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舞可分爲健舞和軟舞,胡旋舞就是健舞的代表。
其風格剛勁節奏快速,比起軟舞,風格激烈的多,舞者不但妖嬈而且矯健,在舞中不但展示曼妙的身姿,還英姿颯爽惹人心潮澎湃。
剛纔秦淑月表演的就是軟舞,所以媚態橫生。但是寧昭昭所展示的胡璇舞,一般身體柔弱的貴女還真是吃不消。
古人有云,舞急轉如風,謂之胡璇。
寧昭昭從小習武,身體素質自然好,又長臂長腿,一身紅衣,身材熱辣打眼。
一時之間,整個場上都安靜下來,衆人彷彿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應和着節拍,看着場上那個火紅的身影急轉,裙襬大展,嬌媚之中帶着矯健爽朗,偶爾一回眸,覆在紅紗下的面容若隱若現,驚鴻一瞥便令人心顫!
莫夫人眸中有些激動之色,忍不住引用古話贊之道:“舞衣輕盈如朵朵浮雲,豔麗容貌如盛開牡丹,回眸一笑百媚千嬌……”
大長公主亦是面上有讚歎之色,道:“很久沒有看到這麼有味道的胡旋舞了。”
胡旋舞在京城中十分有名,也是最著名的一種交際舞蹈。可是會跳的人多,能跳出這種矯健和英姿煞爽的味道的卻少。
尋常人跳個熱鬧,可是大長公主是見過大世面的,藝術眼光極高。莫夫人更是行家。她們二人見了這場舞蹈也要讚歎,可見寧昭昭是確實有底子的。
琴聲急急如雨,彷彿也追不上她的裙襬那抹妖嬈顏色。
直到樂師最後一個音符鏗鏘有力,彷彿砸在人心上!
寧昭昭舞畢,旋轉漸漸緩了下來,柔軟的腰肢以上是因爲劇烈的運動而起伏不定的傲人曲線。
衆人停滯了幾息的功夫,然後掌聲如雷。
莫夫人面上難掩激動之色,道:“今日真是開了眼界!寧府大小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大長公主笑道:“京中再也找不到更出色的貴女了。”
掌聲中,寧昭昭平伏一下呼吸,面上淡淡。不像其他受到讚賞的貴女,都是難掩激動。她神色平靜地下了臺。
走過人羣的時候,秦淑月實在妒恨難忍,故意伸出腳,把她絆了個正着!
寧昭昭是習武之人,腳力不同一般女孩子,秦淑月只覺得自己的腳踝劇痛!
不過寧昭昭也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被絆倒了,等反應過來索性就給了那秦淑月一腳。她自己也整個往前摔去!
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順手把她一帶帶進懷裡。
寧昭昭的面紗掉了下來。
宋顧謹擡手,寬大的袖子遮住了她的臉。
頓時衆人炸了鍋。
一則是因爲寧昭昭突然摔倒。再則是因爲宋顧謹英雄救美還用袖子遮住了寧昭昭!
秦淑月被踢得腳踝劇痛,眼淚都快飆了出來,此時見宋顧謹抱着寧昭昭,心中更是又妒又恨。
見寧昭昭的面紗掉在了地上,她用眼神示意羅幼安。羅幼安立刻就上去假裝不經意地踩了一腳!
秦淑月這才含淚道:“寧大小姐,你我無冤無仇,爲何踢我?”
寧昭昭掙扎了一下想從宋顧謹懷裡爬起來。
宋顧謹只覺得她身體柔軟,曲線玲瓏,一時之間只覺得手心有些發燙。
面對衆人的視線,他還是保持了鎮定,只動了動喉結,聲音裡有些自己也意外的低啞,道:“別動……”
寧昭昭真特麼想一腳把他踹開!
但是宋顧謹滾燙的大手緊緊扣住她的細腰,把她死死按在自己懷裡,一手擡高遮住她的頭臉,冷漠的視線掃過衆人,道:“寧大小姐需要更衣。”
秦淑月恨不得把她從宋顧謹懷裡揪出來,咬牙切齒地道:“要更衣,也先理論清楚!她爲何踢我!”
羅幼安也道:“男女授受不親,寧大小姐只是需要更衣,又沒有受傷,宋世子何必護的那麼緊?據我所知,你們的婚約,不是已經解除了嗎?”
寧苒苒左右看了看,小聲道:“姐姐還是先給秦縣主道個歉……免得引起什麼誤會。”
“就是,這麼躲着算什麼啊!”有心生妒意的貴女紛紛附和叫囂!
寧昭昭心想老子也不想躲着啊!
只是掙了兩下掙不開,她生氣地在宋顧謹腰肉上狠狠擰了一下!
宋顧謹悶哼了一聲,不可置信地低了低頭,卻正好聞到她鬢角的香味……
手裡立刻把她按得更緊了。
寧昭昭感覺他的身體越來越燙,頓時大怒!
正想放個大招讓他放手呢,突然感覺他的手在脖子後面按了一下,她的身子就軟了軟,完全癱在了他懷裡。
我擦!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點穴嗎!
宋顧謹視線冷冷掃過衆人,一時之間叫囂者都安靜了下來,只餘下幾個小聲的嘀咕。
他俯下身把寧昭昭打橫抱了起來,一手依然覆在她面上,道:“寧大小姐身體有些不適,勞煩郡主引路,我帶她去休息。”
姚芷荷眸中閃過一絲深意,點了點頭,道:“世子隨我來。”
被忽略的秦淑月不滿地叫道:“什麼身體不適?剛剛不還好好的嗎?!難道踩了人就想走?”
宋顧謹回頭看了她一眼,道:“我代她向你致歉。”
一句話說得更加別有深意。
什麼叫他代她致歉?他們倆的婚約不是解除了嗎?他憑什麼代她致歉啊。
寧昭昭渾身酥麻動彈不得,只能由着他抱着,穿過了花園到了內院。
姚芷荷看出寧昭昭不對勁,道:“這是怎麼了,是否要去請大夫來?”
宋顧謹竟也不客氣,道:“勞煩郡主跑一趟了。”
“……”
這死小子,把她當成個跑腿的了?
想把她支開是吧?
好,那她也樂得成人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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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荷似笑非笑地看了宋顧謹一眼,果然走了。她纔不會去叫大夫,要叫他自己叫去。
宋顧謹把寧昭昭放在榻上,發現她瞪圓了眼睛瞪着她,眸中火光簇簇。
他忍不住一笑。
現在看,她臉上的疤痕好像比上次淡了不少。她獻舞后,面色還有些潮紅,更襯得眼睛水盈盈,嬌豔可人。臉上的疤痕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反而平添了幾分蠱惑之色。
他的手指憐惜地撫過她的面頰,眸中暗潮洶涌。
寧昭昭真特麼想立刻跳起來給他一拳!特麼遲早抓着這孫子去胸口碎大石!
宋顧謹修長的手指點住她的脖頸,一按。
寧昭昭“嗯”了一聲,身體漸漸恢復輕鬆。
宋顧謹看着她坐起來,活動着手腕,道:“你放心,今日之事我會負責。我們的婚約可以繼續。”
聞言,寧昭昭真想甩他一臉!
她冷冷地道:“宋世子有沒有聽說過好馬不吃回頭草?”
宋顧謹淡淡道:“退婚是我母親的主意,不是我。不過今日你我在大庭廣衆之下有了肌膚之親,我也不會逃避責任,該負責的,我還是會負責。”
哎喲,聽聽這施恩的口氣!
寧昭昭面色詭秘地道:“你真要負責?”
宋顧謹看她的眼光忽閃忽閃,覺得她肯定又在想什麼小鬼主意,突然覺得有些可愛。
他順着她的話道:“我會讓我母親再去提。”
寧昭昭笑道:“鎮遠侯府是什麼樣的人家?我是高攀不起的。尤其是我現在年紀也不小了,面上也有傷,不敢唐突了宋世子。不過宋世子這麼好的家世,既然你送上門來,我也不能錯過。”
“……”
寧昭昭又笑道:“不如這樣吧,我家還有個妹妹,你見過的,就是老粘着你的那個。你要是真想做我們家的女婿,不如就娶了她吧。我這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頓時宋顧謹的臉色就說不出來的猙獰難看!
她當他是什麼東西!什麼叫他送上門去,什麼叫真想做她家的女婿?!
寧昭昭頂了一句嘴,道:“那你又當我是什麼東西?由着你退婚就退婚,繼續婚約就繼續婚約?”
宋顧謹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心裡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寧昭昭跳下牀,哼哼了一聲,道:“便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輪不到你!”
宋顧謹:“……”
寧昭昭嘀咕道:“自命清高的小騷男。”
宋顧謹:“……”
他再也無法保持風度了,黑着臉伸手去抓她。
可惜他犯了個錯誤,寧昭昭纔不是那種身體柔軟易推倒的嬌嬌女呢!
剛纔一時不查被他點了穴,現在她手腳可靈活的很,一閃身就避開了他的爪子。
宋顧謹道:“寧昭昭你……”
寧昭昭出手如風,照着他的臉色就給了一拳。
“!!!!”
“寧昭昭!”
寧昭昭鞭子不在身邊,不然真想抽他兩鞭子!
偷襲得手,她哧溜一聲就跑了,臨出門之前還吼了一聲,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宋顧謹抓狂!
他一手遮住被揍了的眼睛,看着那抹火紅的身影跟着了火似的跑了去,到底還是沒有追上去。
只在心裡狠狠地道:寧昭昭,你給我等着瞧!
寧昭昭一路奪命狂奔出了門,差點撞上來瞧瞧情況的姚芷荷!
“哎喲!昭昭你跑什麼啊!”姚芷荷嚇了一跳,語氣卻有十分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