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師此時緊緊的拉着我的手說,“李浩,別出去,你不能出去。”
我心裡也有點害怕。我當然知道我不能出去。我要是出去了,他們就算不弄死我,也肯定會把我打成重傷,老子的青春可不想就這樣廢了。
隨後外面那些人又砸了一會門,也漸漸放棄了。畢竟這是防盜門,可沒那麼容易能砸開。緊接着。那些在樓道里的人又跑到窗戶下面去了,剛纔那個聲音又喊。
“傷我小弟那小子,最好立馬滾下來,不然老子就從窗戶進來砸這家了。那女人我們也帶走輪了,靠,真幾把找死。一個毛頭學生,都敢欺負到老子們九天會頭上了。”
那聲音挺大的,明顯就是那個老大說的。我和趙老師都趕緊躲到臥室後面。此時我心裡思緒電轉着。這九天會,名字倒是叫的挺霸氣的,但應該也就一般了。在我們林遠市,除了天門。剩下就是蝴蝶盟和東星算是比較大型的盟會了,其他的都是一些半吊子,放在全國連名都掛不上。
但就算是這樣,我此時也沒辦法。叫小鬼他們的話,一時半會他們還要準備。因爲和這些人打的話,小鬼他們至少要來五十號人以上,還要傢伙,沒個半小時他們根本來不了。
至於金狗他們。都在懷遠西路,據我所知,離這裡算是很遠了,就算不準備,光路程坐車不停也要半個小時以上,這可真蛋疼啊。
猶豫了一會,我連忙問趙老師,“你知道市裡防暴大隊的電話嗎?”
趙老師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當時也不知怎麼想的,就拿出手機打開瀏覽器查了一下,搜索林遠市防暴特警的聯繫電話,很快就搜索到了。
於是我就趕緊撥通了電話。那邊很快就傳來個女人的聲音,問,“你好,請問有什麼緊急事嗎?”
我這會也是沒辦法了,再打110的話肯定沒效果,所以只能跟這防暴大隊的人撒謊說,“同心路,第三公寓樓下,有黑社會成員砍殺無辜羣衆。”
這下電話那邊那女人立即焦急了起來,連忙說,“什麼,等等,彆着急,我們馬上派人過來。”
隨後那邊就掛了電話,這時趙老師疑惑的看着我問,“李浩,你……怎麼謊報案呢,我剛纔不是報過警了嗎?”
我說,“沒辦法了,下面那老大在,肯定給這街區的警察局打過招呼了。報警已經沒用了,只能讓防暴大隊的人來了,他們離這裡也近,而且效率快。但是讓他們來,肯定要把事情說的嚴重點。”
趙老師聽了我的話,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不知在想什麼。可能是現在的我,已經顛覆了她的認知。
其實我心裡知道,真正說當時在市裡,能管理住黑社會成員的,也只有防暴大隊的人了。其實有的地方是稱爲反黑大隊,也被稱爲防暴大隊。因爲這些就算是比較強大的警力了,都是和軍隊有聯繫的。金狗當時跟我說,防暴大隊的隊長,一般也都是被市裡那些老大有交情。一般的黑社會之間仇殺他們不管,但是如果涉及到黑社會成員對一般人下手,那都會嚴懲的,但是要他們出動,都是事情比較嚴重才行。
我心裡正思考着,就在這時,前面的窗戶邊上突然啪的一聲,玻璃被砸碎了。趙老師嚇得尖叫了起來,我摟住她的小蠻腰安慰了她幾句,然後迅速的跑到廚房取了把菜刀,跑到窗戶邊。這會我看見玻璃碎開,已經有個男人準備爬上來了,下面還有個男人推他屁股,往上推。
我直接把手裡的菜刀一橫說,“誰他麼第一個上來,我直接砍了他。”估系頁技。
但我這話剛說完,下面一個男人直接把手裡的砍刀向我扔了上來。當時玻璃已經碎開了,那把砍刀直接就從窗戶飛了進來,明晃晃的刀刃還閃着呢。還好我及時往左偏了一下身子躲開了,差一點就把切我臉上了。我當時手指都哆嗦了,這些社會盟會成員,果然和學校的混混差太遠了,真夠狠的。
話說那防暴大隊的人辦事效率就是快,估計是我撒的謊太嚴重了。我剛和下面那些人僵持了幾分鐘,就聽到了警笛聲,緊接着就看到一輛防暴卡車開了過來,速度很快,後面還跟着一些騎摩托的警察,警報嗚哇嗚哇的響個不停。
那防暴卡車上的警察很多,大概有幾十個呢,身上還都配着槍,好像是微衝,頭上還戴着帽子。我表情呆了一下,緊接着下面那些九天會的人也呆住了,奇怪的看着那輛防爆車駛過來。
我看見那輛防爆車在樓下停下後,可能是由於九天會那些人確實手裡都拿着砍刀,鐵棍。那些穿着防暴服警察們立即都下來,立即就開始抓那些九天會的人,還紛紛拿槍警示,別動,警察。
面對這些防暴大隊的警察,那些九天會的人自然都不敢反抗,一個個都被押了起來。這時裡面那個老大開始喊了,“喂,你們抓我們幹什麼,我們犯什麼事了,你們隊長呢。”
九天會那個老大,我這時是看清了,是個光頭,看起來挺年輕的,估計只有二十幾歲。他這麼一喊,周圍那些抓他們的防暴警察們好像也奇怪了,開始不停的打量周圍的人,貌似是在看有沒有無辜羣衆受傷。
我這時是緊張了,畢竟我是謊報案了。當時事態緊急,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想到這樣的辦法,但這樣,貌似也只是唯一的辦法了。
趙老師看警察來了,也不害怕了,走到我身邊問,“李浩,怎麼回事啊,剛纔你謊報,他們會不會來找你啊。”
我沒說話,趙老師緊緊的拉着我的手,低下頭擦了擦眼淚對我說,“對不起,李浩,是我害了你。”
說完,她在身後緊緊的把我抱住。
我這會卻沒心思搭理趙老師,我一直看着樓下。這時我看到那輛防爆車後面那輛摩托上下來一箇中年男人,手裡拿着把手槍,走到那九天會老大面前說,“隊長沒來,我是組長,你是這些人裡的老大嗎?我們接到報案,有黑社會人員在這裡砍殺無辜羣衆,是你們乾的嗎?”
那九天會的老大連忙說,“沒有啊,我們拿傢伙,只是來教訓一個臭小子,替我小弟出氣。說我們砍殺無辜羣衆,這是冤枉人啊。你們可以看看周圍,問一下那些看見的人,我們可是連一個人都沒傷啊。”
這下那個組長皺了皺眉,然後就讓身邊的警察到附近的地板上觀察,同時問那些遠處的居民。那會是相當於九十年代的地區,一般都是沒監控的,那些警察們也只能這樣調查。
隨後那個組長回來說,“看來是有人謊報案了,把他們放了吧。”
那些警察們把九天會的人都放開後,那個組長又說,“你們先別走,等一會,我們還要繼續瞭解情況。”
那個九天會的老大應了一聲,在這些反黑隊的人面前,他就是當孫子的,還給那個組長遞煙。隨後那個組長就拿起手機,好像給誰打電話呢。
接着,我的手機就響了。我拿起來一看,心裡也明白了,就是下面這個組長給我打來的。”
我沒接,直接掛了,然後和趙老師一起下了樓。
這時候其實比較晚了,已經快晚上二十二點了。我到了樓下,直接就走到那個組長面前說,“你好,不用查了,是我報的案。”
這個組長驚訝的看了我幾眼,聲音有點憤怒的說,“你可知道,謊報假案是犯法的,況且你是給我們防暴大隊打電話。我們防暴大隊向來都是處理重大緊急事故,你知道我們出一次警需要花費多大精力嗎?”
這個組長說完,趙老師就連忙解釋說,“不,警察同志,李浩他不是故意的……”
這下組長好像有點不耐煩,擺了擺手說,“別說了,有什麼話,跟他去局裡再說吧。還有,那邊這夥人裡的首領,也跟我們走吧。”
趙老師還解釋着,不要。身邊的兩個警察就給我拷上了手銬,還在後面押着我,把我押到那輛防暴卡車上。
隨後趙老師和九天會那老大也上來了,但他們都沒被銬起來。九天會那老大上了車還跟上面的防暴警察們聊天呢。
趙老師是哭着喊着我的名字,想靠近我,但我身後的幾個警察一直阻止着她。
隨後那輛防暴車就往防暴大隊局裡開走了,其實我之前也坐過警車。但是防暴大隊的車我還是第一次坐。這感覺和警車就是不一樣,警車的話我在裡面至少周圍人看不到。這防暴大隊的是卡車,我站在上面,還被幾個防暴警察押着,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上的。看路邊那些人的眼神,都是把我當成要槍斃遊行的殺人犯了。
不過我想我二中的同學,這會應該都在學校裡,別讓他們看見就行了。經歷了那麼多,現在我的心態已經成熟了。
這也沒啥了不起的,就是謊報個案子嘛,只是麻煩一點又要找人保我。我此時眼睛盯着前面那個正和警察們聊天的九天會的老大,心想我血義盟正是一直沒掃過別的盟會場子什麼的,等老子這事處理了,再慢慢和你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