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倒不是個嬌生慣養的人,特別是在秦宜祿拋下他們母子的這兩年裡,杜氏府上府下,屋裡屋外的也是自己打理的,所以身邊缺個伺候人,她也沒什麼不習慣。
這會兒她拒絕了親衛的好意,就是想自己也能搞定曹智。杜氏不嬌氣,一個常年在外行軍打仗的曹智更無所謂了,曹智平時的生活起居都是貼身的親衛負責,帶着一身汗,倒頭就睡的事常有。今兒個喝醉了,更是稀裡糊塗的被人架着就上了牀。
在杜氏幫曹智脫鞋這會兒,曹智的酒勁又有點上來了,迷迷糊糊的說道:“頭暈,我想睡覺。”曹智的酒品還是不錯的,喝醉了只知道要睡覺。
杜氏看着曹智睡眼惺忪的酣樣心中一陣暗喜,連忙幫忙把鞋子脫了,給橫躺着的曹智洗了腳,然後幫着把身子扶正了,蓋好被子收拾了一番,倒完水回來時曹智已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忙活了半天的杜氏頓時嘟起了嘴,看着睡得像個嬰兒般的曹智,滿臉的不悅。
站在牀前一陣猶豫,一番臉色羞紅一跺腳後的杜氏,扭頭吹滅了蠟燭,輕輕的掀開被子的一角,靈活的身子鑽了進去。
雖然喝了酒人就會發燙,但是半夢半醒中的曹智腳還是在入被後感覺的有點涼,不過馬上迷迷糊糊中覺着自己的腳好像泡在一泓溫水中,舒坦的一陣哼哼,迷糊中感覺到怎麼又不像是在泡腳,倒像是貼在一塊光滑溫軟的絲綢面上,絲綢下面軟綿綿的。
迷迷糊糊的曹智只是覺得很舒服,並沒有就此醒來,反而睡的更香甜了。反之把曹智的雙腳抵在懷中的杜氏,久久難以入睡。瞪着一雙迷離的眼睛看着屋頂,情緒中有一種就此解脫的興奮和小小的失落。
一覺夢醒,曹智只覺得口好渴,正要支撐起身體找水喝時,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睡得,竟然是轉着方向睡的,睡到另外一頭來不說,懷中還多了一個柔軟溫暖的身軀。
曹智的手停的還很不是地方,一片柔軟的高低,難怪夢中的饅頭怎麼老吃不到嘴裡。要命的是,這個姿勢很曖昧。曹智雖說在酒醉狀態,但不知是憋尿的關係,還是男人特有的夜間鼓起,任是頂在那兩片最性感的雙股之間,雖然隔着衣服,但感受到的刺激並不比真做差多少。
清醒的意識在慢慢恢復的曹智鼻孔裡隱隱約約的又馬上鑽進了陣陣香風,曹智沒由來的又是一陣血脈賁張。
還有點夢裡、現實難以區分的曹智迷迷糊糊的摸到牀邊,平時住軍帳都有親衛在帳外跟着伺候的,今天曹智輕輕叫喚了兩聲“水,拿水來!”,居然沒有人應聲。
曹智不知道今天沒睡在軍帳裡,但平時一直一呼就有人應的曹智還真有點不習慣。但實在太乏了,叫不到人,自有胡亂的脫了件衣裳,解了點熱,再往被窩裡一鑽準備接着睡,沒想到一伸手又摸到一片光滑溫暖的所在。
那感覺好真實,曹智揉啊揉的,舒坦了一番。
“嗯……夫君舒服吧?”
“舒服!啊……”
這兩下無意識的對答,把半夢半醒的曹智給嚇着了,狠狠的打了一個酒嗝,清醒了三分。自己的牀上怎麼會有人說話,曹智多年的軍人職業素養,使他在任何狀態下,警覺性永遠能佔據第一位。
哧溜一下坐了起來的曹智,馬上往牀邊摸着自己的兵刃,一邊大叫:“誰?”
“咯咯咯……”銀鈴般熟悉地笑聲在曹智的耳邊迴盪,很快沒摸到兵刃的曹智就着燭光看清楚是杜氏時,拍拍胸口出了一口氣道:“原來是露霞,你怎麼在我牀上。”
這不廢話嗎?今天曹智正式納了杜露霞爲妾,不睡在一張牀上,不就奇怪了嗎?天底下大概也就只有曹智這個糊塗丈夫,纔會在午夜夢迴時這樣問自己的新妾室了。
弄清楚處境的瞬間,曹智早已急出了一身冷汗。一動不動的維持着原來的姿勢,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後,曹智總算是感覺到懷中的身軀在微微的發抖。
“你醒了沒有?”杜氏擡起掛滿淚痕的嫩臉,努力保持着鎮定,幽怨地看向愣愣還抱着她在擦汗的曹智。那深深陷入他雙股間的鼓起之物被這一揉動擠壓,曹智本能的哼了一聲,霎時間自己今日納妾這件事涌回了腦海,在聯想起剛纔的言語,立即明白了懷中杜氏幽怨地眼神和剛纔不善的言詞了。
曹智在暗叫一聲“該死”時,杜氏噌的一下動作幅度頗大的跳下了牀榻。眼下正是剛開春的季節,天氣還是蠻冷的。杜氏爲了給曹智暖牀,脫得只剩下很薄的一件內衣,這會兒還被夢裡的曹智拉扯的成了“低胸裝”。
就着燭光和氣憤的跳下牀的杜氏未注意,曹智一眼就見到了夢中的“饅頭”。
那是多麼飽滿,及令人垂涎欲滴的恨不得馬上咬一口的“饅頭”啊!曹智立時回憶起了剛纔徘徊在夢中那令人神往的感覺。曹智雖然有點不捨剛纔半夢半醒中的感覺,但此時一來沒機會再來一次了,而且看來由於曹智剛纔的失言,杜氏生氣了,是絕不會再讓曹智捏下去了吧?
“哎,夫人,夫人……”曹智焦急的跟着下牀,也沒來得及照顧自己裸露的上身,就要去阻止杜氏一件件往身上套的衣服。
“誰是你夫人了啊?我這倒是見天太冷了,幫你擦洗了,又給你暖牀,你倒好醒來就不認人了,剛纔往牀邊上摸什麼呢?摸刀呢吧?要不是我及時點了燈,你是不是就先給我一刀啊?”杜氏掙開曹智的拉扯,已經穿完裡頭的衣服,面帶嬌怒的喋喋不休着。
“暖牀?”曹智一聽這傳說中的名詞,喉嚨裡嘀咕一聲吞了口口水。印象中過去在書裡看見過類似的事情,大戶人家的老爺冬天的時候都有這習慣,無恥的讓年輕丫鬟幫忙暖牀,接着順手就把暖牀的丫鬟給那啥了。曹智是沒享受過這待遇,因爲這一習俗還是在靠近北方的寒冷之地多點,曹智一直身居南方,不消說天沒那麼冷,就是有這種享受,曹智取得那部分都是大家閨秀出身,沒人懂這套,就算有人知道,也羞的不敢做。但說實話,曹智現在也墮落了,凡是古代男人的“特權”,他都神往已久。
曹智這會兒那個恨啊,暗罵都是臧霸、張遼這幫小子鬧得,讓他的混亂記憶一直停留在慶功宴上收服人徐翕他們這點事上,把個自己的新婚之夜全然給忘了,才鬧出這場風波。
“夫人,夫人,你聽我解釋,我那砍夫人呢,我疼夫人還來不及呢……剛纔是我做了個惡夢,惡夢……呵呵呵……”曹智一邊搶白着向杜氏解釋,一邊一把奪過了正胡亂套上外裙的一隻呶呶手,死皮懶臉的使勁把杜氏往自己懷裡拽。
面對這種情形,男人選擇裝瘋賣傻是再正確不過的抉擇。無疑曹智這招又是做的漂亮和成功的。
“誰知道你說的什麼瞎話,嫁給你第一夜就把我給忘得一乾二淨,這日子往後沒法過了……嗚嗚……”說話間杜氏就哽咽着哭鬧起來,不過被曹智抓着的手沒有死命掙開,只是象徵性的掙脫了兩下,就任由曹智握着了。整個人還不自覺被大力的曹智拽帶着倒進了曹智的懷裡。
成熟的人女人是很會拿捏半推半就這套的,她們不想大家閨秀的少女那般嫺靜,她們很懂得爭取和維護自己的利益。同時,她們也很懂得男人內心的想法和需要,知道對男人要矯情,該發點小脾氣時就該發,但絕不能過了頭,如果讓男人失了耐心,就真會把事情弄巧成拙了。
杜氏不但是個成熟的女人,而且是個爲人夫爲人母的厲害角色。她在猜出曹智醉醒紛亂的大致原因,但這假裝生氣鬧一鬧還是需要的。
“夫人不哭,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乖……夫人好滑好嫩的手,這手怎麼摸得就這麼舒服,真是不知夫人這雙手怎麼長的?嘖嘖……”曹智在安撫杜氏之際,當然也沒忘記輕薄一句句的話語澆灌上去,女人就愛聽這男人說的故意調戲的話,這就叫情趣。特別是已經成爲曹智妾室的杜氏,更懂得品嚼這一口。而且曹智發現每次調戲杜氏,她的反應都會比較激動的。
杜氏靠在曹智懷裡的一隻沒被曹智捏着的手,正輕輕的捻着自己的一隻衣袋,將腦袋埋在曹智寬廣溫暖的胸膛裡,繼續發着輕泣的聲音,媚眼卻已經在偷笑了。
杜氏心態悄悄發生着變化,連帶着身子開始微微的發熱。這個清冷的夜晚,剛纔還又哭又鬧的一對冤家新人,在這間新房裡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又變得出奇的沉悶。房裡前面一個哭一個鬧兩人這會兒都不說話,就這麼平靜的一個暗自得意着,一個頻頻用覆蓋的右掌平復着對胸前女人的愧疚。