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李月兒一頭撞了出來!
誰也沒想到殿內的李月兒會一頭撞出來,雖然沒有正對着衛月舞撞過來,但巨大的衝擊力落在她的左手上,使得她腳步踉蹌中,平衡盡失,斜斜的往邊上倒過去,身後書非的驚叫聲傳來。
驀的手被人用力扯住,身子倒入一個厚實的懷抱中,那張俊美的臉上,墨玉般的眸子裡有種她看得懂的關切,往日溫雅如玉的眸子這一刻變得幽冷,甚至帶着幾分凌厲的看向她的對面,那是李月兒的方向。
心中莫名一酸,竟在剎那之間,感應到心的軟弱,身子微微顫抖,眼淚居然涌了上來,頭忙低了下來。
燕懷涇低頭看着埋在自己懷裡的小人兒,她的身子微微顫抖,整個人縮在自己懷裡,頭低着,看不到她面部的表情,但是能感應到她身子的繃緊和僵硬,以及陣陣戰慄,眼眸中閃過一絲戾氣。
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柔聲道:“沒事了,別怕,有我!”
這樣的聲音帶着幾分寵溺和呵護,既便衛月舞迷濛之間也能感應得到,定了定神,她緩緩的擡起頭,看向那張俊美脫俗的臉,那張俊臉總給她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那樣美好的人怎麼可能是真實的!
但這會蒙着霧氣的水眸中卻清晰的映出他的臉,其實就這麼簡單,沒有太多的掩飾,他就只是他而己,其他真的是自己想的太複雜了吧?
“我……”下意識的開口,手一推想推開燕懷涇的擁抱。
“被這麼撞了一下,不難受嗎?”帶着戲謔的聲音雖然依舊柔和,卻讓衛月舞眼神陡然清明過來,水眸立時閉了起來,頭一歪,索性把所有的事都扔給了燕懷涇,莫名的對他居然很信任。
“怎麼回事?”燕懷涇的目光從衛月舞的臉上轉開,冷聲問道。
李月兒重重的撞倒在地上,若不是她避讓得及,這會就己經撞到了殿門前的那根柱子上,這會摔倒在地,一手捂着自己的腿,一邊哀聲道:“痛,好痛!”
“把她拉起來,送到太子殿下那邊去!”燕懷涇彷彿沒有聽到李月兒嬌滴滴的呼痛聲,冷目道。
這邊的動靜大了點,文天耀和四公主也走了出來,正看到衛月舞暈倒在燕懷涇的懷中,而地上李月兒正被燕懷涇身後的一個侍衛給不客氣的拉了起來。
“怎麼回事?”對着被拉到自己面前,被侍衛一腳踢的跪了下來的李月兒,文天耀沉聲問道。
“殿下,臣女……臣女正想過來找殿下審訴,因爲走得急,差點撞到前面的柱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李月兒一手捂着腿,一邊痛苦的嬌呼,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她的聲音。
文天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暈在燕懷江懷中的衛月舞,眉頭皺了皺舉步往燕懷涇走過去。
“殿下,臣女真的是冤枉,之前在選秀的宮殿,真的並沒看到衛六小姐走過來,才絆了她一下,臣女做事一向莽撞,就象方纔差一點自己就撞到柱子上去了,殿下……請殿下證明臣女的清白!”
李月兒嬌滴滴的道,臉上露
出的神情又惶然又可憐,配合着她眼角的淚痕,怎麼看都讓人心軟。
她在期待文天耀的心憐,這是方纔她在聽聞太子在隔壁偏殿的時候,情急之下想出來的招勢,因此一直守在門邊,聞得外面有腳步聲傳來,才使勁衝了出去,不料門外居然還有衛月舞和燕懷涇。
不過這沒關係,太子殿下也在就行了。
從來男子都會憐惜弱者,李月兒自覺長相沒有衛豔美豔,但傾慕者不少,便是因爲這個原因,她的這副姿態,爲她贏得了不少世家公子的喜歡。
所以,她一定可以贏得太子殿下的憐惜,甚至連這位燕地來的,號稱無雙公子的燕懷涇也有可能憐惜自己。
你看太子殿下不正在向自己走來嗎?李月兒目光中漸漸的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意,連忙伸出自己玉白的小手,準備在太子殿下搭到自己手上的時候,拉住他的手,然後順勢嬌弱的倒在他的懷裡。
衛月舞閉目暈在燕懷涇的懷裡,耳朵卻清楚的聽到李月兒的聲音,不由的感嘆李月兒也是一個人物,居然在這樣的情形下想出這麼一招,長睫稍稍撲閃了一下,頗有幾分好奇,就想睜眼偷偷看一看對面人的反應。
無奈,偷偷睜開的水眸正對上一雙俊美含笑的眸子,莫名的臉一紅,急急的閉合上眼睛,蒼白的小臉微紅。
李月兒含羞帶怯的伸着手,看到文天耀走過來,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那雙含着淚光又帶着媚意的眼眸的確很.吸引人,無奈文天耀彷彿沒有看到,就這麼直生生的從她眼前走過,甚至連看也沒多看她一眼。
“世子,把她給我吧!”文天耀伸出手,只是這手不是伸給李月兒的,而是燕懷涇,指的卻是燕懷涇懷裡的衛月舞。
耳邊傳來宮人們低低的嗤笑聲,嬌羞的表情僵硬在臉上,李月兒的臉色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居然被人這麼無視了,彷彿她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可偏偏她就站在太子殿下必經的路上,爲什麼這麼對她,她纔是那個差點出事的人好吧!
衛月舞又是衛月舞!
眼中的羞惱變成恨意,目光灼烈中帶着恨毒,如果不是衛月舞,今天太子殿下就會看到自己了,如果不是衛月舞,太子殿下一定會走過來扶起自己。
姑姑說的果然沒錯,衛月舞就是一個害人精,如果沒有衛月舞,不管是衛豔還是自己都可以過的更好!
“殿下,莫如請太醫來看看?”燕懷涇沒有把衛月舞遞給文天耀,而是溫和的問道。
“去,請太醫!”文天耀回頭吩咐內侍道,一個內侍答應了一聲,急急的跑了出去。
“世子,讓我來扶着衛六小姐吧,你們必竟都是男子,都不合適。”四公主走了過來,同樣對着燕懷涇伸手。
她着實的嫉妒衛月舞,但看到自家大哥伸出手後無果,也知道不能硬來,索性自己走過來委婉的道。
衛月舞不得不感嘆,生活在宮裡的人,既便四公主一向魯莽,卻也知道這個時候該當說什麼話。
“那就有勞四公主了!”燕懷涇這次倒是沒有拒
絕,客氣的道,伸過手小心翼翼的把衛月舞放入四公主的手中,並且低聲囑咐道,“小心一些。”
嘴裡這麼說的,神色之間更見溫柔,但那隻修長的大手卻在別人沒人看到的角度,輕輕的捏了衛月舞的胳膊一把。
衛月舞會意,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茫茫然的看了看周圍,低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被李小姐撞暈了!”四公主一看衛月舞醒來,也就沒有再伸手,臉色淡淡的道,只是神色中的嫉妒怎麼也藏不住,說話的聲音很冷。
“李月兒?”衛月舞扶着燕懷涇的手站直,書非這會忙過來扶着她。
“可不就是李月兒,看還跪在那裡,聽說腿撞傷了,跟你一個樣子,倒真是會想,兩個人都傷了腿,可不就可以沒事了?”
四公主其實是極其不爽衛月舞的,但偏偏這事衛月舞一點錯都沒有,這會一口邪火就發在了李月兒身上,若不是李月兒從殿內衝出來,衛月舞不會暈倒在燕懷涇的懷裡,自己這裡看了也不會醋火中燒。
目光鋒利帶刀的落在李月兒身上,只看得李月兒的臉色越來越白,身子搖搖欲墜起來:“四公主!”
“叫我做什麼?方纔不是一直在喊皇兄的嗎?怎麼皇兄沒看到你,你就叫我了?真是下賤!”
四公主毫不客氣的斥道。
李月兒真的羞憤欲死,她雖然的確也是這個目地,但這會被四公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再加上方纔太子殿下對她的視而不見,一時羞的滿臉通紅,被四公主這會出言諷刺了幾句,再抗不住,眼睛一翻就直接暈了過去。
無奈這會衆人都當她又在鬧什麼把戲,也沒人理會她,唯有她自己的那個丫環衝出來,抱着她一陣哭嚎,算是把她又給叫了回來。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誰也沒了心思再問什麼,文天耀讓人把李月兒重新帶到裡面去跪着,讓人把衛月舞送上了馬車,然後急匆匆的往塗皇后的宮殿而去。
燕懷涇自稱府裡還有病人要照顧,便也匆匆離開。
四公主無奈看着燕懷涇離開,恨恨的跺了跺腳,無奈的轉身,提起燕懷涇府上的那位林小姐,纔是她最恨的一個,她得想法子讓那個女人死了纔好,嫁到燕國公府去,她纔是未來唯一的女主子。
憑她嫡公主的身份,還有誰能跟自己平起平坐!
“母后,我想留下華陽侯府的衛六小姐的牌子!”文天耀匆匆的進到塗皇后的宮中,宮女送上茶水,文天耀拿起來喝了一口,看向塗皇后一臉慎重的道。
這話其實他昨天就想說,衛秋芙說起來真的一點也不重要,若不是因爲三弟,他真的不會注意到衛秋芙,之前也曾想過因爲衛秋芙放棄了衛月舞,但方纔看到燕懷涇把衛月舞抱在自己懷裡,而自己卻沒有理由說話,心頭就有股子火氣亂竄。
這會再顧不得其他,直接衝到塗皇后面前,把話說了出來。
“什麼?”正想拿起茶盞喝茶的塗皇后,臉色一白,手中的茶盞驀的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