小老兒慚愧,至今還從未見過其東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